鳳凰會 §50 第二部完

◎夏慕聰
 
  
§50
 
越過黑暗裏混亂莽撞的人山人海,凰女王帶了我們來到飯店。裏頭的不斷電系統讓飯店仍維持著照明等電力系統。飯店大廳的人們因為有光已鎮靜不少雖然還有些驚慌未定。進了電梯,凰女王顫抖的手指頭按下了最上面的按鈕,我們來到最高的樓層。總管在電梯口迎接我們,而我看見早先到達的李國儀。我們沒有寒暄,沒有被邀請進房間,面面相覷。而總管馬上說了:「你們跟我來。」
隨著總管推開樓梯間的大門,我們走上飯店頂樓,才推開厚重的樓門,不知道為什麼被請來這裏,便聽見鳳女王的聲音。「你們來了。」
鳳女王身着赤焰艷紅華麗雕鳳刺凰的衣袍,站在樓頂高起的塔之上,整個人就站在月亮前面。沒有光害的黑暗城市,華袍反射著月光,繁星點點如羣臣。我們都忘了這座城市是看得到星空的。
「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情,李國儀你要怎麼紀錄拍照錄影印刷報導傳播,我都沒有意見。」鳳女王停頓而後手中出現物品。「牛皮紙袋裏是梁會秦你以前被調教的照片光碟。你們的隱私,你們自己決定。如果你覺得正義是將這一切公諸於世,就請自便。」鳳女王語畢,便將手中的牛皮紙袋往下拋。我跟李國儀煞紅了眼,伸手搶奪,扭打在地,而沒有人要出手相助或阻止,他們當起觀眾,看我們終將像野獸蠻橫搏鬥。

獨自站於高處的鳳女王仰望月球,凝視夜空,撥開雲穿透霧,直通大宇宙。「修二君,我覺得很幸福了。」鳳女王伸出手張開手掌,好像什麼墜落在她的掌心。是雨或眼淚。
凰女王忽然喊破了寂靜,劃開了時間間隙,懂了什麼似的:「姊姊,你不要做傻事啊!」
「我這一生已經很滿足了。夠了。」
鳳女王的夠了是指⋯⋯
我和李國儀停下鬥毆,趁著他注意鳳女王,我把他推倒,搶走牛皮紙袋,隱私是隱私,和正義無關,憑什麼要我犧牲隱私,踢爆鳳女王打擊織田壓制皇一集團成就雜誌銷售。
「我想要擁有決定自己生命的權力。我想要擁有改變未來的能力⋯⋯這時刻是決定未來的關鍵,是我僅有的預知能力⋯⋯我把自己當成獻給未來的祭品。」鳳女王此刻每個舉動都牽動著在場人的一顰一息。她說的話,每個字我都聽懂記得,字組成了句子卻有如外星語讓我不清不楚,讓我跟平凡的塵埃一般。
「凰凰,你會孕育出我們渴望的未來的!阿忠,凰凰就拜託你了⋯⋯」鳳女王俯瞰著總管:「幫助凰女王,她就是我了。」
鳳女王笑了,像是人們依賴著月亮般的容顏。
「生往死去,生往死去⋯⋯」風吹起,鳳女王的長髮如鳳凰展翅般翩翩起舞。「生往死去啊,凰凰!」
「生往死去,可以死裏求生的,姊姊。可以的!」
「我希望未來像我們這樣的人再也不用受到壓迫。自由自在地活著。」
鳳女王舞空,空氣都被帶走,遠處天与地交際一瞬閃光,爆炸猶如鳳凰覺醒昂首,揮動起覆蓋整座天際的羽翼。
她一躍,是鳳凰撲向死亡之火。
漫天降下鳳凰羽毛。
 
  
 
 
 
§

 
 
 
 
鳳凰會第二部 完
 
 
 
 
 
§
 
 
 
 
 
為了鳳女王的願望,鳳凰會第三部即將超展開!
 
 
 
 
 

鳳凰會 §49

◎夏慕聰
 
  
§49
 
雖然有些不好意思,可是皮癢心癢時,還是想要找鳳女王調教虐待。打電話給總管,想要預約調教,才知道鳳女王暫時停止執業。連日來各界透過許多管道甚至買通了曾經接受過調教的M男們,企圖偷拍鳳女王調教的畫面。是一個逃不過良心譴責的男奴跪在鳳女王面前坦誠一切,他們才知道的。信任這麼渺小脆弱。鳳女王已經知道自己曝光的危機迫在眉梢了。
而我竟然意外接到凰女王的邀約。騷癢難耐,我渴望一場女王調教。我以為凰女王是想要續舊情,我會擺出低姿態,就算假裝也要裝得出來。如果我表現得M一些,有些臣服者低姿態,奴一點,也許忽然勾起凰女王這麼S的人心裏的癮,於是有一場精彩激情的調教。只是咖啡店裏的凰女王一坐下來,便開門見山地對我說。「你們不要太過分了!」
「鳳女王調教被偷拍的事情,我並不知情。李國儀要幹什麼事,並不會都告訴我。又不是我去找鳳女王調教的!」
「你跟那個叫李國儀的記者狼狽為奸,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凰凰,這件事情真的跟我沒有關係⋯⋯」的確如此,即便鳳女王只是我對付織田的跳板,看在主奴愉虐份上,我也不想傷害鳳女王,但偷拍確確實實与我無關。
在我与凰女王兩人肝火即動,原本明亮的店內忽然燈具全熄滅,整室的人們張望著發生什麼事。是有驚喜隔壁桌慶生,抑或前面与凰女王的爭執只是公開調教前的開胃菜,或者只是單純的停電⋯⋯外面的馬路開始喧嘩起來,街上路燈也通通黑鴉鴉的。室內沒有空調,讓人忽然悶熱了起來,受不了的已經結帳往室外移動。室外的溫度讓人燥熱。馬路上紛紛有車輛察覺異狀靠邊停,除了車燈外,陸續有了些使用照明設備的人,有人滑起手機,想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壅塞了的人們議論紛紛起停電原因,謠言四起,甚至連是不是核電廠爆炸都有人提起。
人心慌慌,眼前跌倒的小姐,讓我伸出手想牽起凰。凰甩開了我的手,她是根本沒注意到我的手我的心我的關切,她掏出手機撥給的對象才是她的心之所向。
失去訊號的城市,握在手中的機器成為廢鐵。周圍倉惶失措地尋找彼此的戀人們在一片漆黑的城市,是現代災禍的逃難片。
戀人們擁抱以為天下無敵再也沒有什麼克服不了的難關。
看見頭上包裹紗布的李軍忠趕到,在千萬人之中竟然能夠穿越人海緊緊擁抱住凰女王,心裏只有一切都毀滅吧,核電廠乾脆爆炸台湾整座島沉下去,你們就死死去好了。
「你跑出來的話,鳳姊那邊?」凰女王問。「鳳姊要我出來找你。總管已經接到李國儀了。」
「李國儀!」凰女王相當吃驚。「鳳姊找這個壞人做什麼!」
「鳳姊要我們把他帶到飯店!」李軍忠轉述鳳女王的話。
 
§
 
 

鳳凰會 §48

◎夏慕聰
 
  
§48
 
烽火連燒三日不絕。連落魄的王龍劍都被媒體打擾煩躁到在鏡頭前摔攝影機毆打頻頻逼問的記者。關於王鳳劍鳳女王的一切,像剝光一個女人身上的衣物,要她赤身裸體上街接受公審。大量的舊影片曝光,國手的王鳳劍畫面,為台灣拿下金牌的比賽畫面。清秀斯文的面孔,稍瘦結實高挑的身材,當時被稱為美少年吧。帶著憂愁的臉憂鬱的眼神,像是沒人懂他。過時的捲舌音報導,搭上鏡頭不時還帶到他的父親和兄長,他們為他加油的畫面。我覺得王鳳劍拋下一切實在太不應該了,現代不太捲舌的記者口吻說著可惜王鳳劍就忽然退役不再站上比賽舞台。他們重溫著王鳳劍的精彩絕技,當眨眼之間他將對手過肩摔時,我的胯下微微的興奮了。和鳳女王初相遇的那一技,我的背部隱隱作疼,響亮的聲音猶如在耳,原來我曾經享受過的名技是國手世界等級的啊。
嗜血的媒體們抓到了一個可以攻擊織田与皇一集團的機會,無不使勁全力,24小時駐守皇一集團大門,企圖跟監織田坐車,貼身跟拍,他們甚至期待著德意集團的馬守克出手相助。只要德意集團肯在這個關鍵時刻与皇一相競,織田內外受敵不死也半條命。
二三線的八卦雜誌刊出了國手退役後的王鳳劍變成鳳女王的報導,王鳳劍自小便喜歡穿女裝打扮成女孩,離家以後,私下開設以SM性虐待的應召站,許多知名檯面上的政商名流藝人歌手都是他服務的對象,他扮成女王服務這些跪在他面前充當性奴隸的客人。報導加油添醋附帶毫無關係不知道哪裡來的性虐照片,繪聲繪影的,看完也信了七八成。
神隱多日的鳳女王竟然被媒體找到了。躲在飯店數日的鳳女王被凰女王和李軍忠護著,從飯店大廳數台攝影機大批記者中,企圖走向停在門口的黑色保母車。SNG的新聞上,來自各個記者口中的詢問,戴著墨鏡的鳳女王不發一語。
「你跟皇一集團的織田目前是什麼關係?」
「你知道織田修二是已婚嗎?」
⋯⋯
對於記者的任何問題,鳳女王都沒有回話。他們寸步難行無法動彈。推擠之中一台攝影機往凰女王方向而去,「凰凰!」鳳女王試圖反過來護著保護她的凰女王。隨後便是鏡頭上的李軍忠頭部受創,滿臉是血。全場的記者都驚呆了。高壯的李軍忠在全部人不知所措之下,把鳳女王凰女王兩人推上保母車,用力拉上車門,獨自擋住媒體。活生生血淋淋的畫面毫無馬賽克的發送到了全台全世界。
那些滴在鏡頭上的血⋯⋯誘發了⋯⋯更多媒體⋯⋯更多企圖透過鳳女王挖掘哪些從政官員立委民代脫光光當性奴隸哪些男性唱跳歌手喜歡私下戴著項圈屁股塞上尾巴是一隻狗奴。
 
§

鳳凰會 §45

◎夏慕聰
轉載需標明作者、原連載網站及鏈結網址

§45

殲滅織田軍計畫才開始。打聽了公開Spanking的細節,我就想逃跑。公開Spanking根本是現代私刑!幹!工作還要算績效,績效還要排比,排在後面的人要公開Spanking,這是怎樣的組織,要將人逼成何種模樣!小陳私下通知我將在月會上遭遇,我便決定離開織田軍。無論脫褲露臀或公開Spanking,都是極為羞辱人的,我是來工作不是來玩SM的,何況這種非本人意願、樂意的體虐。
我知道離開織田軍,殲滅這件事我也跟著退出。還沒毀了織田,我的屁股就開花了,這怎麼可以。李國儀既然神通廣大,他應該有辦法再找人。我不知道李國儀怎麼知道我打退堂鼓的念頭,他彷彿我肚子裏的蛔蟲,他約我私下會晤,勸我打消辭職的念頭。
我被李國儀勸退了。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疼其體膚,痛乏其身,屬於我的重則大任,我是不能逃避的!神是不會讓我躲開的。
為了徹底摧毀織田軍,皮肉痛我得忍過去。我再三地詢問李國儀這個計畫的成功率,他只回他先前已經安排了臥底進去織田軍,只是人數不夠多,無法將公開Spanking的情況偷拍出來揭發於世。李國儀說就差我了,他的臥底已經快撐不住,就差這麼一點點,現在是最靠近成功的機會,這次只要我能配合,一定可以變成精彩的報導,織田軍的變態行徑將會被舉世震驚眾人唾棄。
就是今日,壯烈犧牲肉體的我將成為英雄。
公開Spanking的時間,全軍魚貫進入會議室,織田按著小藍做出來的報表指示各個站妥位置,圍繞在整個空蕩會議室的前半圓後半圓的人各自有他的意思。我和數位被點名站到織田面前,他們相當緊張,我也是,只是我的原因來自於光榮。我知道在我被織田鞭打的時刻,織田猙獰的面容都將公諸於世。
豎滿各式鞭藤的餐車被推出,滿室讚嘆,是為那壯觀的刑具或是驚訝即將發生的事,變態的人,竟覺得體罰有益,扭曲的人心最醜陋。織田在眾人前侃侃而談的詭異現代漢語腔調,是最要不得的愚弄眾人、領袖式發言,沒有永垂不朽的偉人,他要為他的殘酷付出代價的,正義終將來臨。
在我左右一行,那位被織田叫到名字的,我記得他辦公室裏忙碌的模樣,原來這麼努力的人也會被公開Spanking。我看著他握緊拳頭如殺頭般,雙手解開了自己的皮帶。
我的內心吶喊著,別脫啊!難道為了工作,可以折了腰丟了臉,只為了一份工作!原來人是為了工作可以尊嚴都不要的。他露出了赤裸裸的臀部,讓他的主管揮成赤紅紅的屁股。第二個人第三個同事,我發現執行公開Spanking的人竟然不是織田,皆是各組的主管!這跟計畫不一樣!
「梁會秦!」該來的終究會來,當站在中央的小圓桌前,我才注意到和我一塊加入織田軍其他人站在外圍,他們為什麼可以不用受罰可以站在外圍?他們的眼神充滿嘲笑,他們臉不動嘴不開,我知道他們的心裏在想什麼,是在說我跟他們不一樣。
小陳,這個叫陳武熊的男人,他脫下西裝外套捲起袖子,站在我背後挑了一根鞭藤,他甩動藤條試鞭的空揮聲咻咻如颱風登陸前的颶風,他熊般的高大是陰影般籠罩著我,我不甘願脫下褲子,彷彿還可以聽見暗地裏的快門聲。我寧願因為鳳女王脫褲子,也不想在織田小陳面前露出雙臀。
無情的鞭打在我的臀肉上,渾身欲裂皮開肉綻,我做了什麼壞事邪惡的事嗎?沒有。
這樣不人道的行為才是真正的邪惡,織田自以為是的軍隊國家才是罪惡。
正義會來,我在協助良善,將這一切公諸於世。
我知道暴政必亡,帝國國家朝代終將逝去。

§

鳳凰會 §44

◎夏慕聰
轉載需標明作者、原連載網站及鏈結網址

§44

口袋裏的手機不停地震動,讓人煩躁得接起來便破口大罵,只是整併的速度是超越我的想像,如皇帝駕崩。那些打來訴苦要我想辦法的部屬煩不煩啊,大難臨頭還不趕快飛還想拖人下水,卵胞晷葩火,小便斗前拉下拉鍊,更火了。關在可惡布氏盾裏頭低低呻吟的陽具無法逃脫,只能憋腳的蹲坐在便座,沒有更難忍的了。解完拉起內褲外褲,拉上拉鍊,褲襠濕濕,已經不知是未解乾淨或布氏爛盾設計不良。
貞操帶現在還在我身上,這樣我怎麼能夠參加織田那個鬼泡湯會。
尿騷味瀰漫糜爛,在布氏盾挑戰者親手解開繁複的內崁鎖頭拆下後,連我自己都無法忍受這樣的味道。「你沒被閹割真是幸運!我一直聽聞阿布先生有意把貞男人越獄時直接閹割。我以為會在這一代的布氏盾出現!殘念!我以為我會聽到你被閹割的哀嚎聲,看到血流如注的畫面,要幫你叫救護車!」聽到幫我拆下貞操帶的人這樣說,讓我更痛恨這個世代的愉虐人,真是太變態了!這類人應該被集中被消滅,怎麼能讓這樣惡質的基因留在地球上。
回去的時候,依伊已經睡了。一個人洗澡,熱水從頭頂流下流過曾經被貞操帶隔絕的肌膚。人活了過來,穿上睡衣躺在依伊身旁,我不知道該不該將身體靠過去,被窩裏的另外一個體溫是度過夜晚的慰藉,但我不想讓依伊知道我已經取下了貞操帶。
漠然,無法靠近的兩人靈魂。瑟縮,僅有圍繞的孤獨身體。

屋漏偏逢連夜雨。山上的夜雨像飄雪般,屋內外一線之格不同的氣溫。溫泉飯店裏的和式廳踩著榻榻米魚貫入場,喧嘩吵鬧讓人厭煩,什麼軍隊這樣怎麼稱得上軍隊,根本是雜牌軍。原本以為憑我的經歷,好歹在織田軍裏頭也可以擔任個主管職甚至是核心幕僚,而我竟然只是一般職員,這樣的職配太小看人了。編制上我被分配到小陳底下,高大壯碩的他早換了深色浴衣站在我面前,已經擺出主管姿態跟我講解今晚的事宜,囑咐我更換浴衣,底下不得著內褲。

隨著主管依序就位,腰桿挺直盤腿而坐,等待,織田真的把自己當成將軍還是皇帝了⋯⋯
才一隻腳在廊上出現,整室全員如整理軍容般,一致的動作讓聲音乍響。織田着黑色高貴雕龍的浴衣,真以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人,他站在眾人視線焦點卻停在原地,伸手像是要牽某人的手。女人的手輕輕無聲地放上織田的手,是鳳女王,身披激紅華麗鳳凰紋路的袍子,裏頭是改良式的浴衣。她托著織田緩緩前進。眼前的視覺太緩慢,腦內的片段蒙太奇。她的高貴,我的低賤,枝頭上的鳳凰,爛泥下的蟲子。在他他行進的路上,我只是正襟危坐的卒子,和從前脫光衣服磕頭翹高屁股的奴隸又有什麼不同。
「妖姬⋯⋯」我口中的碎念引起了小陳注目,他銳利的目光,讓我噤聲。
變態團體的新人自我介紹,羞辱地將人連同尊嚴也剝光,為什麼要讓新進人員剝光衣褲用裸體跟大家打招呼?那些面容底下到底是安著什麼心。吃東西就吃東西,吃到每個人都脫光光,真是噁心,美味也不再。織田邀請鳳女王一塊領著大家舉杯,他們的歡呼聲一致得令人恐懼,是真有這麼團結!鳳女王是憑什麼坐在眾人之前,跟織田軍又有什麼關係,我不想在工作上和鳳女王有任何接觸。
陸陸續續有人往戶外的溫泉池移動,趁著外頭人少,我假借泡湯之名,離開虛偽之室。浸在溫泉池中,整個身體愈往下滑,閉目享受。最好不要有人來打擾我,內心閃過這念頭,身旁便有人並肩而坐,是小陳。毛茸茸的肌肉男體令我作嘔,他的假好心讓我懶得理會懶得應付,我假借理由穿上浴衣離開。
滿室各自成團,從前同事來到織田軍的人各自被分配到的小組吸收,他們似乎已經融入了新公司,我覺得冷,冷得拱起肩膀雙手環抱自己,隻身一人更加孤寂。
自己的路自己走,沿著人工造景的木頭迴廊眺望遠山,山不來我便走向山。
深夜的山被黑色霧氣迷繞,肉眼可辦。那座憩亭裏的兩人,縱然知道鳳女王與織田的特殊關係,但看見鳳女王像個小女人般依偎在織田懷裏,那個畫面仍震撼了我。
「他看起來很幸福!」總管忽然出現在我身邊,讓我著實嚇了一跳。
「我是真心的希望鳳女王能夠得到幸福。」聽到總管望著遠處的鳳女王和織田這麼說,我相信他是真心的。「每個女王都值得得到幸福。」我的內心酸酸的,是出於嫉妒、是出於羨慕,可是下一秒我忽然發現我怎麼可以對鳳女王有對女人的疼惜之心,不對,難道我已經把他真的當成女人了?
他們的幸福可以到此結束了。

§

鳳凰會 §43

◎夏慕聰
轉載需標明作者、原連載網站及鏈結網址

§43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開口以後心火已燃。站在織田面前,提出需求。「你竟然提議加入織田軍,真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織田一往他的總裁椅背靠去不可一世模樣,我是記得的。忍,要忍耐,苦,多苦都要吞下去。「我請小藍處理後面的事情!」站在旁邊的男性秘書對我點點頭。織田身邊的秘書竟然是個男人真是變態。織田一定是個死Gay才會找男性秘書。「沒想到你毛遂自薦,看來你還有些積極進取的心。小藍會聯絡連你在內六個人的報到事宜。」
眉頭一皺,覺得走入什麼預先設定裏。「⋯⋯五個人!」心裏火像是被悶大了。「織田先生你的意思是⋯⋯」
「如你心裏想的。你的菁英人馬我已經挑過了,其他的我會安排人事部的去處理。」
「我家公司的那些員工⋯⋯」
「應該多是冗員或者暫居高位生產能力低落的老臣們吧。」織田經過身邊拍起我的肩膀。「我幫你解決,整頓整頓。你會感激我再度擦亮你家招牌的。」織田望著落地窗外的城市俯景,他的背影讓人不寒而慄。
「那明天的坦誠相見夜⋯⋯」他的秘書小藍開了口。
「一塊參加。打電話去加訂人數。」
「是。王小姐的部分?」
「她會來。」王小姐是指鳳女王吧!「喔對她會帶一個人。」
「是。梁先生我們這邊請,我們到會議室談一下後續。」跟在織田秘書後面,感覺一切被束縛住,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被切掉,西裝裏頭還未拆解的貞操帶提醒著我的身心雙重不自由。當小藍提及明天的什麼相見夜時,我才感覺這是一個怎樣淫亂的團體,竟然被稱為「軍隊」竟能在業界呼風喚雨召日照月,真是不可思議。難道愈淫穢愈有力量?這個世界愈來愈無法理解。
小藍為我解釋眼前白紙黑字的契約書,對於粗體黑字寫下的利誘我不可置信。西裝內的手機震動如同我的內心搖撼。「同意體罰,薪資有危險加給?」李國儀提及過織田軍的體罰,卻缺了危險加給的薪資比是如此之高,讓我難掩驚訝表情。
「你有什麼疑問嗎?如果沒有的話,在這裏簽名。」
握筆的手顫抖,但為了揭發世上邪惡組織的不人道體罰,犧牲小我再所難免。我要簽,我要從內部破壞織田軍,我要讓織田嘗到痛苦。

§

鳳凰會 §42

◎夏慕聰
轉載需標明作者、原連載網站及鏈結網址

§42

宇宙中的星星匯集在此,我竟不是最重要的那顆。極亮體周圍的每一個都是極暗體。站在織田旁邊,我黯然無關,如黑影籠罩。沒有人把我當一回事,所有的記者簇擁織田,巴在他身邊,努力地挖掘新聞。而我不願被這樣的光芒籠罩,而我落寞地走往無人角落,冷眼看盡這一切。勢利眼、選邊站的人們,我終將記得你們,不會放過你們的。我手握得緊緊得要掐出血來。
當李國儀站到我身邊,我眼睛直視著織田開口:「你為什麼在這?」
「採訪。你相信嗎?」
「一半一半。」
「這個女人你還知道多少事情嗎?」李國儀發亮的手機螢幕裏是一張鳳女王和織田的跟拍。「織田婚外情的對象,我手上已經掌握了些消息。已經可以確定她是織田外遇對象,不過只是婚外情殺不了織田的⋯⋯」李國儀停頓了,久久沒有下一句,久的時間已經讓台上的閃光燈散去。
「你怎麼不說話?」我看著織田轉身離去,看著他的背影走進旁邊大門後,隱隱約約的門縫我看見鳳女王。
「我只是在想要不要讓你知道。」
「你是故意讓我上勾吧。」
「你知道織田軍的公開Spanking嗎?」李國儀口中的詭異名詞,好似SM中的某一個項目吧。「變態至極的體罰,在織田軍裏頭只要業績未達標準,將會受到此一酷刑。我對這個比較有興趣。」
「然後呢?」聽到這裏,我的胯間有些騷動,變態的、體罰的詞彙變成春藥似的。
李國儀看著我:「我要你加入織田軍,當我在織田身邊的臥底。如果能把這個變態的體罰揭露於世,織田不死也半條命!」李國儀詭譎的笑容,讓我感受極陰體冷酷冰霜。一定是現場的人們開始散去,空調開始讓我覺得冷,冷得直從胯下上到全身。
「⋯⋯為什麼我要去加入織田軍?你自己應該派人去啊!」
「織田軍相當難滲透,人員管制相當嚴苛,之前派了好幾人都失敗。你現在跟織田軍的皇一集團是同家公司,你開口一定沒問題的。」李國儀拍拍我的肩膀便瀟灑離去,我倒是背上了千斤重的責任。是揮動神之手摧毀織田,是黃金閃爍的時刻。眼裏是休息室內織田和鳳女王,他們每一個小動作都是詛咒,人神共憤的。這樣的邪惡需要被消滅。我雙手握拳,我要成為這樣重要的角色。

§

鳳凰會 §41

◎夏慕聰
轉載需標明作者、原連載網站及鏈結網址

§41

一幕照片讓我跟依伊伴隨著馬守克夫婦上遍了各大媒體,偶有提及我跟依伊,但那只是少數中的少數,我們不起眼。媒體跟名嘴絕大多數把我們當成透明人。好歹梁注也是中小企業裏赫赫有名的公司,怎麼在他們口中吐不出半點。上了媒體卻沒人知曉,真令人憤怒。
透過中間人引薦,以及大量灑錢(所謂的媒體公關費),我就不相信不能把一個人一間公司砸紅。
在我努力提高公司與個人能見度時, 有一隻黑手伸向了我,當我回過神,皇一集團已經以超過一半的持股,吸納梁注食業。對外好聽是加入皇一,成為伙伴;實則是搶走了我的家族企業。
無恥的織田竟拿著之前我和媒體套的關係,要求在飯店舉辦盛大的記者會。把我氣得半死,卵胞晷葩火。
記者會的前一天還煙囂塵上,早先我的大量推銷是為了向皇一征一個好賣像。我在飯店房間看見電視新聞,我氣得把遙控器砸向電視。怒火一來,只想打炮,狂幹女人。依伊不在,而我身陷貞操帶。
上網搜尋如何破解布氏盾。雖然有查到方法,但那是舊式的布氏盾,現在在我身上的這款,目前是滴水不漏。作弊者和破解者竟然還沒將設計者的防火牆擊破,真是讓人想把卵蛋捏爆。
他們沒有完美方法,在不破壞身上的貞操帶之下逃脫。他們只有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直接破壞布氏盾,或者建議找鎖匠。幹!講廢話,害我花了這麼多時間爬文。
我永遠都會記得硬著頭皮在鎖匠面前解開褲子。內崁一體成型的布氏盾鎖頭,連鎖匠都傷透腦筋。他那臉要笑不笑,讓人不悅不爽。「你到底可不可以,行不行啊!」讓一個男人在自己雙腿之間,已經夠悶了,他不語不動,我雙腿之間火更大了。我急忙站起,撞倒了他。情緒不快的我,沒開口道歉便穿起褲子,憤而離開。人行道上,我怒火難消,我現在只想脫掉貞操帶。男人不該穿戴貞操帶!

胯下束縛之火還未了,還得吞下織田氣焰,皇一集團的火已經燒上身,梁注總經理的位子,我是保不住了。兩方人馬對坐會議室長型U桌的正式簽約後,織田在我的正對面,盛氣臨人的說:「我要重組梁注,至於梁經理你的人馬安排,我需要再思考。」我無言以對,公司隨同的幹部面面期待我說出什麼的臉失望了。
對方名叫XX的,跟眾人報告隨後舉辦的併購重組記者會的流程安排,他只是照表唸了一遍,僅是告知我方。把我當成手中的棋子,要我向左向右向前皆不由自己。掌控大局者,對待無力自主命運的人如捻死螞蟻般容易。
體內的火,灼燒,像是藏在身體裏的炸藥,炸開身上的束縛。死日本鬼子,你弄我!復仇之火已蔓延。在我的想像中,織田此時已經在我面前被火燒得痛苦呻吟,向我求救,而我冷眼地看著他燒得剩下灰燼。
會議準點結束,我們隨即被織田人馬帶往飯店內的記者會現場。痛苦是攝影師無情的閃光燈,失敗是記者們殘酷的提問。織田強迫我假面虛應這個世界。腦袋裏不停的跑著流程,只期望凌遲能夠早點結束,我身上還有肉就趕緊切吧!
眼睛無情掃描著每一張記者的臉,我要記住這些人,這個扭曲的空間,我的靈魂空蕩。
眾多陌生猙獰的面孔之中,我看見熟悉親切的李國儀就在眾人之中,我也在緊鄰記者會現場的休息室門邊看見了鳳女王。

§

鳳凰會 §39

◎夏慕聰
轉載需標明作者、原連載網站及鏈結網址

§39

還不知道怎麼毀掉凰女王,另一個麻煩的女人竟然沒通知就逕行到了台北。在我跟剛在網路上認識的女奴喝下午茶時,她拖著行李箱出現在飯店大廳。不動聲色的打發了女奴後,才緩緩從座位上起身,往大廳方向招手。「依伊,你怎麼會在這?」因為策略婚姻而結合的老婆,我不知道那已經是不是愛了。「怎麼沒有先通知一聲,就自己跑上來?」
「我預定了一個禮物,想趕快拿到。」她勾起我的手臂。「讓我們的愛變得更穩固!」
「什麼?」看著眼前的女人,我好奇起了什麼樣的禮物。
「我已經量好我的尺寸了。找一個空檔,我陪你去吧。」從她的話中找尋線索,但我還是不清楚她在玩什麼把戲。不過我等著接招。原本想帶她先上樓到房間放行李的,可是我想到SM道具正因為約調大赤赤的攤在床上。雖然對於SM癖好並不需要遮掩,可是我還是打算先瞞著。「我現在就有空,你想給我什麼驚喜呢?」
「你等我一下,我不確定對方現在有空。」喔~有第三方。她掏出手機撥給對方,她的表情愉快,顯示著對方有空。
我們在飯店外面上了計程車,往我未知的他方。依伊的引薦之下,我認識了紀律明教授。我們握手的空間是他們的俱樂部。握住我的男人似曾相識,面熟卻想不起在哪見過。依伊興奮雀躍的問著紀律明今天真的可以連同我的一塊拿到。紀律明打包票的肯定。依伊開心極了,可是當紀律明的助理拆開箱子,看見了宛如馬守克身上的貞操帶,我恍然大悟以前的紀律明是在哪裏見過。是馬守克被偷拍時,代表健身中心招開記者會的人。
「愛我就戴貞操帶!」依伊靠在我身上,兩顆眼睛像發了光般倒映著桌上的貞操帶。
「戴貞操帶,不要開玩笑了!」我努力壓抑著怒火。我的雙腿之間隱隱作祟。
「所有男性來這邊第一個反應都是這樣的。」紀律明解釋著。「梁太太,請跟我的助理到旁邊的房間,她會教你怎麼穿戴。」
我拉著依伊在一旁說話:「你確定嗎?會要人禁慾戴貞操帶的宗教都是邪教!」依伊拍著我的臂膀:「你亂說。乖。」她摸摸我的臉頰後,便小雀步的跟著紀律明的助理到隔壁。
我嘆了一口,覺得自己誤上賊船,只能見機行事。「梁先生,讓我為你介紹這款貞操帶。」
「我知道這個叫做布氏盾!」
他笑得開心:「對。對,看來梁先生知道布氏盾。」
我翻了白眼:「偷拍新聞炒得這麼大,誰會不知道。」紀律明笑笑便把偷拍這事帶過。
當布氏盾的零件攤在桌上時,我相信紀律明在心裏竊笑著我。原本以為脫褲子量尺寸後便結束這一切,畢竟貞操帶是量身定做。可是我錯了,他們已經做到量化,可以快速的為配戴者修正,幾近量身訂做。我努力推托,企圖離開時,依伊穿著布氏盾出現。
「如何?」她攤開雙手,挺著赤裸的雙胸轉一圈時,我覺得她不一樣了。穿在她身上的布氏盾像是她的盔甲,讓她變身,搖身一變成為女超人。

§

鳳凰會 §38

◎夏慕聰
轉載需標明作者、原連載網站及鏈結網址

§38

脫未脫盡的女用黑色蕾絲內褲成了我下半身的束縛,我的屁眼被塞了跳蛋,我的屁股承受著麗絲女王一鞭一鞭一下一下一條一條的疼痛。是爽是痛,我的屁股翹得高,便吃得到鞭。臀位線一下降,女王便停手。我真的是賤奴,為了享受,維持著可笑的姿勢。

我的屁股紅通通熱乎乎,屁面散發熱氣。女王躺在我身邊。「我們來看看你準備了什麼道具?」

「蠟燭嗯哼。假屌嗯哼。乳夾,就先來用這個吧。」女王撈起了我的襯衫,掀起了我的內衣。女王的指尖觸摸到男人的乳頭,我竟然呻吟了起來。女王貼著我的背,雙手繞過我的身體,技巧熟練的讓乳夾上了我的乳頭。腫腫脹脹,悶悶沉沉。我整副身體摩擦起床褥。乳頭很爽,老二很爽。

閉上雙眼,享受著上下半身的快感。而眼幕前一片火熱。睜開眼,女王點起了蠟燭。「身體抬高,鋪條毛巾,等會才好收拾。」毛巾過了我的身體,觸感改變,牽動我乳頭上的夾子,還不及更加感受,我的背已經開始承受滴下的蠟。高高落下,滴上身體,像雨打在身上,有點舒服,滴滴答答。然後有滴很痛,很痛然後有點爽。我開口呻吟,女王雙腳跨著我的身體,女王坐在我火辣的臀上。我的背感覺火燒了上來。啊蠟燭與背的距離更近了。

女王移動了,接著我的胯間便感受到了跟背一樣的刺痛爽快。蠟滴在我的陰囊上,我的生殖器官像是燒了起來,真的是卵胞晷葩火。火熱連肛毛。

女王吹熄了蠟燭。「接下來呢。」我聽到了女王的話,一轉頭,便看見愛麗絲女王手晃著那根假屌。我特別買跟自己一樣尺寸的假屌,好在調教女奴時可以讓對方感受到前屄後肛被同個尺寸老二插入的感覺。但我沒有想過那根假屌要用在自己身上。我的眼睛裏閃著恐懼。我知道那根插進來身體會很痛。我內心掙扎著,腦袋想著該怎麼說話,才能讓自己免於被假屌幹。

「嗯凰女王說得好,每個男奴都應該準備一根跟自己老二一樣粗的假屌。咦?姊姊是說男奴還是男人?不曉得被幹如何幹人!」女王揮手,假屌打在我的身上,好痛。「你有被自己尺寸的老二幹過嗎?你知道你以前進入我身體時的滋味嗎?我覺得今天應該要讓你感受一下!」她提醒了從前,她羞辱了我,而我現在想得起的是進出她的身體,用盡力氣發洩精力。

愛麗絲女王將假屌穿戴在自己身上,她將我的雙腿掰得更開,可是黑色蕾絲內褲束縛了我的雙腿。假屌撐開了我的屁眼,然後一吋一吋進入。我咬緊牙,屁眼卻咬得更緊,每一吋都像是撕裂了身體。

愛麗絲一鼓作氣的全部幹入。她貼在我的背上,在我耳邊說話。「你有被女人幹過嗎?我是第一個幹你的女人嗎?」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能嗯嗯的默默點頭。「所以你被開苞了嗎?」

不,這不是我第一次被幹。在記憶遙遠的深處,我記得鳳女王也曾經幹過我,可是她是男人,至少那時候她還是個男人。我記不得有女人曾經幹過我。

沒陽具的在幹有陽具的,假老二正在肉體中揚威,真老二卻只能在空氣中擺盪。

她離開我的身體時,我鬆了一口氣,屁眼也鬆了。

我覺得好累。累得連求饒的力氣也沒有。我閉著眼睛,只想睡覺。

我聽見女王下了床,走進了浴室,然後蓮蓬頭灑水聲。她在盥洗吧,那我就睡一會。

門開了的聲音。我聽見了她在收拾東西。

黑色眼幕前,她蹲在床邊。

「你這個邪惡的化身!」我聽見的聲音不是愛麗絲的。我驚開雙眼,看見的竟然是凰女王。「還好我有叫愛麗絲注意,不然今天在這房間裡頭被調教的就是她了。被一個假主人調較多麼尷尬。認不清自己慾望的人是特別辛苦的。」凰女王上揚的嘴角,笑我。可是凰女王的笑靨,在不到一手肘距離的臉望臉,是我多麼盼望的。如今都被那個叫李軍忠的男人給佔據了!

凰女王,如果時間重來,我絕對不會讓李軍忠跟你在一塊。如果時間重來,在我們同事時,我一定會跟凰女王交往。可是時間不會重來,怎麼辦?凰女王已經跟李軍忠結婚了,我要不到她了。得不到的,就毀了吧。我的腦袋裏不斷地重複著得不到的就毀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