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犬 – 113♀

◎夏慕聰

我們步行往Motel S經過便利商店時,彎進去買了些東西再過去。Motel S的櫃檯,龍哥已經事先打過招呼,讓裏頭的她登記了我的身分證後,她禮貌性地告訴我那間房間怎麼過去,我點點頭笑笑,我便拿著房門卡,帶著小望進去。一樓的鐵門已經捲上打開等著我們。她跟在我的後面,沒有緊張或害怕,我收到了她滿滿的信任。進了電梯,上了二樓,為了讓她進入狀況,增加點緊張感,我開了口:「等一下進去以後就是狗囉——」她嗯了聲,聲音裏藏不住的雀躍与興奮。一出電梯,我又繼續說:「狗是不穿衣服褲子的,之後調教開始前就要脫光衣服赤身裸體。」想到句尾有「喔」覺得自己有點軟,便硬收了尾音。

「是⋯⋯」她回答,她就被我打了。她開始有了要被調教的緊張感。她急急忙忙地脫去了身上的衣服褲子內衣內褲,完完全全地赤裸在我面前。我要她跪下,四肢着地。她的眼睛看著我,小狗的双眼彷彿要把我的虛張聲勢看穿。我急忙地繞到她背後,掏著包包裏帶來的眼貼,再若無其事泰若自然地回到她面前,將她的雙眼貼住。把她人的視線遮著,她就無法以人的眼睛看著我。我覺得有些急忙,我應該早點到這裏先做準備的,才不會手忙腳亂。已經來不及早知道先來這種懊悔了,我已經在調教現場了,我們都在,我要處變不驚,隨機應變。要她不要動,累了自己換姿勢後,便趕緊去準備。調整好空調,平鋪擺列道具在房間白床上,按著自己可能在哪個地方會用上哪個道具的,位置放妥。我拿著項圈跟狗尾巴回來。「你來之前有洗屁股嗎?」我問,她有所遲疑,我便繼續說:「我的意思是浣腸。」

「沒有⋯」她還沒說完,我便打了她的屁股。不過我還抓不到應該要打的力道,感覺沒有很痛,她的眉頭只微微動了一下,意外著自己屁股被打。

「狗會說人話嘛?」我說著,讓她知道自己為何被打,為什麼要被打。啊,要把人教成狗,還真不容易呢。「是狗就只能汪汪叫了。會嘛?」她汪了聲卻像小貓叫般微弱。「汪一聲表示肯定,汪兩聲是否定。我再問你一次,你來之前有洗屁股嗎?」我問。她汪汪叫了兩聲。我回頭拿了浣腸工具,調了浣腸液,用著幫浦,一下一下地注進她粉嫩的肛門內。原本想要跟她說憋不住時,用連續地吠叫提醒我。但覺得不用,我自己抓時間,我得練習著時間控制,而努力地忍著便意直到受不了也是一種調教。我時間抓得對,就是我厲害;我時間抓不對,那就是看著她在門口處便溺。不管哪一個都有驚喜。看時間,看她的表情,看她的肛門,約略也能猜得到是不是該讓她上廁所了。時間差不多,我讓她靠著我的大腿,我帶著她緩緩爬向廁所馬桶,帶著她蹲上了馬桶,我注意著她安不安全。她双腳踩著蹲在馬桶上時,我忽然佩服了自己,竟然可以隨機自然反應。馬桶是用來坐的,不是用來蹲的。可是人蹲上去,私密處毫不私密,大赤赤地展露。她的眼睛看不見我,可是她知道我正看著她。她的個人私密排便行為,將毫無遮掩無所遁逃,展露在她的主人——我的面前。我真是太棒棒了。輕易地剝奪了一個人的矜持害羞。我現在的興奮与成就感,dt是不是也曾跟我一樣。

這間房間裏曾經有她的失神落魄,有他的相望相守,也有現在她的全心信任。我何嘗幸運的擁有一切,我會變得更強更厲害的。我知道我可以。

見她排盡,屁眼垂涎,我抽了衛生紙擦去,她嬌羞臉紅地靠著我,應該是很久沒有被人擦屁股了,既陌生又熟悉。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吧,重溫這個不知道幾歲被離的行為。我帶著她去清洗,我還沒沖水,便已經察覺她全身是汗,双腿之間非常濕潤。沖涼爽快清淨,再拿著房間裏提供的浴巾擦乾。拿著項圈套在她脖子上繫緊。「以後戴上項圈就是狗囉——」牠低下頭,小聲地汪著。抹了潤滑液的狗尾巴肛塞便進入了剛潤滑過的屁眼內,牠呻吟了聲,顫抖著身體,努力適應著體內的異物。我看著牠不停地抖著身體,想要趕緊習慣這根白色狗尾巴在自己的屁股裏。那根朝上的狗尾巴正因為牠抖動的身體而搖晃著。可愛,眼前小隻的人型犬小母狗讓我著迷。抖動像是在牠身上無法移除停止般的。我抱緊牠,牠便蹭著我,在我懷裏磨蹭撒嬌。看見她變成牠,渾然天成般,我忽然明白了dt所見所在的高度視野。

於是S或M,在我心裏完全不需要做任何決定。

軍犬 – 112♀

◎夏慕聰

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床上了。陽光透過窗簾洒入,時間是早上十一點了。龍哥打赤膊坐在床上看書。「你醒啦。」我側躺著,向他點點頭。龍哥把我抱上樓放上床,我對這些已經沒有印象,記憶斷片在回來的路上。「你昨晚哭得好慘喔,像是全世界你最慘般,沒有人可以跟你比了。」他說得讓我搥了他的手臂。「會痛耶。」他唉的那聲勾引著我的性慾。我知道是月經即將來襲,性慾隨之高漲。我拉著他:「我想要。」他放下書,俯瞰著我:「想要什麼?」他真的是明知故問。

「我想要做愛——」不拐彎不掩飾不扭捏。他俯下身,上半身便靠了來。他的食指比著他再比著我,我點點頭,他才繼續主動。我們的默契,誰主動,誰幹誰,食指先的為攻。他很聰明,光是聽我的說話語調,就猜得到誰攻誰受。他攻,很快就像大野狼般撲了上來,把我當成捨不得吞下去的甜點般舔食,前戲可以玩到不知節制不注意時間。他受,就乖乖地移動身體到浴室去把自己由裏到外洗乾淨,不知道是潔癖還是想把自己洗得特乾淨,總是讓我等得好不耐煩。月經前的性慾高漲,我總是催促著他,前戲不要弄到快一個小時,我覺得可以進入的時候,便要他直接來。不然就是我主動坐了上去,騎乘在龍哥之上。騎男人,將他壓在下面,特別有快感,不只生理上的,心理的亦然。陰道幹陰莖。一根肉棒直挺挺的,多欠幹啊。女上男下,男性比較省力,好呦,我樂意著掌控主動權。我的呻吟,他用身體回應我。床笫的征服已經無法滿足我了。「去鏡房——」我低頭親吻時說著。「你不是不喜歡鏡房?」他問,但他還是托起我的身體,火車便當的抬著過去。淫靡之氣,蕩麗之色,在鏡房內,自己与龍哥的肉身,無處掩蓋,左右四周上方,都有著我跟他。看著自己的臉,散亂的頭髮,張嘴呻吟,有如自己与自己做愛,自己与一個女體性愛般。天旋地轉之際,彷彿是群交現場,令人起了較勁。

我要求換姿勢。人往前趴,龍哥看著而一臉狐疑:「你不是不喜歡狗爬式?」我們挪動著身體。「以前不喜歡,不代表永遠都不會喜歡。我想要在鏡子裏看見自己淫蕩的樣子。你要不要配合?不要就換別的。」他一巴掌拍著我的屁股。「怎麼會不想要呢?趴好,屁股翹高——」他的語氣帶著命令,双手攬著我的腰。爽字頭上,色已插刀,我只想讓自己更爽。不管什麼姿勢,是否帶著其他的暗示或肢體語言,我只想要,我只想要攀越一層又一層的峰巔,乘風破浪在一道又一道的高潮。我們是野獸,眼裏只有我們的肉身与體膚。沒有筋疲力盡,沒有停歇。床笫到鏡房再到客廳,暴露一點再到露台,可以再興奮一點,可以再高潮一層,可以的,可以的。體內永無止盡的需求与渴望。再多點,再用力點。耗盡彼此的體力,啃食彼此的肉身,我要在高潮點上披星載月馳騁千里。我們躺在地板上,喘息呼吸著。我們汗流浹背,氣喘吁吁。

「有滿足嘛?」他問。我沒回答。「不滿足啊,那讓我休息一下。等會再來。」他捏著我的鼻子,像在說我這個貪吃鬼。等到他休息夠了,更換了龍根上的加大保險套後,繼續。榨乾彼此,直到我你飽了,謝謝招待。

「我餓了——」

「好。」

過了一週,跟小望的調教之約,終於來到。地點依舊不變,仍選定是Motel S,跟她約在附近捷運站出口,碰面再一塊前去。從龍宮出發,背包裏裝載了道具。項圈牽繩已從小令小幸那邊取回,刻好名字的。牽繩上有我的,項圈上有我為小望取的狗名。其實幫小望取狗名有點早,不確定她是否會想當狗,但時間緊迫,如果不趕緊給小令要刻的字,會來不及送刻跟取回,我便先給了。如果第一次調教後,小望不想當狗,項圈就當作送她也沒關係。這週放假,一出營區,我便先去了寵物店一趟,取了刻好的牽繩跟項圈後才往龍宮去。狗盆跟狗尾巴,是上次帶小望去做除毛時,一併購買的。龍哥提醒了我要帶潤滑劑,塞狗尾巴需要用。他在我準備帶去的物品時幫了不少忙,出了些點子,也挑了適合我的拍板借我。他跟朋友為了省運費的日版BVD內褲團購,我挑了幾件白色Brief加入團購行列。站在鏡子前試穿這件極為中性的開襠白色內褲,赤裸著上半身,我在鏡子裏像是看見了她,那樣的英姿煥發。一手持著牽繩,一手拿著拍板,我都為自己傾倒。出發,向約見面地點前去,如出征般,精神抖擻,興奮与不安,忐忑与浮躁,我沒想到的是各種情緒的纏繞。dt,她,也曾經跟我一樣嗎?第一次調教前,擁有這麼多的內心變化。回憶如滔天巨浪地襲來,而我是迎向浪頭的人。無法畏懼,不能躲藏,毫無抵抗,來啊來啊。勇者無懼。「dt,請給我力量。」黑色車窗倒印出我的模樣,彷彿与她的身影重疊。龍哥對我說的話,「想像力決定一切。你有當狗的經驗,你完全可以把她當作是你,你想要接受怎樣的調教,怎樣的對待,你就這樣對她,準沒錯。」我相信我可以領導這一場調教,有如一人分飾兩角,可以的,我可以。捷運站在出口等了一會,時間逼近,小望還沒出現。過了時間,仍不見她出現。我查看著手機,有無來電未接或未讀訊息,都沒有,是臨陣脫逃還是路上發生了什麼事呢。我已經從煩惱自己轉成了擔心她。她終於出現在我眼前。跟我約敢遲到,我頭就給她敲下去,以示警告。「以後是遲到一分鐘打一下屁股。」她膽怯地說是。

軍犬 – 111♀

◎夏慕聰

意外闖入她人結界。明明是熟悉場景,建築物、庭院都沒變,甚至連飄散的菸味都依舊,可是眼前竟是陌生人。手上持著菸的是一個平頭穿著大叔襯衫、中年身形的女人,她年輕時應該是位帥T。她的身旁有位全身赤裸,挺著酥胸,脖子上戴著項圈,腳踩著非常高的高跟鞋的女性。視線在那雙鞋上時,我馬上明白了那是魔鬼高跟鞋的高度。她的那聲「d」在与我相望時,停住了下一個音。她們對於我的闖入的驚訝,並不亞於我。

你(們)是誰?你(們)為什麼會在這?我想這應該是我們雙方想問對方的問題。如果不是小幸跟小令端著香噴噴的紅酒牛肉咖哩出來,這場尷尬會持續著。「小衷,你怎麼會在這?」小幸將手上的盤子放在戶外桌後,跑來我身邊。「她們是?」我問著。小幸還沒解釋,我們背後的大門開了,是小水跟小荼提著購物袋回來。「小衷,你怎麼會來?」小荼開心地問著,把她手上的酒水冰塊等袋子放在戶外桌上。小水勾著我問:「你怎麼會來,誰通知你的?」她們一陣吆喝,像是把我視為一份子般地,只是我還不知道她們兩位是誰。沒有人為我解釋,像是我知曉般。她們在她們一聲聲小衷我的名字時,已經知道了我是誰。而我晚了好幾拍才意識到她們是誰。

是她。是她。抽著跟dt同款菸的是D哥。趴在地上以口就盤的是格諾。我終於見到以前她們口中的這兩位。阿糸先生曾說過D哥跟她、丁家与糸家兩家是世交,她們小時候一塊長大的。她上國一那年,D哥大一。丁母帶著D哥開始學習禁羈SM時,不願阿糸落後的糸母也帶著她進入了圈子。如果人生重來,阿糸先生是會選擇她不要這麼早接觸SM,因為打開了這個開關後,她喪失了很多那個年紀應該有的單純天真。所以她在看到白小路這麼小就想要進入圈子,她的內心是複雜的。但既然白小路自己想要這麼早開始,她也不會刻意地阻止她。事實上我們都知道阿糸先生幫了白小路好一大把。D哥与阿糸幾乎是同期先後接觸SM開始實踐,但本身天賦与才華,決定了天才与否。阿糸是公認的天才,而D哥只是資質平庸,努力罷了。日子久了,差距便拉了開來。任憑誰都知道。D哥大學畢業,出國留學後,回來的時候,身邊多了一個她,dt。丁母為她們要在台北購屋出了頭期款,之後的房貸再兩個人慢慢還。這裏成為了她們這一代的聚集地。dt後來豢養了一隻狗,也就是格諾。兩個主人一隻狗,這樣的日子一直到D哥移情別戀,想要放下dt,只跟格諾在一起,兩個人的世界。於是dt同時失去了女朋友跟自己的狗。她們這群朋友因而變成得選邊站或者是不得不,亦或自然而然選了邊。阿糸先生一開始便跳出來站在dt這邊,這也是她們兩個後來會成為暗黑孿生的開始。

她們現在為什麼在這呢?跟她們不熟,我又要從何問起呢,靜聽觀變,總會在話与話之間流露的。「小幸你的廚藝還是這麼精湛——」D哥的菸嗓稱讚時接過小水斟給她的白蘭地。「沒想到我的酒杯還留著⋯⋯」她低頭點菸,她的這句小聲得讓人忽略。「D哥,你太晚說了。不然小幸一定煮一桌豐盛的。」小令勾著小幸得意地說著。今天星期六,她們的寵物店本該營業的,只是她們因為D哥臨時決定提早關門。小水小荼她們剛剛的採購裏的酒類除了白蘭地也有啤酒跟軟性的水果酒。她們餐盤上的紅酒牛肉咖喱飯食了一半,拿起自己喝慣的酒,準備舉杯慶祝重逢。沒有dt喝的威士忌,我便意思意思地挑了啤酒,如同小幸香噴噴美味的紅酒牛肉咖哩,我意思意思地品嚐幾口。「乾杯——」小水大喊著。「現在真的跟以前一樣,我們齊聚在這裏——」她們歡呼之餘,應該是沒聽見我低聲說著重複著,「只是沒有dt在⋯⋯」是情緒使然,我不勝酒力,才半罐不到,我已微醺。明明是飽腹飲酒,怎麼如空腹般的,酒精上來得如此迅速激烈。站得不太穩,險得踉蹌。我傳了訊息給龍哥,請他晚點來接我。我把地址傳給了他,方便他尋來。

D哥說起了她這次上來台北的理由,她母親生前与姊妹們共同持有的土地有些問題,她們想賣,所以她得親自來一趟。D哥原本是打算去住飯店,但是格諾想回來這裏看看。D哥透過了阿糸聯絡上dt詢問是否能回來這——她們曾經的家。這棟房子在她們分手以後,歸於dt,所以D哥得問問。阿糸轉述dt的意思,如果這棟房子的鑰匙,沒丟,還留著,就進去吧。阿糸還告知了她們我小衷偶而是會過去那的。她們想著沒有這麼湊巧吧⋯⋯嗯,就是這麼湊巧,我就在她們在的時候來了。我已經不是像dt離開後第一年那樣幾乎每週都來,我現在的到訪頻率已經降低了。今日的到來,只是我心有所思,我想來這裏回憶著主人當時對我的種種技巧跟引導。

D哥手上的菸是一根接著一根,十足的老菸槍。酒精作用力已經讓我無法雙腳站著,只能找個位子坐下。熟悉的菸味加上酒精,更讓我恍惚。她們的話題轉到了訓犬區。「D哥,你要不要回鍋來當版主啊?版務現在沒有人管理,有點困擾耶。」小水這麼說。而我在茫然之中,努力回過神。不,訓犬區版主的位子不能被拿走,除了dt以外,我不接受任何人,即便D哥是之前的版主,我仍然無法接受。我努力蹭到了小荼身旁,詢問起了接任訓犬區版主需要怎樣的資格。小荼則是反問我:「你想當版主嗎?」我點頭。「趕快把實力矜上來——」她只這樣回我。「現在的你無法跟D哥競爭的。」耳邊,小荼這麼說讓我自知實力不如人,得要更加把勁了。眼前,格諾被允許站起來休息,看著她腳踩著魔鬼高跟鞋,我的眼睛一陣濕。我曾經也有屬於我的魔鬼高跟鞋,可是⋯可是我失去它了。我不想讓人看見我淚流。在我的眼淚要潰堤以前,龍哥打來了電話,他已經到門口了。我得到了解救。「⋯⋯我得先離開了⋯⋯有人來接我了⋯⋯」我向她們告別,她們只是感覺意外我這麼快就要走了。我踩著踉蹌步伐要往門口移動,小幸扶了我,要她們繼續,而自己跟我一塊出去。
龍哥見著我這副模樣,相當意外。他謝謝小幸幫忙,他把我送上車,繫妥安全帶後,跟小幸道別,便駛向龍宮。我靠在車窗上,默默地流著眼淚,一路泣哭。哭著那些我失去的。龍哥默默地什麼也不問,讓我盡情流淚。我哭述著自己的失去,dt、魔鬼高跟鞋⋯⋯而也許有一天,我也將失去眼前的男人。

軍犬 – 110♀

◎夏慕聰

幾時入睡的已不可知,睡醒的時候,小望還睡著。離開床時,我捏著她的鼻子,「小懶狗」她也沒反應,便讓她繼續睡。刷牙盥洗完,準備去弄早午餐時,阿耿跟阿烈他們正吃完早餐,阿耿從椅子上站起說著他來收拾,要阿烈準備等等要出門去健身房運動的物品。阿烈進房間前与我擦肩而過,他進出房間跟後陽台曬衣處,收拾著兩人乾淨衣褲放進健身包內。我在流理臺前煮咖啡時,洗完餐盤筷子的阿耿蹭了過來,一副賊賊覺得我幹了壞事的表情說著:「你帶誰回來啊?」既然阿耿問了,我便說了一下小望的事。在我跟他談論的時候,裏頭小望跟阿烈兩人的打招呼,驚動了廚房的我們。小望進了浴室後,阿烈背著健身包到客廳,見了我便問:「你跟龍哥還好嗎?」

我一臉納悶:「很好啊,怎麼了?」我在流理臺尋著我慣用的馬克杯。

剛剛阿耿的質疑表情完全重演在阿烈臉上,「你讓龍哥戴綠帽呴?」他遞了襪子給阿耿。

手持著咖啡壺斟著的我,差點灑出馬克杯。「你怎麼用了一個這麼『父權』的字眼——」為什麼會扯上綠帽,哪裏綠了發霉了。「你現在是龍哥禁衛隊嗎?」我啜了口熱咖啡。我好懶得再講一遍剛剛跟阿耿說過的話。「你太小看龍哥對於關係的開放程度囉。龍哥可是在慫恿著我把小望收下來,我跟她是要發展SM關係——」解釋關係這件事情並不是三言兩語能夠帶過的,關係永遠比我們想像中的複雜繁密。我們終究是平凡人,所見的視野總是侷限。能夠俯瞰全面的人到底要多努力多超越凡人。我不需要成為神人,我只需要遵循著「心之所向、衷之所動」這麼簡單的一句話。

他們出門以後,小望才到外面。大概是碰著阿耿他們覺得尷尬。她坐在餐桌前,靜候著早午餐。我跟阿耿他們真的不是常下廚的人,冰箱裏的食材真是屈指可數。不像龍哥那,經常是他巧手料理,輕鬆簡單變出一桌好菜。閒話家常,她說她翹了今天早上的練習⋯⋯「呴——」我食指晃著像說著她幹了壞事。

「月經不舒服嘛⋯⋯教練懂的。」她藉口不去練習的理由。「你下午要幹嘛?你有要去找龍哥嘛?」

「晚一點吧。」我這麼說。這週離營前,我只跟他說了晚上要帶小望去除毛,他有問是否會帶小望到龍宮,我是覺得帶她到龍宮還有點早,至少要等調教過後才去。掛了電話以後,我才想到我沒問他這週末要做什麼。忘了問就算了,如果他有出遊計畫便會說,沒說大概是宅在家或者約小狼來龍宮吧。對於他行蹤,我並不太在意,也沒有什麼欠缺安全感。是信任,讓我無比安心。

与小望聊天說地的過程中,隱約覺得哪裏怪怪的,是因為我的角色換了位子而感到陌生、怪異嗎⋯⋯不,不是的。我告訴我自己,要觀察著話中話,潛藏在語言中的角色、背景、階級、權力。這讓我忍不住地想著她。當年的她是花了多少力氣,還是這只是她信手捻來舉手之勞。

從早午餐到晚餐,從家裏到家外,從閒話家常到禁羈情慾,在你我問答來往之間,「你⋯⋯」她再問時,我打斷了她。因為我突然知道對話之中哪裏怪怪的了。語言教育從我體悟的那刻開始,她被我限制使用「你」來稱呼我了。下達規則後,說話順暢的她突然結舌,話都不會說了。不能使用主詞時,思考邏輯便會開始轉變。她変得沉默,說一句話要想下,不然就是你我主詞跑出來,然後一臉懊惱自己說錯話。我輕拍著她的屁股以示警告。

「從下次見面開始囉。這次就算了,下次開始,說一次『你』我就要打你一下屁股。這我真的就不管你會不會帶著紅屁股去游泳池囉。」在我們進了捷運站上了車後,擁擠車廂內我們站在車門邊,我這麼說著。她點點頭,表示知道,在与小望捷運線上的某站道別分開後,若有所思,我沒有往龍宮那條線,我不自覺的向主人家方向前去,那裏是心之所向,欲之所在。捷運站出口到她家,這段路途,沿線風景依舊,多麼熟悉多麼想念,閉著眼睛我一定能走到。遠遠的,便見著了屋內亮著,燈火通明。為什麼裏頭開著燈,難道上次我忘了關燈⋯⋯不可能⋯⋯每次離開我都循過一遍,確認過。難道⋯⋯難道——

站在大門外,屋內彷彿有人,有說話聲。我急忙地掏出鑰匙插入,打開鐵門。

熟悉的菸味。我內心激動。

「d⋯⋯」

軍犬 – 109♀

◎夏慕聰

也許龍哥說得對,小望想要我比我想要她來得強烈,但我覺得是在茫茫汪洋中抓住了浮木得以求生。我是小望抓住的那條救命索。她用盡全力攀附。我在跟她密切訊息之前,便已經告知她我不一定有空有辦法隨時地回訊。即使是龍哥傳來的訊息,我也是有空有時間想回才回。她知道,而我每次打開SMART都有著她的訊息。觀念想法的溝通很順暢,我想跟小望做了不少功課跟閱讀有關。覺得可以開始約調時,龍哥問我要在哪裏調教小望,龍宮?我家還是dt家?這個問題直接問倒了我。我只想著可以約調,卻忘了重要的場所要素。我的公寓是不太可能的,除了阿烈阿耿外,主要是空間不足。房間不夠大,客廳的公共區域也沒有大得可以犬調。龍宮也不太可能,一是那裏是龍哥的地方,雖然露台加客廳,空間上是夠,但總覺得那裏不是屬於我這個「主人」的。dt家絕對是一個犬調的好場域,只是我真的可以在那裏當個稱職的主人嘛?或者在那裏,我會被回憶所擊敗,變成糟糕的主人。想來想去,最後我決定跟大多數的主人一樣,上飯店或汽車旅館,直接在外面租一個空間,讓那裏成為調教場域。

靠著龍哥的惡勢力,我訂了Motel S那間辦趴房間。原本興奮地傳訊息給小望要約這週末調教,在她不好意思地提醒我說她這週月經來,我便決定延後。畢竟我不想在她身體不舒服的時候,要犬調她,給她體能上的負擔。但我跟小令小幸她們那裏預約的寵物除毛行程仍然可以去。在想著要不要帶她去除毛時,我要她拍一張自己私密處的照片來。訊息傳出去時,我才意識到這真是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小望收到這則應該覺得莫名其妙吧。不過這就是要求、命令,可以觀察她是否服從,對我是否有足夠的信任,願意拍自己的陰部照給我。她對於拍照沒有猶豫或多疑,照片便傳了來。她的私密處毛髮量還算普通,看得出來有修剪,大概是需要穿泳衣下水游泳練習的緣故,陰毛從胯間炸開畢竟不好看。我沒有跟她說為什麼要她拍,也不打算跟她說要送她去除毛。我要帶給她心理上的衝擊。知道她月經來,原本想假會,問她用衛生棉還是棉條,如果是用衛生棉,就想要像dt教育我般,教育她。她回習慣用棉條,如果泳訓時月經來,棉條比較方便。還好不是面對面的談這件事,不然我的尷尬真是無地自容。

週五晚上,我跟小望約在小令小幸她們寵物店附近的捷運站出口。她見到我,相當興奮雀躍,跟隻小狗狗差不多。她不知道我要帶她去哪兒,只像隻被帶出門遛的狗般,在我身邊直行跟打轉。她被帶到打烊的寵物店,以為只是帶她來購買寵物用具,狗盆狗鏈項圈之類的。她沒有想到的是要像一隻被主人帶來寵物店處理毛髮的狗狗。害羞与驚訝是我要給她的。我命令她在關門後的寵物店內脫光衣褲赤身裸體。於是小幸帶著她上了美容檯。曾經聽過的現場環境消毒解說,再次從小令她們口中說出,過往的歷歷彷彿盡在眼前。SM圈的主奴一代一代,是不是就是這樣一個帶著一個的,經驗也就這樣一個傳著一個,過去与現在就被鏈結在一塊了,而現在就要將未來接上。

小幸對待在美容檯上的小望就像照顧一隻初生的小狗狗般,小望被擺佈得害羞,又享受著小幸在她身上的撫摸与檢查毛髮。「小衷你沒叮囑她不要刮腋毛。她現在長度不夠,不能除腋下。」小幸檢查完她的腋下便順道念了我。我真的忘了,真是太不仔細了。小幸先幫她洗了個澡再做蜜蠟除毛,仔細又有耐心,注意著她的反應,是否疼痛難受。小幸除完小望私密處後,便要她翻過身,翹高屁股,快速除完肛毛。「她沒什麼毛,所以還算快。」小幸再幫她沖洗後抹了乳液便大功告成。

小令替我準備的人型犬用項圈、狗鏈、狗盆、狗尾巴等用品早早備妥在旁,等著我挑選。我原本想要三八得像阿糸先生一樣購買名牌包請小令拆來做項圈狗鏈的,可是小令一句阿糸先生當時買的款式早就沒貨了,那不知道是幾年幾季以前的了,她勸我直接購買禁羈圈的有名牌子即可。她幫我選了幾款,再讓我挑。下了美容檯,赤身裸體的小望被我招到面前,我拿了中意的,讓她試戴。她伸手接過項圈再往自己脖子上去。我選的是白色的項圈,雖然上面沒有如我之前的項圈有著燙銀LOGO及符號,但也不差,厚度跟觸感都相當有水準。小令說我可以選定好英文字,她可以幫我打在皮革上,甚至要用雷射刻在扣環金屬部份也沒問題,她會幫我處理到好。狗鏈我按著項圈挑選了適合的,看起來就像是一組。至於要刻什麼要打什麼,這得給我些時間想想。既然離正式調教還有時間,我也便不急著現在取走。狗尾巴,我挑了白色,長度粗細及肛塞,我挑選了適合小望身形的。刷了卡付了費,今晚的叨擾及任務也就完成,可以帶著小望離開。

往捷運站漫步而去,小望才跟我說她好喜歡戴上項圈的感覺,原本以為今晚就可以帶走它,睡覺時候像狗狗一樣戴著。我笑笑摸摸她的頭,她便好開心,又叫又跳的。我帶了她回家。捷運上我先傳了訊息給阿耿通知一下,我要帶一個人回去。我覺得他們兩個已經被訓練得穿條內褲在客廳處變不驚,但禮貌性的告知。其實我有點懶得做這件事,不然趁這次就告訴他們,下次我就直接帶人回去了。阿耿訊息回得很快,說好啊龍哥都這麼熟了。我笑應不是龍哥。大概是這樣,他們今晚便躲在房間內不出來。我安頓好小望,我們早早躺在床上。小望抱著我,捲曲貼在我身上,她的頭靠在我肩膀上,用著小狗眼看著我,她說下週她就可以接受調教了,但我尷尬地說著下週我的月經就要來了,正式調教得再下一週。

這夜我有些難以入眠,似曾相識的現在与過去,歷歷在目的場景与道具。小望与我,我与dt。未來會是怎樣的未來呢⋯⋯

軍犬 – 108♀

◎夏慕聰

我們一直待到了龍哥來敲門,通知說是活動準備結束了,才結束這段呼呼時間。離開小房間,在Museum S的人群已經開始散去。之前跟龍哥提醒熱炒店訂位,避免之前的狀況要等、麻煩店家,有些想要一塊共進晚餐的,先行前往了。喜歡Museum S氣氛的朋友,圍著龍哥詢問著是否將今日活動常態化,每個月都舉辦一次。人高馬大的他在眾人團簇下,笑應此題,他會跟Museum S的股東們商量討論。如果真成,之後還請大家多多幫忙捧場來玩。

大家陸陸續續地過去熱炒店,只剩下幾個人在Museum S。夜想蹲在門口邊抽著菸,阿妹陪著他。小望等著我,我等著龍哥關門。「抽菸都沒揪喔。」龍哥鎖了門收起鑰匙便跟夜想該著。「誰會知道你要收多久才出來,我就先自己來一根。好啦我再陪你抽一根啦。」

他們邊走邊菸,走在我們後面。一到熱炒店門口,先前到的人們幾個站起揮手大呼著「你們好慢喔——」是我們太會摸太晚到還是她們吃太快。我們在一桌留著幾個位子的坐下,龍哥從老闆那接過護貝的菜單再點了幾道菜,問著同桌的有還需要加點什麼嘛。

我在小水那桌,她的旁邊見著了小荼。我開心地過去打招呼。我搭在她的肩膀:「你怎麼會來?好開心見到你喔——」喝得滿臉通紅的小水,手貼在我身上。「dt,你⋯⋯你怎麼這麼晚才來⋯⋯」在小水口中聽見她的名字,我的身心一震一驚。「晚到,先罰三杯。」小水邊說邊斟滿一杯來。「先喝先喝,少囉唆。」我望了一眼小荼,她點點頭,我便接過酒杯一乾而盡。小水立刻斟來第二杯,我推辭,她便在那借酒取鬧。「dt,你能喝的,少裝死⋯⋯」她再提到她的名字,我便忍不住提醒她了。「我是小衷喔。你到底喝了多少啊?」

她勾著我的肩膀,斟滿的酒杯就往我嘴邊送。「你不要以為剪了頭髮,我就認不出來你是誰⋯⋯」她手還在我耳邊揮著,以為我剪了大澎頭髮,真以為我是她了。我靠在小荼耳邊:「她喝太多了。不要再讓她喝了。」龍哥喊著我該回去了,他加點的菜熱噴噴地上來了。我才轉身又被小水拉住。「你要去哪裏啊?消失這麼久,沒聲沒息的,真不夠意思。坐下坐下⋯⋯」勾勾纏的小水在我坐回龍哥那桌扒沒幾口飯,她就拿著酒蹭了過來。一口一嘴的叫著我dt,小荼過來想把她拉回去。她真的醉了,講起了她們從前從前。「小荼,為什麼你看到dt,一點興奮都沒有。你不是也很久沒看到她了⋯⋯」小荼搶走了小水手中的酒杯,要她不要再喝了。她們來回搶著酒杯,小荼後來受不了就任由小水愛喝多少就喝多少。但沒多久,小水便醉倒在小荼身上。這頓飯在這之後,我才能好好吃飯、跟同桌的人共享、談天說笑。

小荼跟龍哥夜想幾人抽了根飯後菸,便先要我照顧小水,她去牽車。她會負責把小水安全送到家的。熱炒店一攤結束後,一些玩興仍甚的嚷嚷著續攤,而龍哥覺得有些累想回去休息,我們便沒有參與他們接下來的活動。小望緊跟著我的緣故,原本龍哥是想開車回家前先繞一下,直接送她回學校宿舍的,但她再三推辭不想麻煩,便順道兜她到附近的捷運站。

「保持聯絡。」小望離開前對我這樣說。

「我再敲你。」我應。車內只剩我跟他時,「看起來,她想要你比你想要她來得更強烈喔。」我嗯了聲,沒多說什麼。「你被小狗纏上了。主人快收我,我這麼可愛——」龍哥故意用著娃娃音講話,讓人超想揍他的。他又在那邊自嗨地講著。「呴——」我捶了他的手臂。「你超欠幹的。回去把屁股洗乾淨。晚上我要修理你。」開著車的他,一手握拳在眼睛前轉轉假哭:「嗚。我的小屁股很可憐耶。」

「哼哼,我要把你的小菊花捅成大菊花,你才會知道我厲害。」

「我今天很累了——」他裝可憐。「累什麼累,我幹你,是我在累,又不是你在累。」

還沒開進社區地下室,我便已經收到了小望回到宿舍報名安的訊息。在跟小望訊息往來的時候,我們回到了龍宮,我先要他進去洗澡,把自己由裏到外洗乾淨。我剛剛說的,可不是開玩笑的,是認真的。絕對要好好幹幹他,屁股洗乾淨點。不知怎麼的,我覺得今夜跟龍哥的性愛特別嗨。是因為我掌握了主控權嘛,還是我已經熟捻了幹男人的技巧。喊著他很累的龍哥,被我塞著「是我在出力又不是你在動,你也只是張開腿在享受而已」的話,乖乖地被幹。他的反應跟往常不太一樣,我的每次抽送,他的感受跟呻吟都特別散發著費洛蒙,讓我忍不住多疼愛他一些。愈幹愈大力,恥骨碰撞,所謂的狂抽猛送就是如此啊。如果不是空氣中有濃濃的精液味,我還真不知道他已經射精了。他喘息著說著自己剛剛一度像喝了酒斷片般,靈魂不知道翻去九霄雲層之外哪邊了,可能已經遠過南天門不知道多少萬里了。即使他射精了,我仍然不放過他,我想知道我能不能讓他潮噴。好想看自己的男人被我幹到濕遍整張床,即使晚上無法睡在床鋪上也無所謂。

軍犬 – 107♀

◎夏慕聰

Museum S裏頭忽然一陣喧嘩,是有什麼活動在進行中。是臨時追加的嘛,我怎麼不知道。好奇的小望拉著我進去瞧瞧。是公開Spanking——彷彿走進時光隧道般,原本借酒平息的心再次翻攪。從前主持著活動、施作打屁股的是龍哥,只是這次負責Spanking的換成了夜想,他正在一旁做著暖身,揮著道具。龍哥喊著:「一如往常,撐到最後的,有Museum S免費活動券,前三名都有喔。」看熱鬧的人們紛紛圍繞在活動現場的一樓。橫擺架高的鋁梯,一格一格的已經有人就定位,渴望著被公開打屁股。

站在我身邊的小望一副蠢蠢欲動躍躍欲試。「要上去試試看嗎?」我問她。她又露出難以抉擇的表情。「想是想啦⋯⋯可是又不是你打的。我有點猶豫⋯⋯」她一說完,我便笑了。我伸了手拍拍她的屁股。

「去試試。你可以想像著是我打你的——我要你上去,便是視同我打的。」我說得堅決,語帶命令。她便上前找了格位子,鑽入趴下翹高。我在她耳邊輕說:「你受不了就喊停,施虐者會停的。我也會注意著你的,不用擔心。」語畢,我忽然伸出手解著她的褲子鈕扣,扯下她的外褲露出她的內褲再褪去她臀上的最後遮掩,讓屁股与空氣接觸。這完全是無意識地自然反應。就是該如此,裸露臀部。泳衣痕白皙臀肉,我拍了拍,她的屁股立刻浮現我的手掌印。閉眼的她吟了聲,感覺是享受的。

雖然打屁股的施方是夜想,不過他話比較少,主持方面還是由龍哥跟他搭擋幫忙撐場面。「今天一樣是沒有安全字。所以『停就是停。不要就是不要。』」龍哥講完開場,便讓夜想依序揮著藤條公開打屁股。空氣中咻咻咻的閃動著聲響,藤條打在臀肉上的呲呲作響,伴隨著人聲嘶嘶呻吟。

我注意著小望,十足的是個監護人。她的屁股沒幾下便已通紅,是一個鮮嫩的紅蘋果。一個一個受鞭的哀嚎聲依序輪流著,一輪再一輪。小望的唉叫聲相當好聽,讓人難以忘懷,我忘了已經是第幾輪了,看著她的屁股紅色面積增加,我猛然地想起她不是游泳校隊的,要是藤痕無法在一兩日內消除,不就尷尬了。對於新手來說,我覺得她的嘗試夠了。這一輪夜想鞭過小望,我便準備拉她離開。「龍嫂⋯⋯啊⋯小衷,你幹嘛?她沒有說要停喊不要吧?」夜想說著,他說話時還特意跟露著臀的小望。她一臉不知所措地看著我。「是我慫恿她出來的,所以我是她的監護人。我說停就停。」我應著。感覺我應該親吻一下小望,可是我沒有,腦袋裏有什麼阻止著我的身體。龍哥蹭到我身旁:「你在學某人嘛?」

「沒有啊。我學了什麼?」我回著時,他一臉古怪表情,眼睛都要瞇起來了。

我大大的擁抱了小望。她伸手想要揉自己被打得通紅的屁股,但我阻止了她,她的双手不可以往屁股臀肉揉去。「不可以這麼快揉,這樣疼痛在屁股上停留久一點。」她想拉起褲子,但手被我牽著,另一手被我拍掉,她的藤痕臀部必須裸露在大眾面前。這樣疼痛之上才會灑上調味。「我先用裏面的房間。」我這麼跟龍哥說著,另外跟夜想說:「你們繼續。」我讓她勾著我的肩膀,我們一步步的離開,走向後面的小房間。

「⋯⋯其實我還可以忍受⋯⋯」小望這麼說著。

「你再下去,屁股上的痕跡就不是一兩天能夠消失囉。你不是游泳校隊的,不用練習?」我說完,她才意識到自己屁股帶著傷,是得面臨其他人對於她屁股的疑問。她害羞得低著頭不發一語。我在廚房附近的小房間內,緊急幫她的屁股做了處理,好讓他的藤痕不會停留太久。我抱著她,揉著她的屁股,給她呼呼(AfterCare)。公開Spanking熱熱鬧鬧地持續進行中,而這裏成為我們的小天地,寧靜得有如宇宙,只有我跟她。我們沒有說話,她只是靜靜的在我懷中。她仰望著我,她的嘴便靠了過來,親吻了我。

「我喜歡女生,你是我喜歡的類型。你單身嘛?」她那双清澈小狗眼睛望著我,等待期望著我的答案。

「我有男朋友囉。」話說完,便能閱讀到空氣中她的失望沮喪。

「是噢⋯⋯」她又抱得更緊了。「那你可以當我的主人嗎?」

我拍了拍她的頭:「我們才第一次見面,我不太認識你,你也不太了解我。就這麼快想要找我當你的主人?不擔心不害怕喔?」

「直覺你應該是一個好主人,所以想⋯⋯」她說。

我搖著頭:「找主人,不能單憑直覺的。除了相處的感覺以外,要盡可能的了解對方想法、觀念、喜好、背景。可以的話多看一下對方的現有的資料。」

「我有在SMART上瀏覽過你的檔案⋯⋯我知道你之前有主人,你的檔案上面有她的紀錄,不過她的名字已經變成灰色的了,無法連過去。」她娓娓道來她所知曉關於我的一切。「你可以收我當狗嗎?」

「那不就變成『大狗帶小狗』——讓我想想,我們再多了解彼此一段時間。」

軍犬 – 106♀

◎夏慕聰

她叫小望,游泳校隊的大二學生。她在來之前,与我文字訊息後,特意去泳池內游了幾圈冷靜沉澱才來Museum S。裏頭擠滿了人,但不到壅塞,來往行走還算自在。先在報到處幫小望做完簽到、SMART積分累計,再替她講解一下今日活動概要,介紹Museum S。我帶著小望在吧台點了飲料,再帶著她四處走走看看。一樓天井處看得見地下室正在使用吊點綁縛的群眾們,正在綁人的是龍哥。「你會綁人嘛?」小望扶著欄杆問著。「會啊。你有興趣啊?你想綁人還是被綁?」我問。

「⋯⋯被綁⋯⋯我覺得我是M。」她說。對於S或M,她說得好肯定。「很好啊。」時代在進步,未來說自己是S或M,都會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

「你可以綁我嘛?你會吊人嘛?」她問,我點點頭,她便請我綁她。我們在龍哥使用完地下室的吊縛處後緊接著。我取了一旁木箱上的一捆繩束解開,開始綁起小望,她緊靠在我身上,閉著双眼,彷彿靈魂抽離只剩肉身般。雖然附近圍觀者眾,難免不好施展,但後手縛仍在小荼老師限定的時間之內完成,接著綁起小望的下半身,再讓她飛高高。

我先退到一旁休息,龍哥手中的啤酒便遞了來。「你今天的身體好緊繃喔——」龍哥說。「周圍太多人了,我怕我一甩繩就打到旁邊的人。」我說,飲了一口便還給他。「你不要喝太多喔。」提醒他的時候,還順便問了如果晚餐大家要一塊吃,現在就好打電話去訂位了。

在我注意力不在小望的片刻,圍觀的人開始有人去摸半空中的小望。我拍掉了他們的手。「被吊起來的人又沒有同意你們去摸她,你們也太主動了。被吊不代表同意其他人可以任意的撫摸。」即便我是語調平和地說,但他們似乎有點訝異著不可以這件事。我瞇了一眼龍哥的背影,八成是他之前綁的時候同意觀眾可以伸手觸碰。

我摸著小望的頭,原本低著頭閉著眼的她仰頭看著我。我才注意到了她的双眼根本就是一双小狗眼睛。我問著她剛剛陌生人伸手怎麼沒開口阻止。「我以為是你在摸⋯⋯」以為是我在摸啊,我笑了笑,我拍了拍她的頭,再開始解著繩子放她下來。

在我解著小望身上的麻繩時,我隱約地感覺到人群之中有人正用著銳利目光注視著我。直到我開始收著地上的繩子,將一條一條麻繩整理束起時,我才見著了那雙眼睛的主人向我走來。是小水。「是你啊,我還想說是誰目光如炬。我剛剛有感受到被監督的眼光。」

「小荼說你綁得不錯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還真不敢相信呢。」小水轉述著小荼對我的稱讚。

「你怎麼有空來?我在報名表上沒有看到你。」

「臨時決定要來的。我有朋友想來這邊,問我要不要來。另外就是我真的有點受不了阿糸一直追著我欠你的東西。都已經不在台灣了,還這樣緊迫盯人⋯⋯」我大笑:「她可是阿糸先生啊——」在小水口中聽到阿糸先生,有些喜出望外。「既然要做,我就得來量一下你的尺寸。」她話一說完,便從背包中掏出了一捲皮尺一支筆一本小冊子。她將筆跟冊子給了小望,要她幫忙筆記著等會她唸出來的數字。於是小水拿著皮尺在我的前胸後背腰腹手長等身體各部位,仔細丈量著數字。她唸一組數字,小望記一組。「沒想到你手這麼長,比dt長。」她翻著以前丈量她時筆記下來的那一頁。一時聽到主人的名字,讓我心頭一驚。「款式設計那些隨我喔。拗我的,就不准嘰嘰歪歪,我會不爽的。不接受設計上的修改,我先說了。」小水說話時,我腦海中不斷浮現著那一身皮衣酷髮勁裝的主人。「跟她的那件類似就可以了⋯⋯」我語塞地這麼說著。

擁有一件与她類似、出自同一位設計師之手的皮衣,是不是就能和她一樣。複雜的心情難在眾人之中平復,我在Museum S門口旁邊找了一個角落,讓自己放鬆沉澱。小望持著玻璃罐裝啤酒出現在我面前。「你在這啊。想說你怎麼突然不見了。」她將自己喝過的酒瓶遞了來,我便飲了口。「想起一些過去的事情,需要冷靜一下。」她面露了然於心,我也不用再多說。她坐在我身旁,我們靜靜地一口一口乾掉她拿來的啤酒。談起剛剛被綁被吊的感受,她說她彷彿靈魂出竅,浮在半空中,看著自己的肉體被吊在空中般的神奇。她好喜歡我綁她。

軍犬 – 105♀

◎夏慕聰

Museum S下週六的檔期因為預定取消而臨時空了下來,一時也無法安插什麼檔期,為了不要閒置空間浪費了,龍哥臨時在SMART開了一個活動頁面:「週六緊急集合Museum S!」。由於這天跟同樣是SM場所的D Rednammoc每月固定週六下午活動同一個時段,龍哥也沒有抱著會有多少人來,當做自己人開心的玩一下喝一杯。沒想到才一兩天的時間,活動報名人數已經快破百。龍哥笑說報名人數大概要除以五或六,才是真的會來的參加人數。這日這時權充工作人員的朋友提前抵達Museum S準備。我跟龍哥從停車場慢慢走向Museum S,遠遠便瞧見夜想跟阿妹。她們看到我一聲「龍嫂」稱呼又來了。我沒有生氣,只是提出了異議,即使龍哥在旁,我也還是得提出屬於我自己的意見,「不要叫我龍嫂。我又不是他的附屬品。」她們面面相覷。夜想開了口:「那不然要叫什麼?」

「叫我小衷就好了。如果你們要叫我龍嫂,那以後你們稱龍哥要改口叫衷丈。我是他的附屬品的話,他也是我的附屬品。」我隨口亂謅了一個稱呼。牽著我的手的龍哥側身問著「什麼是衷丈」?「就是從姑丈姨丈師丈改的。」他忽然勾著我的腰:「喔——所以是丈夫的丈啊。」我的手擰了他的屁股。「被叫衷丈這麼開心啊——」

「你們以後不要再叫她龍嫂了。叫她小衷就好了。」他的手擺在他的嘴邊像是講悄悄話:「小衷的女王魂又燃燒了。」

龍哥將我增設在活動頁面主辦人的緣故,收到留言通知,我跟他誰有空便會回覆。不過大部分的疑問都是他在回覆,畢竟他在外面,滑手機比較方便。在Museum S準備開放之前,他正忙著,囑咐我有空要看一下有沒有留言,有的話我要回覆。在Museum S門口擠滿準備進場的人們時,幾則留言通知,其中一個陌生帳號詢問現在是否還能報名參加,也一併的告知我她是新手,好奇地想來看看瞧瞧SM世界的活動。像極了從前的自己,我歡迎她來,但她有些猶豫与不安,於是我跟她傳著訊息聊著,要她鼓起勇氣,從手機後面走到社群前面,在這裏沒有人會強迫她也沒有人會違反她的個人意願。忙進忙出的龍哥注意到了我花了些時間在手機上回訊息,他幾度在我面前走過,我都沒注意到。「怎麼了?這麼專心在手機上。」他突然地出聲,著實嚇了我一跳。「我很少看到你花這麼久時間在手機上,是有什麼有趣的事情?」我跟龍哥提了跟那位新手剛剛的對話,「嗯,滿好的啊,日行一善。」資深禁羈人如果能在SM幫一把資淺新手,真的是日行一善,往後的觀念想法作為可能因此而不同。

Museum S在兩點準時開放進場,參加者絡繹不絕。門口報到處輪流由工作人員換崗,雖然只核對身分、年齡跟SMART上累加積分,但也夠忙的。報到處外的工作人員隨意四處走動,跟參加者閒聊或者互動。而我不時注意著剛剛跟我在SMART上聊著的新手是否已經抵達現場。夜想接著阿妹輪完報到處後,便是我。我一直沒等到那位新手。大概是臨時變卦不來了。多少站在SM大門之前,害怕恐懼無法跨過自己的障礙,前進到這個異世界的。所以這也不算什麼,只是我覺得可惜。

我交班後,其實參加者也到的差不多,名單只剩零星沒有報到的。門口徘徊,遲疑膽怯,躊躇猶豫的人,我注意到了她。一位年輕短髮膚色陽光的女生,她的後腦勺頭髮推得像小男生。「你是要來參加活動的嘛?怎麼不進去。」我問。「⋯⋯我在猶豫⋯⋯」

「有什麼好猶豫的?」我看著眼前穿著七分褲跟夾腳拖的她。「我害怕⋯⋯我害怕著潛藏在內心的慾望⋯⋯踏進去以後,我就被自己的慾望征服⋯⋯如果進入了這個世界,一切都不如我想像的⋯⋯那我要怎麼辦?」她說。似曾相識的場景与對話,我彷彿看見了過去的我。

「裏面跟外面的世界並沒有多大的差別。你內心的慾望,也是一部分的你。跟慾望和平共處,這樣你才是完整的。進去看看吧——你會更喜歡你自己的。」我這麼說著。透過窗,我可以看見dt對我說話的那時那刻就在眼前。

軍犬 – 104♀

◎夏慕聰

九月天高人浮躁,這首歌開始是這樣唱著。從白小路開學後,糸家的聚會變成了兩或三週一次,大家都開始有忙碌的理由,聚會頻率自然得減低。這週小狼難得休週末,而我也是,龍哥沒得閃躲了。遲早是得面對我跟小狼同時休假,他要讓誰去龍宮。女友還是女奴?這傢伙沒有為難沒有猶豫沒有選擇,說兩個一起來。什麼跟什麼啊。「你是回家,她也是回家。你是來找男友,她是來找主人。沒有牴觸啊。你就當她是狗不是人,她來我這就是專心當一條狗。你也把她當狗就行了。你們兩個同時出現在龍宮,一點也不會違和——」龍哥說得好自然好像理所當然。我原本想回自己家,把龍宮的空間讓給她們。可是龍哥卻覺得是我在逃避,不敢面對著自己男友的女奴。我一回「沒有」就中了他的計,「那就來啊。像往常一樣。要我去營區大門接你嘛?」我自己好手好腳我自己會去龍宮。這樣能不讓人躁嘛——

他一開門,我一進去,牠一奔來。真是一隻狗狗,看著牠向我而來,我忘了牠是人類,牠真的是一隻人型犬。我從來沒有以人的身分、人的角度看ㄧ隻人型犬。原來是這般光景。好可愛好特別好興奮啊——這樣的情緒,讓我根本忘了之前要來時的焦躁与不安。我這樣的看著一隻人型犬,是不是跟她當初看著軍犬時同樣的心情。不一樣,應該是不一樣的,我這麼認為。觀賞者与人型犬的關係是不一樣的。她与她的軍犬,我与龍哥的狗狗小狼。如果有一天,我看著自己的狗狗,是不是就能与她相同。想到這,我已經想遠了。

跟龍哥的相處空間,多了他的狗,日常也有些不尋常。他煮好晚飯等我來開動,牠匍匐在地上埋首在狗盆內。視線內有牠存在,与他吃飯間的談話,很難不注意到牠,他煮了什麼好菜,我食不知味。他煮飯,我便負責洗碗。趁著私下兩人之際,跟龍哥說自己的困擾。「你無法打從心裏地覺得牠是狗。沒關係的,這是需要練習的。」他停頓了會:「還是看到牠,你會想起一些過去?」

他留我獨自廚房善後,自己去了菸場抽菸。龍哥打著赤膊,穿條開襠白內褲坐在外頭。即便是已經九月,外頭仍熱得他汗水淋漓。我倒了杯水走去,我喝剩的半杯,他飲盡。「汗流成這樣,還在外面待著。你不是討厭流汗。」

「流汗排毒啊。我不喜歡流汗,不代表我討厭流汗。不喜歡不能等於討厭。」聽他的話,我嘟了嘴不表示意見。「現在糸家聚會頻率變低,你會不會不習慣?」他問。「是有那麼一點不習慣。不過也是沒辦法的事。」人生的緣分總是這樣,花無百日紅,開到荼靡花事了。可是花謝花會開,下一個花季總會來,我們會再相聚,即便是不同的形式狀態,總是會「聚」的。這樣「散」才充滿了意義。側了臉,擔心在這片星空下,自己的淚光讓他注意到了。在自己的男朋友身邊想起她,我要把關係展開成怎樣的形狀。

想到這,龍哥說要帶小狼進去洗澡。怎麼聽起來色色的。但我沒有面對著他,只應了聲,一會進去。我獨自在外面露台坐了會。時間公平也無情,我算著離約定的十年過了多久還有多久,還像是在算著自己的軍旅生涯還有多少。愈算時間會過得愈慢,讓時間加快只有刻意不去想它。不想她也難——

我進了屋內,走近浴室。龍哥沒有關門,愈走近愈聽得見牠舒服得發出呻吟聲。龍哥坐在小木凳上,白色內褲都濕透了。他專心著幫自己的狗洗澡,連我站在門口都沒注意到。他一發現我存在,手拿著蓮蓬頭便朝著我灑水。「你幹嘛啦⋯⋯」我的上衣都濕了。「你看起來很想被洗澡的樣子。」

龍哥在客廳彎腰俯身用著大浴巾幫牠擦乾身體。濕透的白色布料貼著他的臀肉,看了就想修理他。他感受到了背後視姦的目光,翻頭注視著我,一副了然於心,好氣又好笑的模樣。「你完蛋了——」他說完,我立刻應著:「你才完蛋了。」他追我跑,他趕我躲。我竟被逼進浴室。「哈哈哈哈哈我要修理你了。」

「你是要來伺候本女王沐浴嘛?男后。」我才說完,便被他從背後抓起抱著搔癢。「自稱起女王來了,我倒要看看你多女王。」浴室內的嬉鬧玩耍戲弄樂聲,男歡女愛。我跟龍哥肢體接觸,磨蹭撫摸,根本就忘了屋內還有人存在。

幾時我們赤身裸體地躺在床上親吻撫摸擁抱,已不可知。情侶之間的性愛床上運動,一直到了龍哥要提槍前進時,我才注意到了床邊地板上的牠,我連忙阻止了在我上面的龍哥。「不要啦。她在看。」

「牠只是一隻狗而已。」龍哥這麼說。只是⋯⋯對,我們要打從心裏認為牠是狗,牠雖然是人型犬,但終究還是個人啊⋯⋯感覺龍哥是在自己的寵物面前做愛進行性行為,已有經驗。但我沒有這樣的經歷。覺得有些尷尬有些難為有些羞恥。我雙手擋在他的肩膀上:「如果你要繼續,那下次換你被幹?」

「好啊。被幹又沒很羞恥,為什麼不可以?」

可惡,威脅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