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犬第四部 連載-11

◎阿聰

他的處罰時間過了多久,哭泣的時間就有多久,一直到凰要我出去買便當,我才趕緊從陽台地板上站起。刻意的不看客廳的進入屋內,被著她們穿起衣服後,再從陽台走到前陽台,這樣我完全可以避開她們兩個。我想他應該被打得很慘吧。

『阿忠,買兩個就好了。』

我正踏出公寓門外。『他呢?不用嗎?』

『不用!』她簡直是用吼的說出那兩個字。

我們坐在客廳吃飯時,我刻意坐在背對著他的沙發上。他的身體被打得一條條的痕跡,屁股根本就是紅腫。他在她面前剝光自己衣服的身體現在毛都被剃光了。在我們用餐的時間,他就跪在角落,我可以聽見他偶而抽咽聲,心裡頭總是怪怪的。那個便當扒得頂不好受的。『我吃飽了⋯⋯好累⋯⋯我去睡會。』我看著側睡的她再看看把身體縮成一個球般的他,我拿著她吃剩下的餐盒走到他面前。凰的餐盒還留著大半的食物,雖然我現在覺得把她吃剩下的給人吃感覺很怪,但我還是把餐盒放在他面前。此刻赤裸、被扣上狗鏈的他望了望我,他沒有任何動作,他的眼睛對我仍充滿著敵意。

『你只是想害牠罷了⋯⋯』她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的。『沒規矩的人型犬才會吃非主人賜予的食物⋯⋯』她拍了拍我的肩膀,意思要我走開。離開以後,她把便當裡的剩菜剩飯全倒進了他面前的狗盆裡,她走進了廚房丟空盒。我看著他把腰桿挺直,雙腿張開,臀微高,兩腿間稍黑的生殖器官晃動,他卻沒有一絲彎腰吃飯的動作,當我好奇的看著他時,她從廚房裡面走出來時說了聲:『吃吧!』他才彎下腰,把頭埋進狗盆狼吞虎嚥起來。她的方式完完全全和軍犬主人的他不同。看著一個赤裸的男人像狗般進食,以往只在照片裡面看到,當活生生在眼前時,我才看見了他眼中軍犬的模樣。

夜晚,我跟凰準備就寢關燈時,我拍著她的肩膀說著:『你不去看一下他嗎?』

『需要嘛!』她翻了身就睡了。

『你真是個心狠手辣的主人啊。』我這麼說。

『哼,他本來就不應該在不對的時候跑來⋯⋯該來的時候不來,不該來的時候偏偏跑來,擺明就是皮癢欠打⋯⋯你該不會⋯⋯想看我調奴吧?』她翻了身,裸的身體往我身上冒。

『沒這事,我才不要看你調奴呢!』我沒說什麼,把燈關了,就各自睡了。夜晚是一點點聲音都聽得見的時候,我不斷聽見他的呼吸跟哀痛聲,我想他身上應該不少的傷口在隱隱作疼吧。偷偷地摸起床,找了藥箱,走到他面前。無法入睡的他抬頭看著我,夜晚的眼睛,黑得猜不著意思。他似乎沒有理會我的意思,我把客廳的燈打開,他撇著頭,毫不理會我的好意。我拿出了藥膏,我像阿司獸醫般,捏起他的脖子,要他乖乖讓我幫他擦藥。敢動,就往腦勺拍去。那瞬間我一度以為他真的是條狗。

在凰與阿郎、女王與人犬之間,總讓我想起另外一個三角關係,在他與我、主人與軍犬之間的阿賢。我是不是破壞了他與阿賢的愛情?如果是,我該慶幸阿郎沒有壞了我與凰。『你會不會想太多了些。你我跟阿郎還有他、阿賢、軍犬,這兩個三角是不能這樣比較的。』即使凰這麼說,如果有機會遇見阿賢,我會向他道歉。

軍犬第四部 連載-10

◎阿聰

「阿忠那我先離開了。」他跟我道別時,我才趕緊把他的那份早餐遞給他。「謝謝。」看著他笑收下,心裡有些高興。跟自己女朋友的奴相處是一種很奇妙的關係。記得第一次見到他的那天正是我跟凰回去的隔天天亮⋯⋯

毛茸的腿和美麗的腿交疊,擁抱著赤裸的女體,悄悄的挪開自己的身體,下了床。看著滿地的保險套、衛生紙,凌亂程度讓我想著昨夜有如此激情嘛,裝著精液的保險套告訴我射精了幾次,紅著臉撿起丟進袋子。

在他離開以後,性慾就隨之閹割;他在的時候,自慰被禁止,他不在的這些年,每當想自慰時,總被一次又一次分離情況的罪惡感擊潰,不了了之。剩下的不過是偶而尷尬的夢遺,也不過是洗洗床單,一個人這些年都過去了;昨夜人兒還深睡,她給的溫暖讓我感覺到一點點的幸福,就偷偷吻在她眉間,然後把垃圾收收置在廚房一個堆積處便去沖了個澡。

水聲夾雜著她的聲音,從語調上聽來像是在跟人對談,講電話吧,我心裡這麼想著。我赤裸的走到玄關處,看見了一名穿著警衛制服的男人正站在她的面前。

『主人⋯⋯』男人對她這麼稱呼,難道是她的奴⋯⋯

『不是調教的時間你來幹嗎?昨天想帶你去的趴體,你值班就算了。今天來幹嗎?』我聽到了她的斥責聲。

『請主人原諒⋯⋯班一時調不開。』

『調教的時間是不是你選的?趴體的時間早在兩三個月以前就公佈了,我沒說過要你一定要留下來嗎?』

『請主人原諒⋯⋯』他低著頭說著。

『先前你跟我說那天臨時有班不能來,好,我讓你不用來。倒是你現在跑來幹嗎?』

『求主人調教小狼狗⋯⋯』

『⋯⋯』她雙手叉腰:『我討厭不懂規矩的狗,你嚴重違反了我的規定。』她一手捧著他的下巴,乎了兩巴掌。

『謝謝主人。』當他看見主人屋內另有名男子吃了一驚。他正想問我是誰時,她開了口:『要主人調教的狗是這樣子嗎?』他嚇得忙著脫光衣褲,也顧不及我的存在,於是他在她跟我面前脫個精光,然後就跪在她面前。

『忠,你先到陽台避一下!』她說完後,似乎在屋內尋找著什麼;我看見他的眼睛像是在瞪著我,彷彿我搶了他的女王般怨妒。當我把紗門關上後,立刻聽到了鞭打拍擊聲。打在肉體身上的聲音越來越大,一個比她還高大的男人開始發出哀嚎求饒聲。

我從前面陽台溜到床邊的陽台,拿了煙抽了起來。想起了那次調教日,正在營區大門準備離開,卻臨時被營長召回,等到了他家時都已經快十二點了。他倒是沒對我說什麼,我以為會被狠狠地教訓一頓,可是卻什麼事情也沒發生。聽著他的哀嚎聲,漸漸的我的眼淚像是奪眶而出般,一發不可收拾。雙手扶著陽台欄杆哭著。

如果我真的做錯了什麼,主人為什麼不狠狠地打我一頓,像那時候一樣,就算把軍犬的身體打得通紅,全身瘀青,那也是罪有應得⋯⋯什麼都不說的離開,這樣的懲罰,時時刻刻懲罰著我的心,讓我無法求饒贖罪,這樣的懲罰是不是太重了。如果這樣的懲罰是主人給我的,那這些年是不是夠了,難道要我用一輩子的時間帶著這樣的過錯、接受這樣的懲罰嗎?

軍犬第四部 連載-9

◎阿聰

裸著上半身,穿著紅色短褲在附近的濱海公路上慢跑。彎進社區前先買了三個人的早餐再回家,一趟進公寓便看到小狼狗伸長脖子望著房間內睡夢中的凰,它不時在門外繞來繞去,繞了圈又看看她。當它看見了滿身大汗的我,便拔腿衝了過來,往我身上磨蹭、前腳搭上我。我摸著它的頭、要它別這麼興奮,我知道它會如此的原因。於是我彎下腰、解了它脖子上的項圈。「阿郎,辛苦你啦∼」我模仿著軍犬主人的他在調教結束時說話的語氣。赤裸的他看著我,轉轉脖子、動動手:「還好你回來了。再遲點,我上班就會遲到了。」凰和他的約定,項圈在脖子上,就必須是條狗;一但帶上狗項圈就得以狗的模樣直到她或者其他人拿下項圈為止。。他這點倒是非常的遵守。

看著他在玄關處一件一件的把內褲、外褲、上衣穿上。如果不是看過赤裸的他,很難想像一個外表無異的男人,跨下竟帶著束縛男性生殖器官的貞操帶。那是他尊敬的女王送他的禮物。

『你看這是什麼?』她興奮的拿著剛剛快遞紙箱裡的東西秀給我瞧。一個透明的物體捧在她的手心。她坐到我身邊,貼著我:『阿忠,你看!』『這到底是什麼啊?』我從她手中拿到眼前左看右看然後等著她告訴我答案。『你真的猜不出來唷?』我搖頭。『猜不出來,罰你。把褲子脫掉。』我看著她:『幹嗎,我又沒跟你賭,幹嗎脫褲子。』『脫不脫?』當她擺出那副不可以拒絕的樣子,我就沒則。只好站起來把身上唯一的一件日本伏桑花褲脫掉,才把褲子拉到膝蓋,就把褲子穿回去,還向後跳了幾步遠離她。我斜著頭,竊笑著:『嘿嘿,我知道這是什麼了⋯⋯』玩笑著擺出護鳥姿態,搖搖頭。『免談!』她蹭到我旁邊,扯扯褲角。『忠∼』她拉著我的手,撒嬌模樣。『你錢太多,買這東西。』

我拉著她坐下,讓她坐在我大腿上。『這是給阿郎的獎品。』我哼哼著說著:『哪有獎品是讓自己痛苦的,套上貞操帶,連勃起都不行噎,還要坐著小便呢。」『你又不是他主人,你怎麼會知道他不渴望把這最後一點的尊嚴交給他尊敬的女王呢。要不是看他作到了我的要求,我才不會送他這麼貴的禮物呢。』『你要求了他什麼?」『不告訴你,這是我跟他之間的祕密。』當她講起這是我跟他之間的祕密,話題上就得打住,這是我們之間的協定。

『讓我練習一下啦,套上阿郎的陰莖時,我一定要很老練、不苟言笑的鎖住。』拗不過她,只好乖乖的脫掉褲子,讓她撿起我的當作練習。『你的會不會太大了點,這麼難弄進去⋯⋯』我癢得頻頻扭著身體。『別弄了,會被你弄硬啦⋯⋯』

軍犬第四部 連載-8

◎阿聰

他把我載到醫院時我還莫名其妙的問他來這做什麼。像是早有打算般,他幫我辦理了掛號,然後帶著我進去診療室。一連串的問號,讓人高馬大的我不禁溼透了內衣。他拍著我的屁股,爽朗的笑著:『你長大啦。割了包皮以後,就可以蓄狗毛囉。』

『我可以不要割嘛?』

『為什麼不割?』他堅定的表情讓我知道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餘地,難怪他要我休一個長假。以前常笑那些放假割包皮的弟兄走路怪怪的,沒想到現在我被趕鴨子上架。『割了才會像主人的一樣好看。』他說完,從我耳根子紅了整張臉。

當我一件件脫光,光溜著身僅著手術服躺在手術台上,準備幫我做手術前剃毛的年輕護士拿著刀子掀開手術服卻發現我身上沒有半根體毛,噗嗤的樣子,一副快笑出聲的模樣。他雙手按在我肩膀上:『他不過是隻幼犬。你看,包皮都還在的小狗,怎麼會有狗毛呢!』語畢還在護士面前抓了抓我的陰莖。阿司開了手術室的門氣呼呼的走了進來。『你太不夠意思了,竟然不相信我的技術。』阿司抱怨著。他勾著阿司肩膀說著:『割包皮雖然只是小手術,但是還是馬虎不得,如果割完後,狗屌不漂亮,我會內疚的。』他爽朗的笑讓帶著口罩的醫生眼神流露著尷尬。『別緊張,放輕鬆,割漂亮點。』他對著醫生說著。

不知道是手術室裡的冷氣過冷還是過於緊張,我的身體抖得非常厲害;聽到金屬聲音像是盤子、刀碰撞的聲音時,我抓著他的手要他低下頭聽我說:『我不要割⋯⋯我害怕⋯⋯』他撫摸著我身體,像是摸軍犬身體般,他粗獷的手摸過的地方像是溫暖過的身體安定而穩重。

他彎著腰,用著滿嘴鬍渣的唇親吻我的額頭。『不要害怕,主人會陪著你!』

針插進龜頭時,那敏感的痛,刺穿腦門,那一針一針繞著龜頭打了一圈的疼痛比起調教時的鞭打痛上不知道幾百倍,當痛得流眼淚時,我看見了他的表情一副心疼我的疼痛,那關愛的眼神讓一切都值得了。打完了麻醉藥,醫生揉了揉龜頭,好讓麻醉藥生效。刀子下去的時候,下半身傳來的痛苦讓眼淚直流,醫生割縫之間,手掌心傳來他的體溫,我的手握緊他的手,疼痛的時候,用力抓著他的手,他的手被我抓得很緊,當我的手痲痹時,他的手也和我一樣吧。

『醫生在縫了,快好了。』他被我捏紅的手掌在意識模糊中彷彿這樣說著。手術後,醫生要他明天帶我回來拆繃帶。他付費領藥後,堅持要我住在他家,坐在他的車上,我像是失了幾魂幾魄般,什麼話也不說。

為了避免傷口感染,在屋內我被允許不必用狗的姿勢爬行,但需要全身赤裸。在主人家第一次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甚至是他租的DVD影帶,而他只是偶而坐在我身邊問候著疼不疼。看見他認真專注的在筆記電腦前面打字,有時候看著他面對著電腦傻笑,我不禁想著在這個角度跟在他腳邊的角度看到的,果然還是不一樣。

幾天過去,疼痛感也越來越少。滲血的情況,我只記得其中一個晚上,疼痛感外加滲血,讓睡在一旁的他爬了起來,赤裸的他拿著繃帶跟紗布回來。看著他在我雙腿之間蹲下處理,看著看著我的眼睛都溼了⋯⋯「忠,我想喝水」睡夢中,懷裡的她突然對我說著。我吻了她的額頭,爬了起來,赤裸的我拿著兩杯水回來。遞給了她,坐在床邊把水喝完。「我愛你」她在我耳邊呢喃。

「我也愛你」抱著她我這麼說著。

軍犬第四部 連載-7

◎阿聰

夜很夜了,現在床邊趴著她的赤裸公犬。她撫摸著我的身體,等著我進入。她笑說如果第一次見面是在趴體上,看見赤裸卑微的軍犬模樣鐵定不會對我產生愛情。但是我們還是愛上了對方。她雙腿夾緊我,挺起臀部,陰莖進入她的身體。雙手抓著我的背膀呻吟。

這不是第一次在人犬面前做愛,第一次跟她倒在床上相互撫摸脫衣時,我在她耳邊咬著:『他在看⋯⋯』她翻上跨坐我的身體,低下頭的長髮遮蓋了她的臉,她雙手在我褲腰際。『牠只是條狗∼』語畢,我的長褲也被脫去。牠只是條狗,牠只是條狗,她的聲音後面遠遠的彷彿在另個房間裡有個深沈的男性聲音,曾經有個男人也說過同樣的話。

『他畢竟是個人⋯⋯』她的指尖跟手指頭在我檔部轉繞摸挑就讓我迅速的勃起。

『你知道狗奴與人犬的差別嘛?我是打從心裡的認為牠是一條狗。』她邊說邊將我的陰莖放進她的身體,像是使用假陽具般得心應手。第一次在人犬面前做愛,她坐在我身體上,完完全全的掌控了速度與快感。因為她的關係,漸漸的在人犬面前做愛不再是什麼羞恥的事情,我開始覺得他就是一條狗了。他和阿賢在軍犬面前做愛是否也是如此呢?

她的每寸呼吸,床邊的人犬都貪戀。她在我下方,看著我,抬起她的腳,換了另個姿勢繼續活塞運動。我在她後面,擁抱她、撫摸著她的酥胸。我看見了床下犬奴抖動的身體,雙腿間被束縛的狗屌閃爍著液體;看見它的眼睛,透過它的視線,我以為我看見了那時他赤裸男性的臀部上下的在阿賢身上,他弄得阿賢爽得跟我身下的女人一般呻吟。我看見他筆直的陰莖進出著阿賢的身體。

她的手勾著我的頭髮,那是高潮來臨前的通知。當身體的沸騰和汗氣瀰漫,我會想起他也曾對我和對阿賢那樣般,和我如此接近。

她總會在事後貼在我胸膛上,用她尖尖的指尖刮滑男性乳頭,告訴我她來了幾次的高潮。「你的包皮割得滿漂亮的。」她赤裸的趴在我身上,抓著我軟洩陰莖像是檢視著藝術品般左右巡視。她細嫩的手上下搓揉,弄得它再度硬起。「不要再弄了∼我會想再來⋯」她故意開始用力抓著,我捲縮著身體企圖閃躲。

「好啊!再硬起來滿足我啊。」於是結實渾厚的男性臀部再度翻上。

接受調教滿一年,他說我一歲足了,該去做個紀念,要我休了一次特修,前後假日一共九天。出了營區便上了他的車,直奔一個我不知道的目的地。

軍犬第四部 連載-6

◎阿聰

公寓十三樓,視野很廣,前有海後有山的,如果要下雨,空氣都可以聞得到下雨的味道。我抱起她讓她可以安穩地睡在床上。我頻頻的望著外頭漸大的雨勢。

『有主人的狗是不能自己跑來參加的。』他離開的幾年後,俱樂部再次辦了大型聚會。懷著可能會在那裡見到他的心情前往,卻在入口處被狠狠地拒絕。『小季,我想見他,見他一眼也好。我求求你⋯⋯』他不理會我的哀求,堅決的跟我說著:『他沒答應要你自己來⋯⋯不然你可以用旁邊的電腦登入俱樂部網站宣告你們主奴關係結束,這樣你就可以以無主犬的身份參加!』網站上每個人的檔案裡面會顯示著S或M,主人的檔案裡面同時會鏈結著擁有奴的資料,奴隸的檔案一開頭就寫清楚著誰是他的主人或者無主。一但在網站上按下主奴關係結束的鍵,等於昭告了全世界,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他語帶威脅的口吻讓我死了這條心。『你回去吧⋯⋯我們不會讓你進去的。』他把我捻到一旁後,繼續辦理著其他參加趴體的朋友入場手續。我一直呆坐在一旁,一直到入場時間結束,他們撤了桌椅,準備關上大門。在小季準備離開時,我們兩眼相望。

我大喊著:『他有來嗎?你有看到他嗎?』

他只對我搖搖頭,便一聲不響的走進趴體裡。我在外面坐了有多久,我都忘了。一直到晴朗天空被烏雲遮住,開始下了小雨。溼了頭髮的我沒有離開,雨越來越大,失魂落魄的我卻哪兒也不想去。

『你真像是被主人遺棄的狗⋯⋯』她彎著腰為我撐著雨傘。那把紅色的雨傘是我對那天的印象。一個拿著紅色雨傘的女人離開趴體時,在門口與我相遇。『我家在附近,來我家吧。』她溫柔的口吻,讓我淋著雨就跟在她後面,離開了不知道他有沒有去的趴體。她買了間公寓在附近,電梯裡她笑著說幹嗎笨笨的在外面淋雨?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啊。走進她的家,我一眼就看見了放置狗盆的地方。『我的狗今天竟然值班,我一個人在趴體裡面無聊死了。』她放了雨傘、拿了乾淨的毛巾給了我,要我進浴室沖個熱水澡。

裸身圍著浴巾走出浴室,正準備撿起自己的衣服穿上。『衣服都溼了,等乾了再穿吧。』看著一個女性望著男性身體,我忽然尷尬了起來。

『男人的身體,我看到不要看了。我不害羞,你害羞個甚麼勁。』她撥了撥我頂上未乾的頭髮,她在床邊拿了條乾淨的毛巾往我頭上蓋上。『擦乾,免得著涼了。』我們坐在她的床上,看著窗外。她的房子裡面的格局是打通的,雖然坪數小但卻感覺很大。她持著吹風機,推開我擦拭的手、拉掉毛巾。『還是吹一下吧。』

『我來就好了。』正要從她手中接過時,她用力的拍在我掌心。『沒禮貌,我很少幫男人吹頭髮的。難得我有這興致⋯⋯』不知道為什麼我就乖乖的坐在她身邊,任她的手指頭穿梭在我髮際。她的手還有暖風撩繞得人快睡去。當感覺有人的手靈巧舒服的像是他慣有的撫狗動作時,忍不住的就要狗的聲音舒服回應,只是男人的手和女人的手清楚可辨,我知道不是他。於是躺著睜開了眼睛。『你醒啦⋯⋯』她的手停在我左手臂下方。

她翻了身拿了床頭的煙盒往陽台上去。關了紗門,便點起了煙。在部隊裡抽煙是種搏取感情的方式,男人間的煙時而所聞,有時候也會來上個一根,鮮少交際應酬,反而對於女人抽煙好奇的很。看著她一口一口吐著煙圈,我發現她性感極了。外面的雨停了,出了彩虹,夜就跟著來了。她像是夜裡的女王,她伸了手,煙在她食指中指間,煙迷了我的眼,走到她的身邊,準備接手時,她的手伸向我的嘴,我吸著煙、唇在她手掌。

『你是S吧?可是為什麼卻有著m一般的反應?』煙在我們的嘴邊輪迴。『你像是被訓練得井井有序,對方應該是個很厲害的S吧。他不要你了嗎?趴體竟然不帶你進去。』她說中了心裡很深的一塊傷口。

『他不要我了⋯⋯』眼淚奪眶而出。『他不要我了⋯⋯沒有任何理由的丟了我。』在幾句之後,身體因哭泣而抽蓄。她抱緊了我,讓我在她的懷裡哭泣。她親吻了我的額頭、親吻了眼淚。『你的眼淚是鹹的。』聽到她蹦出的話,我突然笑了,雙手勾在她的肩膀上,頭低著:『眼淚難道會是甜的?』她吻了我。『奴隸為主人流的每一滴眼淚都很珍貴。』她吻了我的額頭、她吻了我的臉頰、她吻了我的嘴唇,她給了好多個吻,她扯下了我身上唯一的浴巾,就讓我完完全全的赤裸。煙滅了,門開了,床皺了,於是衣服脫了,赤裸了,溫暖了。

軍犬第四部 連載-5

◎阿聰

車停妥,他趕緊下車,替她開了車門,一路像個飯店服務生般,引領我們上公寓。我們坐在玄關處脫鞋子,準備走進客廳時,他才關了門。當空間被封閉,他急忙的脫光了衣褲,跪在她面前,彎下腰親吻她的腳尖。他跨下閃亮的透明貞操帶晃動,隨後他額頭冒著汗,是痛苦和享受。他折疊好自己的衣服後,撿起地板上、高跟鞋旁邊的項圈,自己給自己戴上,然後他就成了狗。在這個封閉空間裡就只剩下兩個人和一條狗了。

「小狼狗,我的拖鞋!」她把鑰匙放在玄關鞋櫃上面的老位置。它吠吠然回應,在我面前咬起了那雙女用拖鞋,它嘴裡咬著,並看了我一眼。我立刻明白它的意思:「你咬她的拖鞋就好,我自己來。」看著她的寵物口中咬著她的拖鞋、向她奔去,這副景象雖然看了不下百次,卻老是不習慣。

它咬著拖鞋在她沙發前坐好,等著主人的誇獎,她伸出了手摸在它的頭上。「乖!」踢了腳,便知道意思,他呼呼地跑到狗盆前,低著頭,喝水吃飼料,這就是寵物靈巧的地方。她的公寓的某一個角落,鋪了塊布變成為了它的小天地,放著的狗盆還有水和食物。我總是望著這個角落想著那個曾經有他的角落。從我踏進他家大門,他關上鐵門以後,我總是急忙的脫光自己身上的衣褲。散落一地的衣服,總是他一一撿起;在那條水泥地上,跟在他的身邊,他說著這次調教的重點項目;在踏進屋內前的水龍頭處,他為我把人的氣味全部洗掉以後,我才可以進入屋內。他不喜歡狗帶著人的氣味,特殊的香皂味道是軍犬的味道。佔有慾除了身體外,虛無飄渺摸不著實體的氣味仍然被攻佔。

「凰⋯⋯」沒聽到她的回應,才發現她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我坐在沙發上,讓她靠著我。看著她睡著、看著剛剛還是人的他現在變成了狗。此時此刻他在哪裡,我常不經意的想起他,尤其是看見凰和她的狗時,特別容易比較起她跟他之間調教手法的差異。她的狗吃得狼吞虎嚥,想必餓著了,在餐廳的時候也沒吃好,倒是這樣它吃得愉悅,連屁股都跟著搖晃;我笑了出來。

『多吃點。』他總是在調教以後,帶著我上餐館,讓我填飽肚子,而我只記得填飽自己的無底洞,卻想不起他那張日漸模糊的臉。

軍犬第四部 連載-4

◎阿聰

電梯裡的鏡子把我們三人的正面背面照得一清二楚,任一舉動無所遁逃。她怡然的照著鏡子擠擠眉補妝,他雙手貼著褲縫,沒有命令不敢做什麼動作,鏡子裡他的脖子後方狂冒著汗。電梯到了12樓,他連忙按住開門鈕,等著我們先出去。餐廳服務生帶位,他走在我們的後面;等到服務生把我們帶到定位時,他又趕緊挪動我們被安排的椅子讓她坐下。當他要挪動隔避的椅子時,我阻止了他。「你坐你的,我自己來就可以。」坐下以後,隨手翻著菜單,他還是站在旁邊,等著什麼似的。

「坐啊∼愣甚麼。」她悠閒的翻閱菜單說著瞄了眼。

「謝謝□⋯⋯」他慌忙的住嘴。她頭一抬一瞪,嚇得他弄翻了水杯。水隨著他的緊張快速蔓延,走道邊發現狀況的服務生連忙上前處理。
三個人坐在餐廳時,他還是跟往常般如坐針氈,無法安穩。「阿郎,穩著點。」她在跟服務生點菜時,突然地說話。他允諾,只是在手中握著的水杯顯示著掩藏不了的緊張。

「我去一下洗手間。」阿郎急忙站了起來往洗手間走去。我在下一秒鐘決定跟過去看看他是否無恙。他慌慌張張地進了洗手間,然後只看見他雙手扶著白色大理石鑲成的洗手台,額頭冒著汗珠。低著頭不發一語的他似乎狀況不好。

「你還好嗎?」我拍著他的肩膀。

「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他連忙的跟我道歉。

「是我不好,硬拉著你來。」

他轉過身,靠在洗手台邊的牆壁上。「別這麼說,我還要謝謝你讓我有這個機會。」他用手當杓沖了沖臉,試圖冷靜下來。我走到小便斗前舒緩自己的尿意,拉下拉鍊,掏出陰莖小便;身後的他走進了馬桶間,金屬門鎖聲後隔間裡馬桶蓋放下嘎噠聲撞擊聲後才是拉鍊聲。洗手間裡空氣很靜,什麼聲音都清楚可聞。他坐下後傳來的放尿聲無形中放大再放大。

整頓飯下來,他吃得很少。一次又一次的擦汗。

「就跟你說過不要找他一塊坐著吃,你瞧他⋯⋯」她亮著手中的酒杯說著。

他頻頻的低頭道歉聲。

「別一直道歉,吃你的東西。」她不耐的說。她在桌底下踢了我一腳,在我耳邊低估著:「你根本是在害他。他吃樣不好讓他挨我罵。」

軍犬第四部 連載-3

◎阿聰

換上牛仔褲,取代迷彩褲摩擦,要飛回相遇的島。飛機起飛與降落像是週期循環般,記得才剛坐上回去的班機,此刻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人與人的相遇與分離會像這樣嗎?機場裡滿滿的廣播聲、人來人往吵雜聲,取了托運的行李便加速離開。出境處一對對擁抱的親友訴說離別相聚之殤,而迎面來的是我的女朋友還有一位朋友。「阿忠,你回來啦。」她興奮的抱住我、整個人騰空的攀在我身上。我們在調離原單位前認識的,處於熱戀期,就開始長距離戀愛。手中的背包一放,雙手緊抱住她,原地旋轉了幾圈,我的笑臉傳達多日的想念,淡淡體香和溫度讓人魂牽夢縈。她身後的他撿起了地上的背包。

從停車場開出來的車子,我和她在後座打得火熱,而駕駛座的他像是習以為常的專心開車。每一個吻和撫摸都是火柴擦過空氣著響。隨著左轉右轉,挪動著兩具身體;她的大腿勾在我身上,只差沒把我褲子脫下坐上。親吻和動作再大,他依舊只專注著開車,身後接下來會發生的事猶如預料見怪不怪。車內狹小空間,幾乎無法負荷我龐大的身體自由,我只想趕緊離開這侷限的空間。車子一路開進了百貨公司地下停車場,我們才脫離束縛。踏出車子的我整理著皺亂的衣服,從車內出來的她像是沒發生過什麼,整齊的衣裳和整理好的頭髮,我一臉訝異的看著她。「你看你!」她執著面紙擦著我臉上沾著的口紅印。「還不是你塗口紅的關係,擦乾淨了嗎?」我有些不耐煩的說著。她揉了面紙,他張開雙手等著接受。我不好意思的看著他,自己的垃圾應該自己收起來而不是交由另個人處理。後照鏡裡的脖子上還有枚清楚的唇印,「這邊沒擦著。」我指著它,正準備伸手背擦去時,她一手抓住我。「別擦了,沒差這枚。」

我們牽著手準備到樓上的餐廳。按了上樓電梯,我看著他一個人站在車邊望著我跟她,於是我開了口:「一塊來吧!」

他看著她。等著她開口說話。

「阿忠要你來,就來吧。」

軍犬第四部 連載-2

◎ 阿聰

身後一聲請示進入連長室打斷了想像。走進來的是參一,他遞上了營部批准的假單。「連長,這張是你的。」道了聲謝,便要他出去。坐在椅子上,整個人攤下,若有所思。那包腫大的迷彩檔部因為桌子遮掩的關係得以在底下殘喘,就像有些關係是曝不了光的,一但見了光就會產生化學變化。改變也好,不改變也罷,但改變卻是可以帶來新的關係,或許一直期待著某天的再見面,所以他說過的話,一直都在我心裡。

脫掉了迷彩褲準備換上運動褲,低頭只見赤裸的下半身早已爬滿茂密的體毛,任隨著它恣意的擴展地盤。直接套上運動褲,讓布料緊貼下體;這些年來,我已經習慣了不穿內褲,習慣也不是刻意的不穿,只是那些發了黃的內褲還堆在衣櫃的某個角落,這些被允許的內褲沾染了不忠的精液、沒有被原諒的錯誤。擔心著異味肆溢,早已用真空袋子包起,那套透明的塑膠暫時的藏住味道、遮掩變質的關係。與褲子間毫無阻擋的距離是唯一的誠實,我和他之間卻只剩下回憶與相遇的網站,他離開以後,帳號登入時間一直停留在那天,網站裡的訓犬區留有太多他的文字或照片,頭髮長些、短些的;太過渴望找尋他的蛛絲馬跡,找遍了訓犬區,其他區域裡偶而看見他的訊息都會讓我高興得不能自己,只要多看些他的文字就多靠近他些,他的過去來不及參予卻像迷般讓人著迷。他的朋友阿司、小季、阿清談起他,總不捨得結束和他們的聚會,總希望他們多說些他的過去。為什麼讓人著迷如此?他們一直說到重複到不想再談,只恨沒有錄下音來,反覆聆聽。

站在小便斗前,雙腿打直,掏出屌,撒尿。冷得讓屌都縮了起來,一旁的阿兵哥褲子裡露出的白色衛生褲中的陰莖瑟縮在包皮裡像足了賴皮狗層層塌下的皮膚。他甩甩屌便收進褲檔離開,有沒有乾淨就不知道了。掏屌的時候,即使沒穿內褲,仍感覺得到那份阻礙感,只因為那片濃密的陰毛嗎?有時候會討厭自己的陰部,因為一片的黑毛。沒人的時候,總會搓個幾下好讓血液流動,屌稍稍勃起,褲檔也比較飽滿。偶而看見小便斗上,落下的幾根陰毛,自己的陰毛長得可以落下,總會發呆、惹起莫名懷念光溜一覽無疑的下體。直到另個男人的阿摩尼亞味道出現,才讓自己驚覺露屌好段時間,甩甩屌收回,拉上拉鍊就得暫時收起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