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犬 – 64♀

◎夏慕聰

阿糸先生跟這位德籍台裔的男人打得火熱,她們的距離愈拉愈近,甚至到了坐在高腳椅上的他,被阿糸撐開腿,讓她站在他雙腿之間。穿著運動褲的他,褲襠內彷彿有異狀。他的中文名裏有夬字,他說叫他阿夬即可。他從小是在德國長大,來台灣做交換學生。跟他一塊來的是他在柏林唸書時的同學,暱稱阿德。擁有四分之一台灣血統的阿德,華語能力稍弱於阿夬。畢竟阿夬家裏父母都是台灣人,在他還沒出生以前,便已經移民德國。阿夬在家雖然能夠聽懂父母說的話,但開口只能隻字片語的說華語,他是決定來台灣當交換學生前,才開始苦練語言。而阿德雖然小時候常看見媽媽在練習中文聽說讀寫,但他並沒有特別留意,只以為是媽媽的興趣。耳濡目染之下,當他開始要學中文時,媽媽相當的高興,甚至在選擇要去哪裏當交換學生時,媽媽力薦來台灣,他便來了。媽媽甚至因為公司事務緣故,順道陪他來台灣,一塊在台北居住了一段時間,他們還一同去了訓犬區趴體。他的雙眼像極了媽媽,阿糸彷彿在哪裏看過,神似著誰,一時想不起來。阿糸問起了他們怎麼會想來這場趴體,本身是有在接觸SM嘛。他們笑說是。阿德是Switch偏S,阿夬是M。阿德的SM傾向也跟媽媽有關,他從小便知道媽媽有在接觸SM,而且是一個善於貞操控制跟Spanking打屁股的人。在他還未滿十八歲以前,打屁股根本就是一個讓他恐懼害怕的懲罰。他最後一次趴在媽媽大腿上被打屁股是十五歲那年,已經開始像個大人、一個男人,卻還得像小男孩般被打屁股。等他愈接近十八歲成年,他愈喜歡上打屁股這個SM項目,他後來知道再也沒有任何一個女人的打屁股技術可以贏過自己媽媽。但他已經是一個成年男人了,怎麼好意思再趴在媽媽大腿上裸臀被打屁股呢。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向媽媽開口自己想要被打屁股呢。嘗試過被許多女人打屁股,可是他都沒有感覺,或許他並不那麼M。也許真的有那麼一天有那麼一個女人,他會願意心甘情願脫褲子光著屁股裸臀在她大腿上被打屁股。阿夬是不知道何時便察覺自己喜歡SM,而且是受虐方,一個男性奴隸。當他意識到自己正在實踐SM時,他已經身在其中了。這一路雖然傷痕累累,千瘡百孔,但他一直挺住,他知道有一天總有那麼一日,他會找到屬於自己的女王、主人、Dom。他跟阿德是在柏林當地的SM活動上認識的。阿夬即使洋派德模德樣、說著一口流利的德語,即是身體又高又壯又魁,並不輸給男性白人,但他的外表依然就是一個東方人亞洲人面孔。再怎麼討女王歡心,還是有那麼些格格不入。一個男奴到底要經歷多少女王調教、豢養、隔閡、摩擦、別離,阿夬便是一層一層的傷疤復上傷口,這些阿德都陪他度過過。阿夬決定來台灣當交換學生時,他也恰巧做了這個決定,他覺得他們真的是要好朋友。他們在台北落腳的公寓,兩個人當起了室友,共享一個空間。阿糸立即問起了他們兩個的關係,他笑說他們只是同學兼同鄉的好朋友,沒有主奴關係,他們都是異性戀,不會想跟男性也更不會想要跟對方的,他們太熟了。她們這段的談話,阿糸的身體已經貼上阿夬的大腿,手已經放上去了。她們說著說著,阿糸的手已經在摸著阿夬的頭。

跟在阿糸先生這麼久的小貓,看到主人的模樣,早就知道阿糸主人對想要的獵物出手中。她的內心五味雜陳,複雜不已。她無法要主人不要,專心於她,畢竟從一開始就已經知道了規則,即使自己是貓再如何任性,那也是主人允許容忍著她。小甜跟小湯正從房間那邊逛了一圈回來,看看那邊有什麼有趣的道具,小甜一副對著那個X架充滿著興趣,躍躍欲試。小馬在龍叔跟dt去外頭泳池抽菸,沒多久後腳便跟著去,不趁機去抽菸,等到阿糸女王注意力在他身上時,他就沒得抽了。

我不好意思打擾dt跟龍叔,便讓他們在戶外而我待在室內。當dt協同龍叔往室內移動時,我便像是找到保護者般,蹭到主人身邊。阿夬雙手攬著阿糸的腰問著她:「那個人你認識吧。」阿糸點頭時,她們兩張臉的距離已經不過一個拳頭般遙遠。阿糸的攻略性超越了一般女性,而阿夬就這樣任憑阿糸佔領。阿夬說話時,阿德顯得有些緊張。他們不知道為什麼對dt有些意圖。阿糸招來了dt。阿夬推著阿德說著:「她是照片裏的那個女人吧。趕快去跟她說。」那一瞬間,在阿德還沒開口前,阿糸把所有關鍵都聯想起來了,她知道了眼前的阿德跟dt的鏈結是怎麼樣一回事了。阿德是dt的⋯⋯的⋯兒子⋯⋯

軍犬 – 63♀

◎夏慕聰

阿糸先生聽dt說起小水她們在SMART上對她跟我做的事情後,相當的生氣。覺得那已經超出了管理員權責了。阿糸長嘆一聲,說起了小荼除了在自己專業以外,都沒有什麼主見,缺乏判斷力,太輕易受到旁人煽動影響,她真的比較適合跟動物相處,比較單純。小令這個人就是一副什麼都不關她的事,天塌下來,她也無關痛癢,她只在意著小幸跟寵物店,其他她都不會有太多意見,什麼都好。至於小水,完全就是學著D哥,一模一樣,公子哥兒性格,把誰當偶像崇拜就會變成那樣,都走捷徑能偷懶的,她一定會。說好聽一點是不拘小節,但小地方都藏著陷阱、惡魔躲在細節裏,毀都毀在小地方。阿糸說著當年dt跟D哥分手,就算她們不選邊站,也會很自然的在D哥那邊,因為她們本來就是朋友。阿糸有些憤憤不平地說著那時她們對於D哥對dt做了這麼過分的事情還能挺,真是盲目。她不怪她們對於dt的缺席不願意見面這點有所責怪,只是加快dt出來的可能,做了一件這樣的事,很愚蠢。本來就會見面的人,有緣走在一塊的情侶或主奴,就算繞了一圈還是會在一塊的。「你跟小衷,我當初在Museum S也推了一把。不過如果你沒有動念,一絲絲的想要,也推不動你。」阿糸如是說。「你現在到底是站哪邊啊?」dt問。「我只是持平的說啊。不過我還是很生氣,手段太低等,當什麼主人啊,不想跟她們為伍。跟她們一塊站在主人隊伍裏,感覺被羞辱。為什麼就是有人喜歡羞辱『主人』一詞,還是羞辱主人有快感?」在阿糸的口中,知道對於「主人」身分是有所要求的,不是因為在SM當中扮演攻方S方就能理所當然地拿到大家對於「主人」的尊重。現在實在是有太多的人喜歡唱歌就自以為是歌手。喜歡唱歌,技安胖虎也喜歡唱歌啊,他還讓大家來參加他在空地辦的演唱會呢,所以他是歌手?大家對於主人要求也太低了吧。

「龍叔的Motel S開幕趴體,你要去嘛?」dt問。

「去啊,為什麼不去?雖然SM主題房間的Motel很多,但是那是龍叔開的耶。當然要去瞧瞧。光是看到照片,就很想親眼看看。價錢還可以的話,之後糸家家聚辦在那也不錯。室外有游泳池的房間,怎麼想都很讚。」阿糸說著。

Motel S試營運這一日,午後dt開車在附近路邊找了停車格停妥後,她牽著我的手前往。可以感覺到我們的興奮雀躍,但我沒來由的緊張。我們在門口与阿糸先生等人碰面後再進去。白小路這個場合無法來,依然該該叫,小月陪她,而小翩要工作無法前來。「剛好就是未來的白家人都無法到。」小甜笑著,還一手拍了小湯的肩膀,意有所指。小湯看著我的表情像是我知道他跟小翩的狀態,我也的確是知曉。車哨人員拿著名單出來,她在紙上每一個人的名字旁邊打了勾後,放行。說著直走到底的那間便是。於是Motel車道上,一群人漫步前進。

雖然跟著主人,跟著大家,不過我依然對於在這樣的場合要遇見小誠,感覺有些不安。遠遠的兩個男性,跟我們往同樣一個方向,他們先抵達了。阿糸先生笑了笑,dt注意到了那兩個男人不就正是那日沙灘排球場上的搭檔。「根本不用特別努力,大海也沒這麼茫茫吧——」阿糸說話時,dt用著身體去撞她。「瞧你得意的。如果他是SM圈的人,就看你的功力囉。搞不好他是S,主人喔。」

「就算是,我也會讓他臣服在我腳下——」阿糸信心十足地說。

「好呦,阿糸大神,讓大家看你發功吧。」dt笑。

車庫前的報到處,並沒有對我們這群人多做查核,便讓我們分批搭著裏頭電梯上去。dt推了阿糸讓她跟著那兩個男人同一台電梯,我們隨後。上了二樓,進房間時,便見著了龍叔跟阿糸有說有笑著。龍叔見了dt,便先是一個大擁抱,然後招呼著抽菸的角,一塊去房間戶外的游泳池畔吞雲吐霧。這個房間真的是大得超適合開趴,一張加大尺寸雙人床在左手邊,靠牆這側一個大X木架、牆上掛滿了道具,旁邊有個移動式狗籠,正有人在那玩樂。中間是客廳,皮革沙發圍著一台可旋轉的液晶電視,靠牆這側是堆了酒跟飲料的小吧台及高腳椅。再往右邊是室內按摩浴缸,旁邊有衛浴設備。阿糸先生跟當日海灘排球男孩、今日緊身運動服男人的兩人正在飲料酒品區域攀談著。幾乎沒有難度的,阿糸先生便与這兩個男人交談閒話。這兩個男人很明顯的不是台灣人,用著並不算流利的華語。那個明顯有台灣人血統、阿糸先生喜歡的男人對著旁邊混血兒的朋友說著:「那個人是不是?」我注意到他們指的對象是dt——

軍犬 – 62♀

◎夏慕聰

她有難言之隱。手中的威士忌喝了一口,她還沒開口說話。她嘆了一口氣才說話,那呼息充滿著酒氣。我像是站在酒氣醺醺的法官面前接受審判般,倒底會是怎樣。「主人好折磨狗狗啊。」原來我如此恐懼失去她、失去dt、失去主人。她一直開不了口。

「主人⋯是⋯⋯不要狗狗了嗎?」講著講著,我的眼眶都有水在轉。像是一隻即將被主人遺棄的狗狗。牠不會知道主人不要牠了,還可以一如往常地汪汪,可是我的心是人的心,我是有感覺的。

她聽到我的話,露出了相當訝異的表情,握住我的手。「我沒有不要你啊。你在想什麼啊。」她拍了拍我的頭。她嘆了一口氣,又飲了一口酒。她的呼吸有些急促:「我還是趕快講好了。不然你都快被我弄哭了。前天晚上小水約了我跟小荼小令她們小週末去喝酒。酒酣耳熟時,小水說了當初我跟你在SMART上能夠Match,事實上是她們用了管理員權限改了我設定的條件,偷偷把我選擇的標準降低,再改了你的S或M傾向。所以你在SMART上才能看得到我,也就才有後續。也就是啊如果她們沒有做這件事情,你是看不到我的。當然也就不會有什麼打星Match交談之類的。」她仰頭靠在沙發上。「我覺得她們好過分。所以我對她們發飆了。」

聽見她說的話,我內心的壓力瞬間解除。「這樣啊。」

「你怎麼說得好像不重要的樣子。你不會覺得自己選擇S或M,是要自己選擇,或者體驗過做出抉擇。重點是你自己做出的選擇,而不是別人代替你幫你⋯⋯也許你選擇了S這條路,然後你就一步步成為了一個主人或一位女王,而不是我腳邊的一條狗一隻軍犬⋯⋯如果我們沒有相遇,我就不會興起想把你調教成軍犬的念頭。我覺得我好像摧毀了你的起步⋯⋯如果我們沒有相遇⋯⋯」她說得愈來愈小聲,聲音裏有愧疚。沉默的時刻讓她喝了一大口酒。

「她們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好奇了起來。

「跟我一直不想聯絡她們,不想出來,很久沒有參加她們的聚會,當然也沒有想要辦訓犬區趴體有關。以前我還可以用自己沒有狗當理由。她們等得不耐煩了,催我趕快收狗,隨便收一隻。不然下一個Match對象,如果被拒絕也要出來見面,不要閃躲了。」她說完有些沉默,像是在怪罪自己。她的愧疚來自這啊,難怪剛剛她一副難以開口的模樣。

我跨坐在她身上,雙手捧著她的臉頰:「沒事的。不要緊喔。我沒有要怪她們。」我俯身親吻了她:「重點是主人与軍犬相遇了,然後在一起了。前面的誤會或者她們的惡作劇都不重要喔——」她攬著我的腰,一站起,我的雙腳便勾著她的腰。她托著我的屁股,就把我捧在她身上。「而且其實在健身房烤箱裏,軍犬就已經見到主人了,那時候就很想認識主人。只是不知道怎麼接近而已。SMART上她們修改了主人跟軍犬的設定條件,就剛好只是讓我們有機會認識而已。就算她們不改,軍犬還是會踏進SM圈,然後總有一天會跟主人相遇的啊。」

她托著我轉了幾圈,「這麼會說話啊。我原本以為你聽到也會跟我一樣生氣。然後可能就不想當軍犬了,接著就離開我了。」她吸咬了我的乳頭,酒氣在她的呼吸中,令我要醉。踉蹌酒步,她放下了我,有如放下內心大石頭的鬆了口氣。

「怎麼會。狗狗這麼想當狗狗,是因為主人的緣故,才覺得當狗狗好有趣好好玩,被主人擁有被主人寵愛,這才是狗狗想要的。」我說著話,她撫摸著我的頭,一如日常撫摸拍拍狗狗般。

放鬆的她端著威士忌酒杯坐在落地窗鋁門旁,點了根菸抽了起來,享受著釋放壓力下來的恬靜。望著她獨自的背影,我忍不住地從後面抱住她,保住了她。關係並不如想像中的銅牆鐵壁攻不可破。她的手貼著我的手背。我親吻著她的脖子,在她的耳邊,淡淡的聽著她的呼吸漸漸平緩。我們都好像經歷了一場大劫般,「如果你想當S成為主人的話,我可以教你。就像阿糸帶著白小路那樣,我應該還算是不錯的老師。」抱著她的我搖著她的身體邊搖著自己的頭說不。髮与髮的磨蹭,帶著彼此氣味的呼吸与纏繞。她側了臉,親吻了我。

「小衷,我好喜歡你。」

軍犬 – 61♀

◎夏慕聰

跟小翩預約修剪頭髮時,順便問了近況,她跟小湯最近如何,交往順利嘛。她說她也不知道算不算交往,兩個人誰也沒先開口確認關係。雖然小湯鎖著貞操,但她們的性生活算是和諧的。即使小湯沒有辦法使用陰莖做陰道進入抽插,但沒有陰莖的男人還能不能做愛,可不可以給對方高潮,就才算是真男人了。小翩說小湯光是雙手十根手指頭外加舌頭雙唇就可以弄得她高潮了,她還真沒注意到小湯沒有使用陰莖。她笑說也許自己有實力跟女性上床,不過她想當受方,她無法攻一個女性。問起小翩怎麼沒有要小湯跟阿糸先生要鑰匙。小翩說她也問過,小湯沒有正面回覆,說是以後有女朋友交往中再跟女王要。講到這小翩就抱怨了所以她們不算交往,聽起來似乎小湯沒有承認,不然早跟阿糸先生要解鎖了。之前小湯下班都會來接小翩,然後兩個人一塊去吃晚餐,再到她家。只是逐漸地變成兩個人吃晚餐然後小湯送她回家,接著成了各自回家,再來就是也不一定是天天一塊吃晚餐。一個禮拜次數變成三次甚至是一次。小翩說得輕鬆,沒有要認真就算了。話鋒一轉,小翩談起了阿犄最近有跟她聯絡,她沒讀沒回。

週末放假前的早上,dt傳了訊息問晚上會回家吧,她有事要跟我說。我問著什麼事情,她說這件事情當面說比較好,她不想用文字傳避免有誤會空間。「喔」,我只能這樣回了。但好奇心會殺死一隻狗的,在離開營區以前,我的腦袋都被dt要說的事盤旋著,倒底是什麼事呢,我胡思亂想。左思右想,眼睛左移右擺,回憶著自己這禮拜是不是又有什麼違規犯錯的,要被處罰。可是就算要被懲罰,但好像又不需要這麼神祕兮兮的,以前主人都是直接說的。dt以前從來來有這樣過。腦內纏繞,我便失魂。今日的手上待辦的事,都覺得好煩躁惱人。這時間最好不要來煩腦,小心我開罵。

「小衷,你今天火氣特別大喔。」小敏在我們離開營辦去祕密基地偷閒的路上這麼說著。

「真的嘛?誰叫他們準備個資料缺東缺西的,還要我檢查。」我們在彎進去前的販賣機投了冰咖啡鋁箔包。一人一個。還沒走到便已經看到小誠在那坐著吞雲吐霧。

「你竟然自己偷偷來也沒揪。」小敏說話時,我正有點心虛。之前小誠讓小敏看貞操鎖,讓她們感情又更好了。小誠一直沒讓我出櫃,是謝謝他啦,可是我也是內心不太踏實。「怎麼啦?心情又不好了。主人又不理小母狗,所以在那邊暗自落淚。」小敏說的話,讓小誠立即回嘴:「我哪有暗自落淚啊。」主人、小母狗關鍵字在小敏的嘴裏吐出,還真是著實讓我一驚。小誠還真是誠實坦然的把他跟主人的相處交代得清清楚楚。小敏說她的創作要確實取材。「你主人就只是玩玩男同性戀而已,他對男人沒興趣。」小敏攤了手:「結果有人玩主奴玩出了真心,這還真不只是暈船呢。」

為什麼小敏明明不知道我的事情,可是戳起來倒是力道十足。如果不是我知道她是對小誠講的,我還真是自己對號入座。

忐忑的心,佇立在dt家門口。按了電鈴,不確定她在家。許久不聞屋內動靜,我便掏了在我這的備用鑰匙,準備開門。門就開了,dt她來開門了。原本緊張的心情更加不安。我顫抖地踏進主人家。我急忙的要脫掉身上的衣褲,卻被她阻止了。「不用脫,直接進來。」一反常態的dt讓我焦慮了。是真的有事情發生了。

雙腿忽然一跪,「狗狗在主人面前穿衣服不好吧。軍犬在主人面前不應該穿衣褲的。請讓軍犬脫光在主人面前吧⋯⋯」我說得害怕,擔心著什麼。

「起來。我們需要談談。」dt的每一句都令我打著寒顫,明明穿著衣褲,卻像是赤身裸地站在雪地中。

「主人趕快說⋯⋯」我已經用著哭腔在說話了。

她拍著我的頭,自己深呼吸一口氣。「要怎麼說呢⋯⋯」我第一次聽到她這麼難以啟齒的語氣,不像往日的dt乾淨利落,話直直說白白。她要我坐在沙發上,這一切都不如日常。汗流浹背、忐忑不安。我上下的心。這一年多以來,在這個屋內這個空間的訓練調教嬉戲,都如浮光掠影在我面前一幕幕上演著。我可以看見她赤身裸體与軍犬嬉戲的模樣。她坐在三人沙發上,拍拍旁邊的位子,要我坐下。她用力的吸了一口氣,「我覺得我需要一杯威士忌,我才有辦法開口——」倒了酒回來的她,只穿著條白內褲走回來。

「主人自己都脫成這樣,還要狗狗不要脱——」我說著。因為我也感覺到她的緊張。

「你脫啊。如果脫光光你比較舒服自在的話,就脫吧。不過也沒辦法影響我等會要講的話。」赤裸裸的我們是不是更接近真實⋯⋯

軍犬 – 60♀

◎夏慕聰

這日的聚會,Wolf夫婦沒到、小馬小湯沒來。白小路聽到小月說小翩不會來時,她電話就打過去給「她的小翩」,詢問著為什麼不來,是不是跟小湯去約會。小甜在一旁連忙解釋著小湯不能來的理由是去高雄出差。「她們兩個可能是翹了家聚去高雄玩啊。」白小路說,小甜連忙緩頰:「小湯沒那個膽子敢不來見阿糸女王啦。」平常會到的人沒來,倒是小糸帶著尼可來露臉,阿糸跟dt都覺得訝異。

「既然小糸在,讓她來穿環吧。她的速度會比我快很多,而且又好。」阿糸先生說。

「你不練習增加經驗值嗎?」小糸問。「軍犬可是dt心愛的寵物。好看比較重要。」小糸笑著覺得她跟阿糸誰做都差不多。她們說說笑笑互相吹捧之際,小月已經在單人沙發上撲好了清潔墊跟準備妥當工具。小糸笑著:「需要鋪到這個嗎?又不會血崩。」

「方便整理咩。」小月說著,便拉著我過去脫褲子。這個服務系的,這時候太主動了啦。脫褲子時,雖然出門前有洗澡,但還是擔心著自己的體味。小糸已經戴上了醫療口罩,雙手套上黑色矽膠手套,她的雙手在腰際之上,活像醫療劇集裏的角色。我光著屁股坐在清潔墊上,張開雙腿,她便坐在尼可推來的沙發凳上。白小路興奮雀躍的又叫要跳,亢奮不已。她第一次親眼目睹「穿刺」方面的項目。

明明不冷,我卻顫抖得像在冰庫。大家的眼睛是都帶著冰凍光束,雞皮疙瘩滿身。「不用緊張啦。緊張會更感覺痛喔。」小糸說著。她眼睛看著dt:「分散她的注意力。還是你想要她感覺疼痛?」小糸說話時,dt握住我的手,我握得很緊,這比第一次身體被進入還要可怕。我的視線轉移注視著dt,不敢看著自己的陰部。小糸持著酒精棉片擦拭了我的陰唇,她用著筆在要穿的部位做了記號,醫療用的夾子夾上後。dt的手被我握得更緊了。

「不要緊張。身體緊繃會更感覺那邊的感覺喔。」小糸邊說邊拍著我的私密處。dt撫摸著我的臉頰,抓緊了我的手,親吻住我的唇。陰部像是打針般的被刺,醫療注射針頭穿過,陰環推出了針頭,小糸已經扣好環了。「嘿,好了喔。」她說話時邊善後,她拍拍我的大腿,再脫下手上的矽膠手套。「應該只有要打一個環吧?」小糸直覺的認為是一個環,看著dt,如果需要她就要再拿新的手套。dt點點頭說著一個就好。一歲打一個環。「dt如果你有在玩貞操調教的話,把陰唇兩側打五、六個環用條小鏈子串起來鎖上小鎖頭,就是自體貞操帶囉。」剛剛有些暈有些亢奮、站不太穩的白小路蹭到小糸身邊,小糸連忙扶著白小路問著是不是見到血會暈,白小路沒回答便問著:「姨咿,如果是男性,有辦法做自體貞操帶嗎?」小糸扶著白小路:「你小心點。男性,打兩個環,龜頭跟會陰環,小鎖頭扣起來就可以了。」

「哇,好簡單啊。阿母,你怎麼沒有想要讓小馬跟小湯這樣?」在場沒有擁有男性外生殖器官的男性,不然肯定被白小路推坑。「為什麼沒有啊⋯⋯因為小馬跟小湯怕死了。」

阿糸先生還沒講完,小甜立刻跳出來說話:「我不想要用打了PA的雞雞。小馬還是乖乖鎖卡拉拉就好了。」小甜看著白小路的臉,一下就猜到了這個古靈精怪在動什麼歪腦筋。「我說白小路啊,你現在是把腦筋動到小湯身上啊?」白小路嘿嘿嘿的笑著。

「小衷,回去後要注意清潔還有最近不要有性生活吓——」她說的時候看著我跟dt,瞇著她的眼睛笑著。

「我知道打完陰環後要注意的事情啦。我的狗狗我自己會照顧好。」

「我怕你忍不住啊。dt。」

dt摸著我的頭要我跟小糸道謝。起身站立,我覺得雙腿好陌生,像是一隻美人魚第一次擁有雙腳般。原本要把內褲穿上的,但是dt阻止了我,要我今晚回家前都赤裸著下半身,於是我上半身著衣下半身卻光溜溜的,十足變態。沒有人這樣的,dt說她不介意我在這裏脫得精光赤身裸體。但是我好尷尬啊,沒穿褲子只穿衣服,這跟沒穿沒什麼不同。我不時的低頭看著自己雙腿間多的陰環,像是身體多了一件玩具般。

dt在外面露台抽菸喝著威士忌,不時的望向我這。主人的眼神,光是眼睛注視就讓我濕潤,我是她視線的焦點。我要永遠站在這個位子,是主人的焦點。看著我,永遠不要挪開。

軍犬 – 59♀

◎夏慕聰

軍犬跟主人在一起,轉眼一瞬之間就要滿一年了。熬過冬季,春天便要來了。這個冬天,幾次的寒流,對於赤身裸體在地上犬行的軍犬而言,是確實的溫度挑戰。如何在冷得雞皮疙瘩都起來的時候,讓自己暖活,主人是嚴厲的,絕對不會在這點上讓人型犬避開。該經歷的都要自己走過一遭。人型犬不是只活在春夏秋,暖和的時候,還有又濕又冷的冬天。過了這一關,就沒什麼好怕的。「動起來,動起來。」身體跟寒冷抗衡。主人並非冷酷無情,毫無在意軍犬是否保暖。反而是更加注意。主人自己也是常打著赤膊在屋內行走。而非讓軍犬赤裸,主人穿棉襖。自己蓋棉被而軍犬不能披。有暖氣的空間是共享的,主人開暖氣時,便是天堂般的享受。赤身裸體最舒服,靠在主人身上貼在主人腳邊最開心。

dt撫摸把玩著我的私密處,手指彈奏似的來回。指尖指腹掃過我的陰唇,今天的dt格外對那處特別流連,張開腿的我,無毛光滑的地帶,雖然早已不是第一次,用這樣的姿勢,展露在dt面前,但她的手指頭像是在丈量田地般,意有所指。「軍犬滿一歲了,去打個陰環做紀念吧。」

聽到dt這麼說,我只回著:「會不會很痛啊⋯⋯」覺得要在自己陰部上穿環,想到就一陣麻,感覺自己分泌了什麼,濕了些。

「軍犬不怕痛喔,怕什麼。身為軍犬,適合掛上光榮勳章。」dt的手指頭意外地插入,另一隻手便指著位置:「我想要在這裏,別上屬於軍犬的榮耀——」我的身體因為dt的進入而抖動,已經不知道是她的手指頭還是打陰環造成的興奮雀躍。覺得自己是一個變態女人,因為dt而變態進化。

「狗狗想看主人身上的——」即便早看得習慣了,但自己從沒想過要跟主人一樣,但想到可以跟dt一樣也夠讓人開心愉悅的。dt起了身,脫下自己身上那件白色開襠內褲,赤裸著下半身在我面前。她的陰毛整齊造型。上次在送軍犬去做美容時,她一併做了造型除毛。只不過她是在三樓做,我在一樓做。我伸了手撫摸著那兩枚陰環,好奇起了dt當初為什麼想穿的理由。她娓娓說起自己本來就不是喜歡陰道交的女人,對於放東西進去自己身體裏頭就是沒有特別的快感,對於有些跟她上床的女人會嘗試著想要伸手指進去,她感到厭煩不耐。她在提這段時,感覺是有所指責前女友的意味,我的內心在那瞬間酸了一下吃了醋。在她跟前女友分手後,有段時間阿糸在練習穿環,就讓阿糸練習了。「老實說她根本不需要練,藉口吧。」總之阿糸幫她穿了環。數字代表著過往。自從陰部穿了環後,跟她上床的女人被她的環吸引,完全不會想到要進入她體內,也算是達到她的目的。我知道她一直都喜歡著外陰部刺激,她非常清楚自己的身體,我常是被她引導教育著如何取悅她。

dt詢問了阿糸的時間,有沒有空幫我穿環。阿糸先生一口便答應了。說看是要特別約時間還是糸家家聚時。dt不想特別麻煩阿糸另外約時間,便說是糸家家聚一併處理即可。卡了白小路期末考,又隔了一個舊曆年,春天都來了。一年早早就滿了,主人說滿一歲就可以開始留陰毛,表示不再是幼犬了。我早習慣自己光溜無毛,才留了不到一個月,我就在不舒服想要除。「這年頭還有狗狗自己在該該叫要主人送美容院除毛的。」dt說得我大笑汪汪。「幼犬」比成犬來得迷人太多了,想要一直是主人的幼犬,不要長大。「成犬之後,可以有固定的自慰次數喔——」主人說的話,但可以跟主人上床做愛,誰還希罕自慰啊。自己玩自己再爽,也比不上被主人玩來得更爽快。可以在主人手上得到高潮,就把自慰權拿走也沒關係。「那我不要碰你。」dt說完,我立刻用鼻子磨蹭主人鼻尖,搖著頭搖著屁股,不可以。主人要碰我,主人不碰狗狗,我要汪汪犬吠。

糸家家聚撟了好幾次時間,延了又延。阿糸對dt超不好意思的,說著聚會真的是擇期不如撞日,一直在撟大家有空的時間,總是會這個有空那個沒空。白小路無法到的時間,小秘書小月就取消。小甜說我們自己有空先聚,白小路又會抗議。我自己是不希望在眾人注目下光著下半身被穿環,那實在太害羞了。

聚會時間確定後,dt要我請幾日特休。整整一週,前後加起來是九天,小敏都問著我是要去哪,休成這樣。我不好意思跟小敏說理由,她也沒追問太多。dt說穿完環,減少活動就在主人家耍廢當懶狗。我在OH YEAH時,她就潑了冷水說她還是得到學校,無法整日陪我。我被摸著頭,她說著狗狗自己待在家等主人回家是很正常的。

軍犬 – 58♀

◎夏慕聰

訓犬區趴體對我來說,像是做了一場華麗的夢。夢終有結束,回歸現實,醒來的時候。跟著主人耍廢了一天,緩衝適應趴體与現實的落差。望著她的臉,不時腦中還浮現著衝動之下吻了她說了愛。她沒有對那句話做任何回應或者重提,我慶幸著不需面對事實真相。我們的肢體与相處已經是愛了,還需多做言靈語力嘛。依依不捨道別,回到營區,都覺得空氣跟人們變得不一樣。

如果不是見到小誠,我完全沒有意識到他的存在。在趴體上、在營區裏,同樣的空間我們一塊著。他赤身裸體,被繫上項圈,被插入尾巴、被鎖住性器,同樣是一隻母狗。我們故作鎮定,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相處。誰也不先開口那天發生了什麼事,彼此心知肚明。我跟小誠的相敬如賓禮尚往來,讓小敏頻頻覺得不太對勁。「你們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小敏一問,我跟小誠是立刻同聲說著沒有。小誠看了我一眼,那瞬間我忽然覺得自己身在劣勢,相較於小誠他是性傾向跟SM都出櫃的條件,我是兩個仍在暗櫃。認真說我不在意著讓小敏知道我的事情。小誠藉故抽菸便溜出營辦。

夜裏小敏在寢室內趕稿時,我試著問她:「你都一直在寫男男BL,有沒有考慮寫些女女GL的?」

書桌前的她回頭望著我:「沒有耶。男男比較讓我興奮,女女就⋯⋯沒什麼興趣。怎麼了?」該說還是不該說,我忽然感受到什麼叫做出櫃壓力。於是我選擇了——放棄。「想說有的話來看一下。BL最近好像沒有特別好看的⋯⋯」

她從抽屜裏取出幾本她新入手的漫畫跟同人誌:「這個你先拿去解解饞。你對SM的有興趣嗎?」聽到關鍵字,我立刻大心,直說有有有。「下次放假我再從家裏帶來給你。話說小誠真的帶給我好多靈感啊。」聽到她提他,忍不住心一驚,他說了什麼他講了什麼,他會不會幫我掛牌了⋯⋯「你有聽說他最近發生的事嗎?」小敏說得讓我心驚膽顫的。「好想知道啊。這傢伙嘴巴超緊的,不肯跟我說最近又發生了什麼,還虧我幫他撟假。真不夠意思。」她這麼說,感覺小誠沒有跟小敏提到任何關於訓犬區趴體的事情,我有些安心。

下午的營辦裏,小誠的雙手擺在電腦鍵盤上,人就點頭打盹。剛回來的小敏手上的公文夾便拍了下去,驚醒了小誠。「你也太誇張了吧。這時間這樣也能睡著。」小敏說話時,小誠撟著褲襠打著哈欠,一副沒睡飽模樣。他起了身,拉了拉褲子,「我出去抽根菸。」小誠現在說抽菸已經說得理直氣壯,一點都不會心虛。小誠一離開,小敏便拉著我要跟上。小誠在祕密基地裏從白色菸盒裏取了一根,默默地點起,然後將菸盒跟打火機放在一旁。我注意到了他抽的菸,是跟龍哥同一款的菸。

「小淫娃。」小敏還沒走近就出了聲。「你放假該不會是馬拉松性愛吧?打炮做愛了好幾天,搞得精疲力盡才回營?」

「怎麼可能。」小誠睡眼惺忪也毫無遮掩,像是完全不要緊的說著:「我是被鎖起來,好幾天都睡不好覺,才打瞌睡的。」他說得讓我有點不知如何自處,感覺可以猜到後面要發生的事情。小敏是聽到了關鍵字,興奮得問了:「什麼什麼,什麼是鎖起來?快說快說。」我的腦袋翻了白眼,完了完了。

「哎啊你自己上網搜尋啦。我也會不好意思,好不好。」小誠說完,小敏立刻施展了惡勢力:「好呦,你不說的話,以後不要來跟我撟假。浪費我的時間——」

小誠立刻屈服了。「就⋯就⋯⋯我被⋯⋯」他的手轉啊轉的:「我被鎖了貞操。胯下⋯⋯有個東西,哎啊就貞操帶啦。我不能自由勃起。晚上睡覺會被痛醒啦。」

「貞操帶。我要看我要看。褲子脫下來——」小敏說得完全不害臊,我自己聽到都不好意思了。我現在才知道當日那個黑色h t 貞操鎖還鎖在小誠性器上。小敏還真是大膽,要小誠當面脫褲子給她看所謂的貞操鎖。小敏真的是S性大發,小誠整個超M的,超聽話的。就解開皮帶要脫褲子下來。我轉了身,說著要去把風,離開。
「哇喔,我第一次看到實物耶。」小敏驚奇地揮手招著我,要我一塊來看。「小誠你竟然把毛都剃光了。嘖嘖。」有什麼好看的,阿不就是那樣。小敏根本不問小誠,伸了手便摸起了那個仿著龜頭的殼。「我沒有感覺啦。我知道你在摸。」小誠聳聳肩,說起了他是被主人要求鎖上貞操。老老實實仔仔細細交代起發生的這一切始末。他先去的的戀物酒吧D Rednammoc男性會員限定的活動上,遇見了曾經匆匆一撇過的男人。他訝異著對方竟然出現在這樣一個幾乎是男同性戀的場合,忍不住借著同僚之名攀談。這樣一個實踐的地方,很自然地想要對天菜等級的他上下其手。對方不介意他的行為,他就像一個底迪般的坐在對方大腿上,什麼時候身上的衣服褲子都被剝光都沒印象了,只剩一條名牌內褲。對方在他興頭上時,便推開了他,欲擒故縱,想要繼續坐,繼續有肢體接觸,鎖起來吧。他竟然乖乖聽話地願意被鎖。對方一手把他興奮充血的陰莖掐到軟,迅速的鎖上了黑色h t 。對方養狗,不養公狗,他就成為了母狗。

小敏聽得是瞠目結舌,我只是淡淡地聽著他跟龍哥發生了什麼。

「小衷,你為什麼一點都不驚訝的樣子?」

軍犬 – 57♀

◎夏慕聰

訓犬區趴體閉幕式在早上十點半舉行。大廳內擠滿了陸續退房的賓客,有些揹著背包推著行李箱,有些則是想要延後退房時間,各有各的考量。但不變的是十一點準時變回南瓜,開放麻瓜可以進入飯店範圍。小湯開了小馬的車回來,因為載著白小路,她們也就乾脆待在停車場,不進來閉幕式了。主人牽著軍犬下來,雖然月經來了,但軍犬仍赤裸著身體,犬行出現。「真是有始有終。」阿糸先生一見到dt便這麼笑著,她也牽著Wolf。已經恢復人型不再犬姿出現的也不算少數,大家心滿意足的等候著閉幕式,更期待著宣布下一次的訓犬區趴體預計時間。dt忍不住地跟阿糸說:「下次趴體時間搞不好真的會是白小路成年的時候。」阿糸笑著說:「不會吧。還好多年耶。」

「未來的白女皇可能有語力之類的——」dt說完,阿糸立刻回:「那就來看吧。」她撇了眼。

司儀介紹著趴體時間內配對成功且繼續延長的幾對上台,順便問著對於麻吉系統2.0的感想,講講優缺。他也念著一些不願意上台露臉的使用者心得,不時講得讓小荼瞇著眼皺著眉一臉>___< 。在宣布結束的時刻,訓犬區版主dt被請上了台,由她說出「趴體結束、感謝參與」。熱熱鬧鬧的,不肯輕易散去。好在宴會廳使用時間可以到中午十二點。而飯店也開始讓一般賓客進場。那些還赤裸著身體的主奴們,陸續被司儀或趴客勸說穿上或換回平常衣物。真的是一瞬間大家都成了跟麻瓜香草人毫無差異的模樣。阿糸先生提了她有延長退房時間,如果需要可以先把行李箱放到她們房間。dt笑說等白小路到,再上去放行李。

阿糸先生跟dt她們幾個人在海邊木造涼亭坐著吹風,遠遠看著白小路小翩小湯小馬小甜她們海灘玩水嬉戲。我枕在dt大腿上,看著湛藍天空,眼皮昏昏欲閉。阿糸左手邊的沙灘排球場正有一群男男女女穿著泳衣或沙灘褲在廝殺中。阿糸看著其中的男生,洋味的他身旁有個跟他相當有默契有些混血兒模樣的朋友。深棕色的小平頭在太陽底下閃爍著,運動員曲線般大小腿、穿著黑紅金色條紋海灘褲的他,因為撿球跑來的阿糸面前。高大健碩的他對著阿糸笑著,然後再回到場上。「喜歡的類型?」dt點了根菸,小聲地問阿糸。「對。他在我腦海裏有色情的畫面。」阿糸說得直接,讓dt差點被菸嗆著。「去跟他要聯絡方式?」dt的話讓阿糸搖搖頭。「看起來太年輕了。」

她們在海水裏玩到全身濕透,從頭到腳沒一處乾的,白小路曬得臉通紅,喊累了,想去房間裏吹冷氣,大家才收收隨身物品,往飯店裏移動。「阿母,你好聰明,房間還留著。」白小路在販賣處買了運動飲料時說著。「當然。都到這了,你會不想去玩水,我才不相信。」阿糸離開海灘前還回頭望著那個男孩,她們好幾次眼神交會,像是發電了般。

dt站在房間陽台抽菸時,阿糸問她發呆還是在想什麼,她順便遠遠的從陽台往海灘看去。那些打著沙灘排球的男孩女孩已經去玩水了。dt注意到了阿糸的目光在搜尋著剛剛的男孩。「明明就很想認識他,幹嘛不好意思。」阿糸大笑著:「我有我的理由咩。」

「要就快喔,不然人走了,就真的是大海茫茫。」dt笑詼。

「哈哈,沒關係啦,如果有緣就會見面。」阿糸滑了她的手機:「我有拍幾張照片。我真的覺得他如果是男奴,一定超性感的。可能會是全世界的主人都想要的男奴。」阿糸說完,dt都忍不住咳了好幾聲。「當然他要成為全世界的主人都想要的男奴,前提一定是要經過我的調教,才有可能。」阿糸的話讓dt嘖嘖嘖嘖嘖了好多聲。嘖到阿糸忍不住推了dt一把。「這時間社群內留下來的人也不少,跟他再見面的機率還滿高的喔。」阿糸的說詞讓dt還是想提醒著她,「不要這麼有把握。世事很難說的。緣份更是。」

阿糸從鋁門邊小月那接過威士忌,她把杯子遞給dt問著要不要,dt搖頭,她便自己獨享。「有人啊,分手十幾年都還可以跟前女友見了面就親下去。」阿糸說完換dt推了她。

「房間時間就不要再延了。現在不趕緊出發回台北,等會就會塞在路上了。」dt語帶疲憊的說。

軍犬 – 56♀

◎夏慕聰

這通視訊電話很久,約莫是阿糸不想讓白小路太寂寞,科技讓兩個空間有了鏈結。時間晚了,阿糸要小湯明天再來了,今晚就睡那,趴體明天中午就結束,之後是一般遊客也能進入。明天開車來載的時候,還可以帶白小路來,當作出外郊遊。白小路開心極了。小甜開始算著座位跟人數,dt要她不用擔心,她這邊還有座位,三台車夠把大家都送回去的。

夜深了,覺得累了,dt帶著我準備回房間。她手上的威士忌幾乎沒有喝過般還半杯之上。阿糸先生笑她今天也太省了,dt說留給她解決吧。

我們牽著手回房間,鎖上內鎖,時間便是時間,不需要急著去外面做什麼了。洗澡可以不只是洗澡。dt將上了髮臘的頭髮洗淨。濕了垂著髮,赤裸的dt,手臂上無墨刺青來的玫瑰早已消失。水氣瀰漫的浴室裏,兩個人的距離從遙遠的觀察者被觀察者成為了主人与狗狗。「主人。」

「幹嘛?」綁起頭髮的dt正側身擠著沐浴乳。

「主人。」我又喊了一次。我們兩個人的身體都是沐浴泡沫。

「幹嘛。」dt捏著我的臉頰。「又只是想叫主人?」我忽然抱緊dt,而我們差點滑倒。

浴室裏危險,慾望中安撫。房間內恬逸。微弱的燈光下,我們看得見彼此,赤裸的慾望不斷攀升。還不肯睡,還捨不得閉上眼睛,讓這一天如此過去。我們親吻我們擁抱我們撫摸我們磨蹭我們呢喃我們呻吟,我們的我們。啃囓肌膚,像是佔有,每個部位都想要有對方。我吸吮著她的指頭。一根一根的放進嘴巴裏,唾液纏繞牽絲勾引,晶瑩剔透。雙腿間濕潤潮來,雙手握著主人手腕,臉頰撫摸磨蹭。生命被佔有,肉體被佔有,渴望被佔有。生活被進入,精神被進入,慾望被進入。是誰先主動的誰後被動的,主人的手指頭意外不意外的進入,滑開陰唇,指節一節一節的撐開我的身體。潮水澎湃,主人排山倒海而來。我張開雙腿,迎接進入。一次一次一波一波,我的手搭在主人肩膀上,我的腿貼在主人腰側邊。身體被主人對折,身體承受著幹勁。「主人—主人——」呢喃中呻吟,呼喊裏淫叫。我的指頭掐入主人的肩膀肉,我的陰道陷入主人的手指頭。「主⋯人⋯⋯主人——」話都要說不清楚了,高潮來去起伏,波型曲線。我的雙手弓著抓著枕頭,我的雙腳M著躺著眠床。

恍神瞬間,意識漂浮,高潮衝浪。如果不是親吻,如果不是咬住的唇,自我怎麼回來,意識怎麼恢復。汗水淋漓,床笫翻滾。喘息呼氣,「想⋯要⋯⋯」主人的身體離開又進入,狂抽猛送,要怎麼阻止屄內無法停歇的波濤洶湧。「嗯⋯嗯⋯⋯哼嗯⋯⋯啊⋯⋯嗯——」

「想要什麼?」主人惡魔的笑容。「還要什麼?」主人天使的臉龐。

還沒說,早已做。「主人——想要主人,想要被主人玩——」

「我不是在給你了嘛。我不是已經在玩你了。還不夠啊。小母狗好貪心好淫蕩啊。」主人說話的時候,惹得小母狗害羞得想鑽進洞裏,側著臉側著身體,背對主人,屁股就被拉高,翹著屁股,真的就是小母狗的姿勢。淫蕩永遠不夠淫蕩,色情永遠不夠色情,高潮永遠不夠。兩根手指頭三根手指頭,鴨嘴手探入至掌關節。放聲淫叫用力呻吟,中央空調的房間都熱了。進不來又想吞沒。逃不了逃不掉,主人的雙手抓得住抓得牢。不想要不想分,想到主人被女人親吻的畫面,只想要主人只想要主人屬於軍犬只想要佔有主人。主人是我的,是屬於我的。主人的肉體是我的,主人的呻吟是我的,主人的高潮是我的。主人的唇主人的髮主人的頸主人的肩主人的臂主人的腋主人的乳主人的臍主人的毛主人的屄主人的腿主人的膝主人的腳主人的趾,每一個地方都是我的。像是狗狗得到了骨頭啃食。兩人的雙腳交錯兩人的身體交疊,我要我們,我要我們在一起,我要我們潮水相擁,我要我們高潮翻跌。我要我們意識相擁生息共存。

好強大的慾望好旺盛的欲念。做愛讓我們成為彼此的一半,愛慾使我們攀附彼此的完整。

喘息休憩釋放散熱呼吸睡目。身體內心靈魂都在一刻擁抱著。

手機鬧鐘聲響起,dt便先起床梳洗,我則在床上繼續賴著。腰痠背痛的,讓在床上翻身都有些困難。是昨夜太過激情了嘛。閉眼再睜開眼睛,驚覺可能是自己月經來了,彈跳離開床鋪。擔心著經血染紅了純白床單棉被。翻著床,床沒事。意識到自己月經來了,就真的是來了。為什麼在這時候來⋯⋯我沒有算到自己會在訓犬區趴體時候來,我沒有帶棉條⋯⋯得去一趟樓下便利商店購買。等dt用完浴室,她看我的臉跟神情問著「怎麼了」。

「我月經來了⋯⋯」我說完,她遞給我她的棉條盒。「你為什麼會帶著?」

「我的月經也來了。」她說得輕鬆自在。

我親吻了她。「愛你。」在浴室裏的鏡子前,清楚看見自己臉部潮紅,我剛剛說了什麼啊。

軍犬 – 55♀

◎夏慕聰

我跟dt兩人濕漉漉的從海灘往飯店走去,在離開沙灘前,找了沖洗處,稍微將身體上的細沙洗盡,才踏上石磚路。經過廣場,要進到飯店前,遇到了小令跟小幸。「你戴著項圈跟牽繩去海邊玩水,都不怕壞掉就是了。」我愣得不知如何回應,然後念頭才轉到啊這麼珍貴的項圈跟牽繩就被浸泡在海水裏⋯⋯「壞了就再換新的啊。項圈跟牽繩,就消耗品啊。用久了就會壞啊。」dt回著。「呴——你竟然在我面前這樣講。」小令憤憤地說。「哎啊我知道這是你手作的。照片也拍過了。不要太在意啦。」dt這麼解釋著時,小令仍不太滿意。「小水晚上在房間辦趴,你要不要來?」她問著dt。

「不要。我個性就不適合這種⋯」dt還沒說完,小令就插話了。「小水可是很擔心辦不起來,大家太衿。要大家去幫忙一下。充充人場。我跟小幸是打算去那邊熱鬧熱鬧一下,等玩開再默默離開。你真的不去喔?」小令問,dt搖搖頭。

「我今天已經很累了。我只想在房間裏抽抽菸『呵呵』酒就好——」dt藉故著我們全身鹹鹹難受,拉著我離開了。

我們進了飯店房間便一塊進去洗澡。如果不是dt說要專心洗澡,我們大概會親親抱抱摸摸,洗澡不是洗澡吧。我先離開浴室去吹乾弄濕的頭髮,阿糸先生的房間內線打來問我們要不要一塊去吃晚餐。dt說好,我們約了時間,在飯店餐廳碰面。餐廳內客人來來去去,唯一不變的是天體用餐的,狗狗狗奴奴隸跪趴在地上以口就食的。依然戴著項圈的我,以人型就坐,只是沒有穿衣服褲子而已。dt笑說是看到同類在地上吃飯我也想嘛。主人說完,我的胯間感覺濕潤,還好坐下前先用帶來的毛巾鋪上,今天一整天都感覺著分泌物增加,性慾也高漲著。犬化一整日,感覺就是運動了一整天,食慾特別好。Buffet自助餐我來回裝滿了好幾盤。坐在我旁邊,只喝白開水的dt不時的看著我吃東西,她說看著我吃東西感覺很開心。

飯後大家到阿糸先生房間去聊天玩樂。白小路打來視訊電話,轉接到房間牆上的液晶電視上。她在阿糸家客廳用著電視跟趴體房間內做連線。白小路後面站著小月、小翩跟小湯。「誒小湯你不是去接小翩來趴體這嘛?怎麼跑去主人家?」小甜問。「因為我要小翩來陪我。」白小路幫小湯回答。她舉著手:「我要向阿母告狀。」

「什麼事情?」阿糸先生遞了威士忌給dt。她們自備酒,不像小甜小馬是去飯店內的便利商店購買罐裝水果酒。「小湯約了小翩玩打屁股。」白小路拉著小翩到鏡頭前,她的內褲就被白小路拉下。「你看。小翩是我的,竟敢動我的小翩。」

「小翩又不是你的⋯⋯」小湯說著。「你還不能收奴啊。」小湯辯解著。

聽到小湯講這點,讓白小路不爽得想反擊。「跟我能不能收奴沒有關係。你不是約調之前,要報備嘛,你有嗎?」在螢幕另外一邊的阿糸先生跟dt聽到白小路說的話都笑了出來。dt跟阿糸說著:「有樣子喔。」小湯聽到白小路的反擊,知道自己輸了而且死定了。

「女王⋯⋯」小湯面對阿糸女王便得難以啟齒,如果是跟女王要處罰,自己的菊花肯定遭殃,但現在又是真的犯了不該犯的錯。但跟小翩玩真的是意外啊,原本只是抱抱約睡,畢竟自己鎖著也不能幹嘛,只能當個服務者。但玩興大發之下,鑄成大錯。

「你要選擇我還是白小路打屁股?」阿糸女王問時,小湯知道女王並沒有非常生氣,還留了一條路讓他選,更何況他一點都不怕單純打屁股,臀部肉最多了。之前女王的打屁股,可是生薑切成肛塞模樣塞進他的屁眼再執行,他仍心有餘悸、記憶猶存。女王要打就不會單單只有讓他屁股臀肉痛而已。

「白小路⋯⋯」小湯故意在白小路面前說得沮喪。此刻白小路可樂著。

這邊的阿糸跟dt笑著說著白小路天真。「兩情相悅,總不能拆散人家姻緣。」阿糸說著,轉頭便像小甜問著「小湯是認真的吧?」小甜點頭。

白小路拍著自己的大腿要小湯趴下。「哈哈哈哈我現在好像變成了SM直播主。」

阿糸小聲地跟dt說「還太嫩,打屁股前還可以做言語上的刺激跟羞辱。就這樣讓M方趴上去,有點弱」。dt點點頭說「是啊」。白小路將趴在自己大腿上的小湯拉下內褲,直接光屁股的掌擊。小湯挨著唉著。阿糸偷笑著「應該是演很痛的演技考驗吧。」dt一直在鏡頭前用表情暗示著白小路,但她似乎沒接收到,只是很專心很用力的處罰掌摑著。

小湯的屁股雖然紅紅了,白小路的手掌也差不多辣辣的,她停下甩著手。「起來。我要去拿道具了。」白小路說話時,阿糸她們兩個紛紛細語著這句話的命令跟語氣不錯。小湯哭喪著臉看著白小路,面對鏡頭時卻是嘻笑著臉。一旁注意到的小翩用食指甩著呴——拿了拍板的白小路在小湯紅通通的屁股上拍擊著,用木板的確是開始痛了。小湯唉的聲音是真的有感覺到痛了。「會感覺痛了呴——」白小路說的時候,像是拆穿了小湯屁股的假象。「小翩現在還不是我的,但我預定了。以後要向我報備。」

「是。」小湯用以前部隊裏的陽剛嘶吼聲回答。

「感覺爽爽的。哈哈。」白小路得意著。她放下了小湯,問著阿糸跟dt:「訓犬區趴體好玩嗎?」阿糸飲了口酒:「還不錯,老樣子。」只握著酒杯沒有喝的dt:「白小路,想來呴——」

「當然。沒有我,你們不可能更好玩的啦。我希望呴,在我成年之前,訓犬區不要再辦趴體了。我不能參加有什麼意思啊。」

dt噗嗤嗤地笑:「你不要這樣講,很有可能一語成讖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