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色。

◎Ralph

當她遇上了他們,一切都變得不再相同。日常的視野被塗上深深淺淺的灰色,有時,會令她有那種世界變得失去立體感的錯覺,彷彿身邊的各種人事,只剩下兩個面向一般,時間空間似乎都變成一張紙上的灰階圖像,而在這扭曲了的日常中,她只能注意到極端的兩點,那是極端的黑,極端的白。

那「他們」之中,他,是黑色的,而她,是白色的。就這麼稱呼吧?黑色的男人,與白色的女孩。先來說說男人,他的黑色並不是那種內省的,謙遜的固著於一點的,停止的黑,卻也不是厚重而具有壓迫感的,不斷試圖向外擴張吞沒一切的黑,真要說的話,那是種隔閡,封閉,彷彿被無法跨越的深溝圍繞一般的黑,但是那深邃之中,有著各種事物:聲音、光、動作、形體….那些存在裡面的什麼不斷的交互吞噬,溶解,凝固,然後變成更多更深沈的,像是液體一樣的奔流著,轉動著。

對,那是個漩渦,望著望著,就不由自主想跳下去的漩渦。所有的一切,大概就是這麼被吸進去的吧?然後隨著他的呼吸膨脹與坍癟,直到燒盡生命之火,或者是被融化的連渣都不剩。

他用的鞭子,也是黑色的,但在空中舞著的時候,卻不知怎的閃動著光芒。那該是自己眼中冒出的火花吧?在感受到熱辣辣疼痛之前的一刻,她這麼想。想要,被那鞭子抽打,然後緊緊的纏住頸子,直到窒息的昏厥感湧上。可他不這麼做,「鞭子,是用來留下痕跡的。」他放下鞭子,示意她趴在他的大腿上,然後先是撫摸著已經潮濕到不斷滴下甜美汁液的陰唇,接著,突如其來的,「啪!」「啪!」「啪!」手掌一下又一下的順著節奏,摑著她的臀,而她也如同樂器被操弄一般,發

出高低長短不同的呻吟聲。那痛苦令人快昏厥,但意識並不是被火辣的痛苦給趕出體外,而是從內側湧出的快感與慾念,膨脹到幾乎要撐裂她的身體,這甘美令她幾乎失神。

然後在朦朧之中,他用著被她飛濺愛液沾濕的手,撫摸著她的頸。「妳,是我的。」隨著這低聲,她的頸被緊緊握住。配合似的,她深深的,深深的嘆出體內僅剩的空氣,然後隨著陰道內部劇烈的收縮,半昏迷過去。

白色的女孩又則是另一個極端的存在。無害,可愛,甚至有那種人人都想疼惜照顧的感覺。要說的話,白的刺眼,到了有點透明的地步的白,該是令人又愛又有點退縮,不敢去碰觸玷污的吧?但她覺得那刺眼的白之中,彷彿藏有些什麼,會讓她想挖出來看看的東西在。那是什麼呢?其實她也說不大上來,但總是會有種女孩正在呼喚著她,希冀她如此作的錯覺。

「那,是什麼?」她問過男人。

男人笑了笑,沒說什麼。「妳會知道的,我覺得妳會。等妳準備好能夠承受,再來問我同樣的問題,我會告訴妳找到答案的方法。」而一旁,女孩仍然帶著那似乎無害的微笑,望著她。

那眼神讓她燃燒,但是那火焰與被男人引起的燒灼不同,是蒼白的,有點泛青藍色的,彷彿不完全燃燒著的火焰。但是那火焰越來越亮,在每次男人操弄自己的時候,那女孩的視線望著的時候,似乎不斷的提醒著她,用那搖晃著的青白色光芒。

她覺得身體裡不斷塞進什麼,像是填進火藥一樣,滿滿的似乎一晃就會傾倒翻覆,然後讓那小小的火焰一瞬間炸裂開來,而她也跟著破碎。

直到她覺得準備好了(實際上,該準備些什麼,她自己也不清楚,只是身體裡已經充塞著那帶著強烈刺鼻氣味的炸裂物,不作些什麼不行),她又去找男人。男人笑了笑,什麼也沒說,然後,把鞭子遞給她。

鞭子其實不如想像中的順手好使,但是試揮了幾下之後,她也抓到了一點感覺。

少女在她面前,跪下,然後在俯身的同時,拉起衣服。同樣的鞭痕在她身上也有,

但是對著鏡子看著自己的鞭痕時,她感到陶醉,而看著少女身上的鞭痕,她卻開始顫抖。那並不是種嫉妒或者悲傷引發的顫抖,而是更直接,更官能的,彷彿那些鞭痕是少女身上的裂口,只要輕輕一扯拉,就可以看到裡面藏著的是些什麼。啊,那誘人的香味,那美麗的顏色,那動聽的聲響!只要再一下下,她就可以拿出那一切的來源,自少女體內….

然後,朝著少女的背後,她揮下鞭子。

狂喜的朦朧之中,她腦海裡出現這樣的幻覺:少女碎了,被她的欲念給炸裂了,

留下滿地透明晶亮的碎屑,以及一塊巨大的,黑色的,正在蠕動的奇異形體。她撲上去,開始瘋狂的啃咬,踐踏,毀壞,試圖讓那異物消失,可那異物卻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然後,變成等身大小,就這麼直立著,在她面前。那是她,帶著邪惡與狂暴的表情。但,這新生出來的「她」,對著真正的她,卻突然笑了起來。在那一瞬間,她開始無法確定,自己面對的是不是一面鏡子,因為自己的臉上,彷彿也正帶著同樣扭曲的笑容。

之後,從這一端到另一端,她不斷的被拉扯,然後轉換。在這,她是個奴,在那,她是個王,如此的極端,卻又如此順暢的切換著。「所以,我成就了一個服從的妳,而她,成就了一個支配的妳。」男人指著女孩,對她說。而這一刻起,世界真的不同了,望著有點炫目的白,與迴旋不已的黑,她笑了起來:「那麼,我就是被你們染成灰色的了。」

B Side (5)

the Special K

檢視自己所能作的事情,只有聽著主人打開拉鍊,粗糙地摩擦地毯,還有一顆心臟的鼓動,噗通噗通。

一件龐大、莫名壓迫的物體,被橫置於我的前方,或許是因為採取跪姿,以及無法透光的眼前,我像是深入地下墓穴的探險者,那大理石靈柩在黑暗中靜悄悄降臨,只待我去將棺蓋推開。

兩個選項,從中獲得珍奇珠寶的盜墓者,或只尋得一處安葬之地的垂死者。

我興奮猜想那棺柩中的神秘是多麼光芒耀眼啊!是的,盜墓者遵照主人指示,貼低的頭顱向前伸,咬住一只拉繩;主人開心又憂慮的說,這隻調皮小狗正拖著比牠巨大的玩具呢,但,可惜牠似乎力氣不夠喔,這樣牠又如何能以柔弱的肉體使用、駕馭我這精心設計的玩具?

鞭子落下,驅打著我如搬運金字塔石塊的奴隸,上下牙齒啣著拉繩,四肢跪趴並且開始頭部使勁往後挪移,由於這物體實在太過笨重,使我必須不時停下動作讓頸部有空間進行下一次拉扯。

我像條軟蟲在地上蠕動滑行著,每當停止動作主人便踢我的肛門栓喊著,快一點啊,動作這麼慢,或者應該將拉繩綁在你的老二上順便鍛鍊一下陰莖強度。

「啊?怎麼這麼硬了啊?這樣不安分啊,我是命令你工作可沒許可你起生理反應。」主人把玩著我的陽具,並且瞬間用力往後扳,似乎是再不用力搬,接下來就是這又硬又脆的玩意有可能折斷的警告。

話雖如此,但對於一個沒有訓練過下顎與咬力的家畜來說,這樣的搬運可是件苦差事,儘管主人咒罵或是踢踹那緊緊深陷我直腸壁中的矽膠塞子,我倒更希望主人能直接用力踩在上面,用鞋跟使肛門口的玩具塞得更深入,讓栓子的最前端粗魯又溫柔地按摩著令人酥麻的前列腺。

在臀部運動方向與直腸中玩具的不斷衝突下,短短約兩公尺的距離花了將近三分鐘,那件龐大不知名的器物被就定位,主人很熟練地從行李袋中摸出其他零件,發出清脆美好的組裝聲音,在黑暗中的巨大物體,如同我所期待的慾望逐漸隨之膨脹著。

主人命令我站著,抓住肛門栓用拔軟木塞的方式抽離體內,讓這尖錐物從尾椎一路點到我的臉龐,於鼻樑週遭逗留了一會,猛然鑽入我的嘴裡,繞著上下排牙齒打轉著,竟已經被直腸璧包覆熱得發燙的栓塞,從下面的口到上面的口,再度回到溫暖潮濕的腔內,最後唾液取代附著於上的白蘭地混合腸液的腥味,讓這矽膠材質散發像是嬰兒吮吸過的奶嘴氣味。

「啊呀,吃得可急呢,有這麼好吃嗎?這可是從你骯髒的屁眼裡抽出來的呢」咕噥咕噥,嗯嗯,好吃,好好吃,小K最喜歡這樣吃著又粗又燙的大屌,雖然很想這樣喊出來卻因為被塞滿口腔,只得繼續咕儂著回應主人的愛心。

主人拉扯我脖子上的繩子,命令我微微劈腿跨過那龐大物體,接著就踩著地毯站在那龐大物體的上方,調整一下姿勢後,主人將又涼又滑的東西塗抹在我一張一縮的屁眼上,然後要我緩慢的,逐漸的放低自己的腰跟臀部……

啊!又粗又硬的物體插入我的肛門,擴約肌比起剛剛更為撐開,彷彿即將撕裂的痛楚,我不自覺的喊叫,並且保持半蹲姿態發抖著,主人只冷冷的說不要亂動否則會更痛喔,便抓著我的肩膀繼續往下壓,令我屁股逐漸精確地著落在那龐大物體上,而莫名肥碩的巨物也已經整根被我吞噬,至少當我感覺臀溝卡在尖銳不舒服的物體表面上,也感覺到進入體內的物體前端頂到了直腸末端。

伴隨著局部疼痛還有想要嘔吐的不舒服,並且是坐在如斜角屋頂的上方,為了避免重心全部施加在跨下與這巨大玩具的接合處,我保持半蹲姿勢顫抖著雙腿,但主人接下來將我的小腿抬起,彎曲後用附著於這玩具兩旁類似皮帶的東西,繞過我兩隻小腿與大腿整個貼合扣住,膝蓋頂在類似棒子的凸出物上,接下來的我,就如同馬師騎馬般,整個人是離開地面的,我騎上了有安插一支按摩棒的木馬玩具,儘管沒有看到馬頭。

跨下的劇烈疼痛提醒我地心引力尚未消失,身體儘管扭動、雙手揮舞,卻不會摔倒,這並非一般的調教用木馬,只有臀部接觸的結構類似馬背的尖銳。

「很乖呢,全部坐上去了,第一次使用應該會很不舒服吧?」我點點頭並且持續顫抖。

「第一次雖然可能不適應,但我保證你之後會愛上這種滋味的」。接下來主人用手指與舌頭玩弄我的乳頭,並且在不知不覺中將我微傾,直到我整個人都躺在這角度低於四十五度係數的屋頂上,除了臀部與肛門的疼痛,現在背部脊椎一條線延伸到我的後腦杓,在主人引導下被安置在這危險的邊緣上。

主人說我現在像是睡在狗屋上的史奴比,很可愛,只是這隻狗很色呢,有根巨大的按摩棒深入他的直腸,他的乳頭被我玩弄一下就硬得站起來了,他的那話兒也一樣了,瞧他這個可愛模樣就不禁更想欺負他啊,他的哀嚎連連讓我好興奮啊,是吧?

主人按下開關讓深入我體內的按摩棒開始轉動,比起剛剛肛門栓更為激烈的撹動著,好似整個直腸內壁都要捲起來,哀嚎伴隨著刺激與快感的呼吸喘氣。

我是隻好色的史奴比,有根大玩具在我的體內,我的狗牌是K,是主人給予我的稱號,現在K不知道該是快樂還是痛苦,因為停留在危險邊緣上的背部與頭部,棍子上的膝蓋與被捆住像火腿的下肢。

還有一股源源不絕的,如果這感覺可以實體化場景,那便是美麗的白紗衣裳不斷穿披於身上並且脫去的重覆行為,只因為那鏡子是破碎的看不清自己真正面孔,我試圖從每個均裂的破片反射,瞧見自己的模樣,誰知道碎裂的鏡面映出好多個碎裂的我,但在每片碎裂的光滑面中,又是一個接一個,完整的我。

他們開始微笑,開始唱歌,開始哭泣,開始憤怒,表情並非一致,但都是我的臉孔,卻是戴上了黑色PVC材質頭套的面孔,連呼吸孔都被省略了,不過,為何鏡中的我是被覆蓋沒有面孔的,我卻看見光線透過我瞳孔呈現的景象:那些漆黑,卻感覺的到底下隱藏表情的我。

分裂著喜怒哀樂,卻沒有面孔,只有脖子項圈上的狗牌可供辨識的我,白色的衣裳也成為密密麻麻無數細小繩子束縛著我。

愉悅穿梭撕裂痛覺中,逐漸成形的我。

主人騎到我的臉上,我感覺到又硬又軟熱的材質摩擦我的嘴,主人說,張開你的嘴,輕輕的,輕輕的,像是偷叼著魚的小貓咪,牠正準備叼回窩中慢慢享用喔,先咬開魚皮,撕開魚肚,吞嚼內臟,最後用牠倒勾帶刺的貓舌,一樣輕輕的,輕輕的舔著附著魚刺上的肉屑喔。

牙齒咬著一枚硬涼物,然後頭不斷的往後點著,把主人內褲上的拉鍊逐節地拆解成一個裂口,且隱藏著另一小裂縫,吐著莫名溼熱的芳露。

我令舌尖往上頂,劃過一抹又一抹的唾液雲絲,為這覆蓋於我之上的媚惑肉體天空增添情趣,主人的霪霪露水降落於我的面孔,濡濕我那漆黑的皮膜,感覺那溫熱柔軟的天空,不斷搖晃著她的世界,似乎造物者,主人,想降臨更多恩賜,使我這地面上的愚民,喜悅地、臣服地接收。

舌頭同時刮著堅硬的拉鍊與凹陷的肉壁,一絲絲鐵味蔓延著味蕾,不知道是金屬拉鍊的口味?亦或主人流露的體液?還是我舌頭上滲血的傷口?

主人逐漸加快她扭腰的速度,我便舔得更起勁,但混合痛覺與酥麻的肉體不斷提醒我,很難專心的,不知道要怎樣接收這些感官觸覺刺激,平均分配到腦中專司管理快樂或痛苦的區塊呢?
  
主人持續讓我服務著,為她口交私處,並且一手拿著鞭子抽打,一手拿著蠟燭滴灼,落下區域是我白皙的胸部。

「嗯,很好呢,你的舌頭很靈巧嘛……想必到時候要你清理我家的馬桶也很適合喔…….喔……再大力激烈一點啊!」

當鞭子與蠟油間歇性撕咬我的胸膛,我的身體自然也間歇性震動著,如此動態過程似乎很讓主人滿意,每當蠟燭或鞭子弄痛我,我便會將頭更用力往後仰,接著下巴跟舌頭與嘴唇會更猛烈刺激著主人的私處。

由於主人發現這其中的操作樂趣,所以施虐於我正面上方的恩賜越來越重,另一方面後背、雙腿與直腸內的刺激也呈倍數成長,身上似乎沒一處不接受著主人的關愛,但主人似乎察覺到了仍有疏忽之處,接著拿著一條繩子將我的陰莖根部綁個蝴蝶結,並且要我閒著的雙手握住自己的陰莖,並套上一個拘束具。

「幫你綁了個漂亮的紅色蝴蝶結呢,接下來呢……自己握著陰莖打手槍吧,並且允許你射出來!」

我開始暈眩,口部的酸麻,軀幹包括四肢與肛門過度刺激接收,接下來連手部與陰莖都要在主人命令下開工了。

於是我持續的為主人口交,持續的被抽打與燒燙著,持續的直腸內被按摩著,持續的被置躺在這巨大的玩具之上,持續的接受那溼熱的肉體天空覆蓋。

即使身上接受過度的刺激,但陰莖的專心硬挺程度絲毫沒有衰減,我雙手握著它開始上下搓弄著,並且在這類似手套的拘束具包覆下,不會因為手臂酸麻而讓手掌鬆脫陰莖,除非雙手往上抬或是陰莖軟掉。

就這樣套弄著自己,也被主人套弄著。

主人似乎快高潮了!她的喘息跟擺動越來越快!分泌的液體不斷濺灑我的頭套皮膜,並且從邊緣滲透入頭套與臉部肌膚之間!

而我已經應該高潮了!卻是無法射精的高潮!因為我的陰莖根部幾乎被綁死!輸尿管禁止通行!我的前列腺好似快漲破!最後主人還將蠟燭與繩子丟棄,直接兩手拉緊蝴蝶結兩端!

我的眼前依然一片黑暗。

主人慘叫一聲,然後整身重量壓在我臉上,並且痙癵抽續,呼呼大喘。

主人的雙手離開了陰莖,也鬆開了繩子的蝴蝶結,隨之如灼燒般的射精快感,噴在我的腹部及混著鞭傷與乾凅蠟油的胸膛,比起剛剛的滾燙蠟油熱度絲毫不遜色。
 
接著。

我就掉入更深淵的黑暗。

-未完,不定期發表-

軍犬第五部-5

◎阿聰

電梯門打開,走進公寓,我拍了他的屁股,要他醒醒。禁錮中,他竟然睡著了。掰開他的臀片,準備將塞在他身體裡頭的肛門塞取出。他閃躲身體。「我想塞著回家。」
「這樣算是自虐嗎?」
「不算吧,是主人塞進去的。」
撕開信封,取了鑰匙,解開他的手腳銬。看到了尿桶乾淨完好如初。「這段時間你都沒小便?」我說。
「我不敢上。我怕滴出來。我不想等你回來時叫我舔掉。」他的小腹部份凸了些,膀胱裡累積了不少尿液吧。我還故意的伸手壓壓。快憋不住的他紅著臉問:「我可以去上廁所嗎?」
「去啊。」話一說完,立刻看著他光屁股的衝進廁所。尿打在馬桶裡的聲音響徹雲霄。我開始收拾著調教的道具。
「主人!不知道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像以前訓犬區的版主?」
我摸了摸他的頭。「有。很像嗎?還有調教結束,我就不是你的主人了。不要再叫我主人。離開前,把這裡收拾乾淨。」我這麼說,意思是要他自己弄。
「可以一塊離開嗎?等我收拾一下。」沒什麼理由拒絕他,離凰開車來還有些時間,便這樣決定。只是我坐在沙發上,看著眼前光溜溜的男子收拾屋內,還拖了客廳地板。
「你對褌有興趣嗎?」他在收拾白布進包包時問著。我搖頭。「我原本想說你有興趣的話,就教你怎麼穿,順便偷吃你豆腐。哈哈。」我隨著他笑著。「你對男人沒興趣喔?」
搖頭。「沒有。」
「剛剛一腳吊起來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會幹我。」
「你想在進行SM調教時有性行為?」
「如果找男同性戀主人,剛剛應該會被幹吧。」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心裡不斷的抗議,並不是所有男同性戀主人都會在SM行為中與奴隸發生性關係,至少我知道dt不會。
「送你。」他將一條未拆封的褌送給了我。「下次調教的時候,我希望是穿褌的主人調教我。」我笑著。心裡低咕著我不一定會想約第二次啊。他口銜布,在我面前穿起褌,我看著熟練的他巧妙的把一條布變成丁字褲穿在身上。
「哇!好神奇。」我好奇的走到他身邊,摸著褌。「這算不算一種繩褲?」我拉了拉卡在臀肉中間的那條。「喜歡束縛感的,都會喜歡穿?」
「來啦,我教你怎麼穿。」半推半就下,脫了浴衣跟裡頭的短褲,嘗試第一次的褌經驗。光著身體在他面前時,他的褌檔立刻看見膨脹。他害羞著。隨著他的指導,咬住一截,抓起整副外生殖器,繞過跨下、腰,不斷的旋轉。他的手和我的手在我的跨下交錯,他的手有意無意的爬過我的褲檔,我知道那是種挑逗。轉眼間,布已經圍繞在我身上。他在我身旁告訴穿法與手帶手的指揮,像是另一種繩縛,而動與被動的角色互換,感覺還滿特別的。「如果有天你想幹男人,嚐鮮嚐鮮,記得找我。我還滿想被你的大屌幹。」他偷摸著我跨下剛綁成形的褌檔。最後他請我在他身上綁龜甲縛,然後套上衣服。

提著裝滿道具的包包,步出電梯。櫃台的經理一見著我,便連忙的出來鞠躬哈腰,恭敬的、特別的送我到門口。跟在我後面,衣服底下穿著龜甲縛的他,先行告辭,我站在門口,等著凰來。還是穿著浴衣,因為凰想看的關係,即便她早已看過。同樣的衣服一但沾染過SM的味道,它就註定與SM洗不掉關係,穿著浴衣的我,似乎仍然沒有走出調教的空間。在這位經理旁邊,我還是覺得自己是個主人。
「剛剛跟在你後面的是你今天調教的奴隸嗎?」他問。
我挺直著腰桿,瞪起他:「小兵。別以為你穿著西裝,我就不知道其實你不過是個欠操的小兵。」
「對不起,我多話了。」他陪我站到凰的車出現。
「你先進去吧,我再跟你連絡。」
「謝謝訓練官。」看著他穿著西裝、皮鞋,立正敬禮,我的嘴角由不得上揚,手不自覺對他回禮。

上了凰的車,前頭是阿郎開車,愛麗絲坐在前座旁邊。她是凰最近收的女奴,聽說是switch,來跟凰見習如何當個女王。我與凰聊起這次調教的內容。「好玩嗎?有什麼心得?」
「把按摩棒放進奴隸的身體,有點像是把提款卡放進卡片入口,然後咻的被吸進去。只可惜放進奴隸身體沒有鈔票跑出來。」
「不過,有高潮跑出來,不是嗎?」她對我笑著。
「他被我綁起來,腳開開的時候,我感覺得出他透露著希望我幹他的意思。」
「你有幹他?」她看著我。
「沒有。我對男人一點興趣也沒有。」在講這句話的時候,我是矛盾的。如果我對男人一點興趣也沒有,那我對dt到底是什麼?我想起那個迷戀dt陽具的自己,迷戀另個男人的陽具是否代表著我對另個男人的興趣。為什麼我曾如此渴望dt的陽具進入我的身體?這樣才顯得出我被dt擁有嗎?
「是喔,我還以為有香豔刺激的男幹男細節可聽。」
「我跟其他人發生關係,你不會吃醋喔?」我認真的問她。
她若有所思的沈默:「我好像不會吃醋耶。男的沒關係,女的就不用想。」
「你的邏輯還真奇怪。男的可以,女的不行。而且我才不要跟男人發生關係勒。」
「因為我知道你不想跟男人啊。男的你不想,女的不可以。」
「女王英明。」前座的愛麗絲爆出的話,讓我明白。
「你好奸詐喔。這是佔有慾嗎?」
「你現在知道太晚了。」她斜的肩膀,微露的香肩令人抓狂。
「女王,這算是貞潔調教嗎?」愛麗絲問著。
「是啊。沒有貞操帶的調教更為高竿。連我都佩服我自己。」
「你們兩個不要一搭一唱的好嘛,你們這樣讓真的戴著貞操帶的阿郎情何以堪?」我拍拍駕駛座阿郎的肩膀。
開著車的阿郎在紅燈處停下說話:「阿郎樂於被女王控制啊。」
聽到他的回答,我忍不住的搖頭:「我似乎誤上賊車⋯⋯」
「誰是賊?」她瞇眼看著我。我只好趕緊瞎扯回剛結束的調教,免得陷入無止盡循環的口辯。只好轉起話題,提起了調教時我穿著浴衣,奴隸穿著日本丁字褲的事情,凰對於我描述褌非常的有興趣,就像她在網路上發現新的SM道具般興奮愉悅。「好想要一個穿著丁字褲的猛男喔。」
「他送了我一條,但我不會綁。」語畢,從興奮到失望表情變化的凰說著:「好可惜喔。我以為我可以有個丁字褲猛男。」我拉開浴衣的一角,露出了橫跨腰邊的捲邊:「我不會綁,但我現在穿著。」「哇。」凰伸出手,拉了拉,指頭穿梭在褌與肉體間,搖晃著肩膀,雙手上下舞蹈。「丁字褲猛男,丁字褲猛男。」的邊唸邊唱。前坐開車的阿郎偷笑著。「前面開車的,你在偷笑什麼?」

在我們嘻笑間,視線的角落閃爍曾經的暫留,凰的車經過了我曾經熟悉的大門。我停下了與他們的對話,頭與眼睛隨著車轉變角度,透過車窗看著那扇鐵門、那道巷口,心裡浮現在那裡面的日子,那段dt與軍犬的調教。

失溫。

◎Ralph

「過來,站在我背後。」

她從順的聽從主人的命令,緩步走到椅背之後。男人如果起身,她就必須仰頭才能看著他,但現在,男人垂下頭的樣子,看來似乎有點縮小,幾乎跟她等身大….「視角的問題,吧?」她搖搖頭,把突然湧起的雜念排除。

「抱緊我。」

簡單的命令,她卻猶豫了。碰觸主人的身體,對從者來說是種冒犯,而這樣的動作,會引發的,是情感,還是慾望?她並不在意自己的反應,因為反正是被擁有著的,該怎麼被掌控怎麼被使用,全都是主人的旨意,但,擁抱主人….她的呼吸變得急促,像是被綑綁著的時候,那種繩索緊緊揪著心跳的感覺。

大概是她的氣息噴到男人的頸項,讓他略微擺動頭部。看到主人如此的動作,她越發緊張:「對,對不起….可是,我不敢….」

「不敢?」從語尾略微揚起的音調中,她彷彿看到了男人挑眉的樣子。

「嗯….」她以微弱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擠出回答。

「抱緊我。這是命令。」

她用力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無聲的點了點頭,稍微彎下身,兩手圍繞男人的肩側。「抱緊」這個概念很微妙,一方面她想著服從,但另一方面又怕施加了過多力量,讓她崇拜的唯一存在,感受到就連些許也不該有的不適。雖說與男人相比,她的力量小的可憐(就算他看似漫不經意的抓住她的手腕,她仍覺被鎖鍊緊纏住一般動彈不得;就算他看似漫不經意的揮動鞭子,她仍覺身上冒出的火花疼痛與快樂到幾乎昏眩)但是,不熟悉的動作更加深她的緊張,於是一切思考的能力就好像腦漿被融化一般,從耳孔中流出,從鼻息中溢出。

不知過了多久,她的手開始顫抖。而他的肩,也開始輕微的顫動。是同調嗎?或者是碰巧?她不知道。但她很明確的可以感受,某種溫熱的液體一滴,兩滴,滴在手上。那溫度將手的感覺從緊張帶來的酸麻中喚醒,也讓她有種跟他共享溫度的,類似賞賜一般的喜悅。

就算,那是悲傷的,不快的,也罷,因為那是主人給的。而如果,她能分擔些什麼….

她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什麼也沒說,改用更溫柔的方式兩手交握,直到男人的顫抖平息。

「好了,妳可以下去了。」

「是。」她放開手,無聲一般的滑出房間。

軍犬第五部-4

◎阿聰

離開調教環境,卻忘了換回衣服。公寓大樓附近還好就有咖啡店,不然穿著浴衣、木屐,到處走還滿奇裝異服的。心裡分心想調教的事情,咖啡店櫃台小姐已經問著我要大杯還中杯。回神回答,拿了發票,挑了個座位坐下,等著櫃台叫號。休息的時間,跳脫調教環境,靜靜下心,想想剛剛自己哪些反應不夠周密的。想著又出了神,直到櫃台叫到我的號碼。端著托盤,回到座位,心思閃過dt,他是否也曾思索著與軍犬的調教,哪邊需要加強訓練,哪邊步調太快過慢,哪邊自己不夠專注,哪些技巧還需要練習?他一定和我此刻一樣,而且比我還認真、專注。在他面前,我想軍犬的每一口呼吸都在他掌控中吧。我想要和他一樣厲害,看著窗戶玻璃因為天色變暗變成鏡子裡樣貌影像稀淡的自己,我這麼說。

打了通電話給凰,說了目前調教進行的狀況。我們會告訴對方約奴調教的時間,彼此不打擾對方。即便阿郎在凰的住處都是犬的模樣,但有時她還是會要一對一的調教狼犬;我就離開她的住處,直到她跟我說的時間,我才會回去。我沒有固定調教的場所,通常都是用小季的公寓或外面旅館。我們約了等會調教結束後見面吃飯。

一個人思索關於SM的事情,腦筋便飛了,而胡思亂想。阿司曾說或許我仍然在dt掌握之中。當時我笑說哪有這麼神,他都離開這麼多年了。而他說dt這個心機鬼,要我在不受他影響的情況下,選擇S或M。我不就在這個方向嗎?我仍然在做一個名叫dt的主人留給我的功課,這樣我算不算仍處於調教中?我傻笑時,飲了口熱咖啡。

咖啡見底,是該回去放了被禁錮奴隸的時候。走在白天與黑夜交接的街道上,天空有道漸層消失的紅色卷積雲,路燈一盞盞的點亮。我踏進大樓的大廳,按下向上箭頭,等候電梯。「李先生,方便說個話嗎?」掛著經理名牌的西裝男子叫住了我。我疑惑的看著他。我想他知道我姓什麼,是因為進來時換證壓了身分證的關係。平常都是用訪客的名義進來,然後進入小季的公寓,一直都沒有問題的。雖然不緊張,只是覺得有些奇怪。我們在走道一角,無人經過之處,他低聲的開口。
「嗯⋯⋯有些突兀,但我想問⋯⋯你是玩SM的嗎?」
他這麼問,是我被他的SM-dar掃到了嗎?我想他應該也是。「嗯。我是。」
「我是奴隸,請主人調教我。」他用嘴型不出聲的告訴我。
「啊?」我看見他的口型愣著,不過一秒,我微微的笑著。拉著他領帶離開那,我們走進樓梯間。一轉進,我便一把用力的把他推靠在鐵門上,蹦的一聲,板起面孔問著:「為什麼想找我?你又知道我是皮繩愉虐者?」
他呼吸開始急促。「這是SM-dar。我覺得你十足的像個主人。」
「嗯。」我點點腳尖。「你喜歡玩什麼類型的?」如果玩的項目合的話,我是不介意。
「我喜歡玩軍隊,軍官跟士兵,軍主軍奴。」
接觸久了SM圈子,我知道有群人喜歡玩軍的,雖然覺得怎麼會有人對枯燥乏味的軍旅有興趣,但我心裡知道,我應該可以勝任這個角色。我大笑著:「這麼菜,重講一次,你希望我怎樣對你。」
他輕聲的對我說:「是的,請長官好好調教我。」
「我想你是該好好的被訓練,講話前不會喊報告,也不會立正站好,是嗎?隨便便,果然是菜兵,新訓中心,班長沒教就是了。」我板起了面孔。他急忙的立正。看著穿著西裝的男人立正、手貼褲縫,就覺得有趣。看著他勃起的褲檔,用手緊緊抓住。「小兵,我是訓練官。」我講出了新訓中心,把菜兵再貶一級的稱呼。「把你的請求正確、大聲的說出來。」
「請訓練官好好訓練小兵。」
「很好。」我拍拍他的肩膀。「給我張名片,我們再連絡。」電梯裡,端詳這位小兵的名片,把他收進口袋。去結束樓上奴隸的禁錮時間。

軍犬第五部-3

◎阿聰

心裡盤算好時間,讓他可以有些喘息機會,但又要讓他措手不及。這樣的時間差,頂不好抓的,心裡告訴自己有機會要多練習時間差。解開剛剛綁在腿與身體間的部份,拉他站起。他有些晃動,讓我兇了句。「站好。」收起他與吊環之間繩子的距離。開始拉扯他身上的褌。以前是知道這種內褲是一條布綁起來的,但要解開,還真不是個活結,一拉即解。仔細觀察他綁褌的左右方向,解開其中一端,而後從他腿上拉下。但,故意讓那繫緊跨下與檔部的那截並沒有鬆開。我從他頭上套下,要他含住穿來的那條褌。「咬緊。」白褌從他的口到後腦勺環繞了整顆頭顱。蹲下,綁起腳踝,而後拉起,大腿撐住他的大腿,繩子一拉,他的一條腿已經騰空。他被繩吊起大腿而展露無疑的下體勃起,一手將左臀肉往左推,另隻手往右臀肉拍打。用力的拍打,然後換邊。雙腿間的洞收張。戴上塑膠手套,刻意的讓他聽見塑膠手套戴上聲響。他聽著聲音,躲動著身體,躲能躲到哪呢,我微笑著。手套慢慢從他脊椎滑落,到尾椎,而後一兩指、三四指的繞著他的腰。拍著他勃起的陰莖,不時用手托著他的陰囊。拾兩顆,掉一顆,像是玩弄手中的兩顆球般,他感覺愉悅時,一手掰了臀,手指頭不經意的挖進他體內,他哀嚎中帶著呻吟。他的身體渴望我給予撫慰。在他耳朵旁邊吹氣,把電動按摩棒放進他身體裡,於是他隨著按摩棒扭動頻率蛆著自己身體。

這樣的奴隸,其實在現在時尚儉約的室設裡,是搭不上的。應該要租一間和室。他應該這樣被吊在和室裡。但對於只想約一次的奴隸,不需要花費太多,能達到彼此愉悅就夠了。只有固定的奴隸才可以讓主人不斷的砸錢,為了更好的道具、更好的場景。我沒有想要固定的奴隸,因為我還不想為此付出太多的心力與金錢。原本想練習把他整個人吊在空中,但小季不在一旁,身邊也沒有第三者,對於不熟悉的繩縛方式,還是別輕易嘗試。看奴隸一腳吊起,神情愉悅,我想有沒有騰空應該無所謂。

電動按摩棒的聲音是唯一的聲音。我在他的身後,不時的拍打臀肉,要他夾緊,但他似乎無能為力。按摩棒往外吐出時,便不再塞入。「夾不住了?」講這話的時候有些嘲諷。沒想到擁有壯碩肌肉的男子,需要用按摩棒獲取快感。我用力搓揉著他的前面,不是為了他的高潮,而是用力的將他搓軟。我想多少會痛吧。把肛塞塞進奴隸體內後,把捆綁的奴隸放置在地板上,開始解開他身上的繩子。在繩子解開,恢復他自由以前,巧妙的在百分之一的自由出現以前,將腳銬銜接上繩子的束縛。拉起他,讓手銬在他身前銬上。把他推倒在床上後,我開始收起繩子。走到他旁邊,一巴掌打在他剛剛趁我不注意時,翻成側身的屁股上。

陽台抽了根菸,放鬆SM進行中的壓力再回頭看看在床上的奴隸。他被丟置在床上,眼睛被矇住的他,完全不知道我下一步會怎麼對他,怎麼「虐待」他。攆了菸,走進房間內,坐在他身邊,他可以感覺到身邊有人坐下,我伸出手,從他頸部脊椎一路往下延伸,指腹或指尖觸探。他很靈敏的抖動。我扶起他,鬆解困住他視線的褌布。
「我現在要出去。等會我離開以後,你可以把貼在你眼睛上的褌完全解下。」
「我放了個尿桶在床旁邊。你等會如果尿急,就尿在桶子裡。不准去用廁所。還有尿準一點,滴出來,我回來你就知道了。」留了一枚封在信封裡的鑰匙在床頭櫃旁邊的電話上。這是我在跟他調教以前通信時說的。預防萬一,臨時發生意外,而我不在房子內,他可以緊急撕開信封,拿鑰匙解開手銬腳銬。但如果回來,發現信封有任何破損,而房子安然無事,他的屁股就完了,我要打得他幾天無法安然坐在椅子上。

奴隸喜歡被禁錮、被綁架的感覺,一個人留在封閉的空間裡。所以我趁著他感受時間,出外喝杯咖啡再回來。沒有告訴他什麼時間回來,心裡盤算著至少要等晚餐過後,讓他挨餓,無助,應該更像禁錮、綁架吧。

軍犬第五部-2

◎阿聰

春天來臨,我決定了退伍這件事情。除了覺得軍旅該告一段落外,同時也為自己下一段生涯做出決定。小季為了狼狗的離去,哭了好幾天,阿清跟阿司勸了好久,甚至陪他出國散心。幾趟泰國旅行,小季愛上了那裡,甚至決定久居那兒。他想開間飯店,於是朋友們投資了他。我辦了退伍,領了筆錢,成為小季最大的股東。小季出國前教會了我一些關於電腦方面的知識,把網站管理交給了我;在他來回泰國台灣之間,我順利的取得了MIS 的證照,也算是順利的銜接退伍後的謀生專長。或許因為小季本身就是有商業頭腦,才可以把俱樂部網站經營得相當有規模,泰國那兒的渡假飯店也在小季的經營下,成為頂級的渡假飯店,他說著有機會趴體可以搬來泰國飯店舉辦,甚至誇口說著大概不用十年,就可以買下一座無人島,把那兒建成BDSM的大島。

離開了軍人身份,踏進這個社會,雖有些不適應,但一切還好。軍旅的這些年讓我養成早上固定六點起床,然後穿著背心短褲,在凰住處附近公路上慢跑。清晨太陽乍醒,路上偶有慢跑者牽著家犬出外運動,牽著黃金獵犬的男人經過我身旁時,我順著他的方向回頭,直到他和獵犬的身影消失。dt丟棄了主人的身份,而我也捨棄了軍人身份。我們都捨棄了些過去,向未來前進一些。

dt朋友裡小季算是對於人型犬調教沒那麼執著的人,對狗奴玩法沒太大興趣,所以一直都沒有收狗奴。小季對繩縛是比較有興趣的,還在自己家裝了吊環,方便吊人。小季的公寓在凰住處附近一飯店式管理的大樓裡。他不時在這兒舉辦繩縛研討,一直到他離開台灣。公寓託給我們幾個朋友看管,他回台,我們就來辦小趴,偶而我們也拿這邊來作繩縛討論或者私人調教。進入大樓電梯前,得經過一個裝潢得如飯店的櫃台。跟裡頭穿西裝的領班經理點點頭,壓了證件後,背著大包傢伙走進電梯。小季的公寓是間沒有經過室設,沒有隔間,整間打通的房子。沒有什麼傢具,屋內寬敞得很。踏進屋內,左手邊靠牆擺張沙發,前方是一個正方形的空地,我們有時在這裡舉辦繩縛研討。上方還打了五處吊環。空地再裡頭點擺了張床,床後面擺了個DJ 混音的機器,最後面是廚房,一切極簡。

正等著準備來接受調教的奴隸。在他來到以前,我換上了之前與凰去日本旅行買下的男性浴衣。而後把一些道具位置放在隨手可取得的地方後。在床的對面,房子凸出去的角落放置好鏡子,調整好鏡子角度,好讓我看得到鏡子,站在空地前的奴看不著。我站在床前,背對著門口。

「你已經到啦!」公寓的門隨著他的聲音關上。他說話,我依然背對他,沒有轉身或回應。這傢伙是在小季的繩縛研討會上遇到的。認識了段時間,他找上我調教他,對他主動找我是有些訝異。他本身固定跑健身房運動、健身,想找個壯碩的主人來調教。雖然自己沒像他對於健身有些執著,但服役期間的體能訓練、退役後的運動,讓自己的體格體態不至於太差。還沒調教過鬍鬚毛髮茂盛、壯碩男子,這稍稍引起我些興趣。凰對於我要調教女奴總是有些微詞且諸多限制,男奴倒無所謂。便答應下調教。

他走進屋內。「怎麼不說話?」他問著,便準備把隨身的包包放在沙發上。在包包還沒碰到沙發以前。我開了口。
「你的東西放在地上。你的東西,不該跟我的東西平起平坐。」我冷淡又嚴厲的說話。他應聲後,接著說話:「把你身上不屬於奴隸的東西都脫掉。」在這過程中,我完完全全的只有背面對他。即使如此,偶而還是要瞄著鏡子中的他的表情跟身體反應。「跪下。額頭貼到地板。」「把你帶來的道具捧在手上。」他跪著,如同朝臣獻物般的恭敬。他比古代那些穿著官服的朝廷命官更來得尊重。因為他身上僅有一條布遮蔽。他穿著日本男人的丁字褲,在他口中稱為褌的內褲。他跪著,雙手捧著繩子與另一條白褌。我轉身快速的到他旁邊,取了那條褌後,「眼睛閉著。」而後把褌繞著他的頭,矇住眼睛。把他手上捧著的幾捆麻繩放在旁邊地上後。我踢踢他。「站起來。」取了繩子,要他的雙手背在他的身後,開始捆綁。

繩緊貼如他身體的一部份,我雙手捏了他的乳頭,左右各往左右旋捏,他抖動身體,腳便踢了。「有這麼爽嗎?」快速的將自己包包裡的傢伙取出,按照腦袋裡排練好的步驟,依序放好。乳夾便上去了。觀詳他的身體。到處敲敲打打,摸摸探探,哪些地方反應大的,哪邊是他的敏感帶。白色褌褲檔浮現他的慾望與渴望。那枚溼透錢幣面積,從一塊錢、五塊錢、十塊錢到五十塊。把他的胸膛前繞上一圈一圈的身體,手指深入繩與身之間測量鬆緊後,調整。將上了繩子的他與天花板吊環垂下的鐵扣做鏈結,讓他必須墊起腳尖,才能維持平衡。拿起了預備的劍道用竹劍,狠狠地抽在他的身體。他的雙腿企圖抵擋。矇住雙眼的他,又怎麼知道竹劍會從哪個角度抽送。看著他一邊墊腳維持平衡,一邊又想遮擋襲擊的竹劍,覺得有趣極了。竹劍頂頂他勃起的褌檔。

讓他雙腳掌站穩地板,開始把繩子長度放長。要他盤腿坐下,取了旁邊的繩子綁起他的雙腳,繩子在脖子與大腿處。抬起他的腿盤,讓他往後躺下,把整個屁股露出。先用竹劍打了幾下,臀肉立即出現紅色痕跡。拿起鞭子,再從渾厚臀肉上抽打。一兩下,整個屁股開始發紅。跟凰借的鞭子怎麼甩都不順手,沒幾下,我就換回了竹劍。打在奴隸臀肉上,凹陷、通紅,我彷彿可以透過軍犬的視線看見穿著brief、裸半身、揮動著棍棒、教訓軍犬的dt模樣。手指甲輕輕的劃過,惹得他頻頻扭曲著身體,因為身上的繩子還掛在吊環上,他只能做以繩子為圓錐體的邊,以地板為底,圓形面積逃動。「動什麼動?」嚇阻他的動作。

軍犬第五部-1

◎阿聰

那年冬天過去,明年春天未來,考慮要不要辦退伍之前,小季的愛犬、俱樂部人型犬的導師狼狗,因為年紀大老死。我們在阿司的獸醫診所看見他們,主人與狗的訣別。狼狗嚥下最後一口氣前,躺在手術台上的牠望著一旁七尺男人的小季,那雙眼睛像是告訴主人,別哭、別哭,這場分離其實早就註定,只能陪你到這裡,以後你得一個人堅強,還有別的狗會陪你。小季把那雙眼睛哭紅了,拉著阿司要他救牠。
「小季,牠老了,牠該走了。」
「我不要啦。阿司你不是獸醫嗎?快幫我救牠。」小季搖著阿司的手臂。阿司企圖拉他離開診療室。小季只是低語著:不要。不要離開我。我緊緊抱著在我身邊的凰。那樣的氣氛,讓人很難不動容。

我們坐在二樓客廳,一直到天黑了,凰累了,枕在我大腿上。我巧巧地將她挪開,好讓我可以到外頭抽根菸,讓尼古丁稍微痲痹我。菸才抽了一口,阿司就出現了。「小季睡了?」阿司從屋內走到外頭陪我抽菸:「哭累了,總是會睡著的。」。「你開始抽菸了?」他問著。
「是啊。菸癮不大。」

「失去寵物的主人,傷心是會的,不然怎麼會有一堆的人為了死去的寵物哭得死去活來。」失去人型犬的主人會哭嗎?dt他有為我哭過嗎?「dt做這個決定的前幾天,他約我在酒吧裡見面,他那時候什麼也沒說,只是見了我,抱著我痛哭。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看見小季哭得如此傷心,我終於明白那晚dt的哭泣是多麼傷心欲絕。」阿司這麼說著。
「他哭了⋯⋯」我淡淡的說,而那些化為灰的菸在我手指間跌落,手指還有些微燙溫度。
「主人跟奴隸是兩個同時並存,主人沒有奴隸就不是主人了,奴隸也是;dt跟軍犬也一樣。他們的關係是不可能缺少另一半。他放棄了軍犬的同時,他也遺棄了身為主人的身份。」
「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問題,他沒有回答我便接著說:「聽說你開始調教奴隸了!」阿司拍著我的肩膀。我點點頭。
「是啊。跟小季學了些繩縛的皮毛,就開始了。」我笑了。
「不過看到那些被你調教的M的文章,似乎不錯。」
「你怎麼會知道哪個M被我調教?」我訝異的看著他。
「文章裡面描述著你的身材,留著鬍子⋯⋯而且誤以為是dt。一看就知道,調教他的人是你。」當他提及dt兩個字母時,身體不禁抖了下,那顫抖來自於想念。他雙手放在我的雙臂。「讓我仔細看看你⋯⋯」他的驚訝引起了我的好奇。「那時候阿清喝醉酒後誤把你當成dt⋯⋯天啊!你真的像極了⋯⋯你們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只是你比他壯了些。你像dt留了個分身在圈子裡⋯⋯」他把我抱緊。我的手緩緩的貼上他的背,遠方的影子遮蔽了整座天空,我們身邊的每一位開始離開。一個接著一個。

挑逗(續)

wantonchild

「有話要說嗎?親愛的。」女人陰險的爬上男人身上,讓柔軟的陰唇抵著龜頭,那裡早已春潮氾濫,透明淫靡的液體此時沿著龜頭頂端緩緩的流下……。

「快給我……」他咬著牙,要求道。

「抱歉,還不行。」可恨的她嫣然一笑,低頭用力而粗暴的咬住同樣硬挺的乳頭,用牙齒摩擦著,用舌尖攪動著。他如受困的猛獸一樣掙扎出分不清是愉悅或痛苦的呻吟。

男人試圖將腫脹的肉棒往上頂,改變那依然抵在洞口的磨人姿勢,可成效不彰,總是被巧妙的閃躲掉,但卻又閃躲之後將濕潤的穴口抵回龜頭頂端。聽見他挫敗的低吼,女人低低的笑。

「親愛的,沈住氣……等待是美好的。」她一邊啃著胸膛上的乳頭,一邊輕撫摸著因慾望而緊繃的睪丸。

「讓我滿足妳親愛的,妳的身體渴求我……」男人沒說錯,女人柔軟的乳房擠壓在他的身上能明顯感覺挺立的櫻桃,更不用說那氾濫成災的蜜穴。

「我會的……」她呢喃的回答。給他一個吻和燦爛的笑容。

她起身蹲坐在男人的正上方,雙腿打開,扳開了自己濕淋淋的私處抵住龜頭,確定他的目光是在自己希望他看見的景象之後,緩緩的坐下。

「啊……」男人因被緊緊包覆的快感而閉起眼睛呻吟。

「看我,親愛的。」同樣因頂到花心而顫抖的她咬住了嘴唇,緩緩的上下開始擺動臀部,自己也因摩擦的快感而輕輕呻吟。

「啊啊……好棒……」女人仰起頭擺動臀部,長髮隨著動作飛揚,讓陰唇內外的吞吐著粗壯的陰莖,蜜汁隨著上下動作抽插不停的被擠壓,毫無困難的濡濕兩人交合之處。

男人貪婪的看著女人的媚態,在眼前搖晃的乳房如此的垂涎欲滴,但可恨雙手被紅繩繫住,想要攫住那柔軟的白夷卻無法。

彷彿聽到他的心聲,女人一邊搖晃著臀部,一邊動手將困住男人大掌的紅繩解開。掙脫了束縛,男人一轉被動為主動,坐起了身,一手摟住她的腰用力的往上頂進花心,一邊粗魯沒耐性的拉扯自己腳上該死的紅繩。

「喜歡這樣吧,嗯?」鬆開了束縛,像是放出籠子的猛獸,他的精力像是永遠用不完似的,支撐著女人更用力的擺動腰部。

「嗯嗯~啊啊、啊~~好棒,頂得好深……」承受著又深又重的抽插,已經後繼無力的她軟軟的向前倒下,剛好讓獲得自由的男人雙手接著了兩團柔軟的胸部,一邊搓揉著,更不忘持續的往上頂進緊含著陰莖的兩瓣濕淋淋的陰唇。

接著他倏地抽出陰莖,讓女人翻身趴在床上,一個挺身從後進入她的體內,讓她發出歡快的嗚咽聲,刺激的快感隨著每一下的衝刺而來,因快感而收縮夾緊的陰道強烈得連男人也開始粗喘的呻吟。

「寶貝,妳很喜歡吧?妳夾得好緊……」他在背後喘著氣如此說道,一邊用大手捏緊女人弧度圓滿的臀部。

「嗯嗯…啊…喜歡……好爽……」原本支撐著上半身的雙手已因高潮無力支撐,女人上半身貼在床上,僅有腰枝與肥臀高高的翹起,不知滿足的迎接更多更快的頂進與衝刺,然後發出更多含糊不清因高潮而有的呻吟。

「要死了,嗯嗯~不行了啦……」盤旋而上的高潮一波一波的襲向她,最後連發出呻吟的力氣都失去了,只有快感毫無阻礙的反應在緊緊夾住陰莖收縮的陰道上。

男人毫不留情的加快了最後的衝刺,「寶貝,我要射了……」他吃力的吐出這句話。

「嗯嗯,給我……」她僅能短暫的從空白的高潮中這樣回應。

「啊啊……」男人將所有的精力與精液在一陣快攻之後,釋放。男人的陰莖在在陰道內有力的抖動著吐出最後一口精液,而陰道收縮著彷彿貪婪著需索更多。

雙人床上的兩人沒有力氣說話,空氣中充斥著汗水與淫糜的氣味,以及濁重的呼吸聲,紅繩和浴衣雜亂的散落一旁。

※    ※    ※    ※    ※    ※

良久,男人緩緩的抽出垂頭喪氣的陰莖,女人這才輕吐了一口氣,轉身軟綿綿的倒向他的胸膛,一雙媚眼如絲,帶著迷濛及一點狡獪。

「好玩嗎?」她壞壞的笑。指的是綑綁的事情。

「小惡魔,下次妳等著讓我捆起來,挑逗到哭喊大肉棒也不給妳的時候,妳就知道好不好玩~」他擰了她一把。

「不舒服嗎?」她無辜的睜大眼。

「爽死了。」

「我也是。」她吐了吐舌,大笑著擁抱住他。是夜,筋疲力盡的兩人都很好眠。

B Side (4)

the Special K

707號房門發出聲響,沉重且緩慢,如立式大鐘擺跟著秒針節拍來回兩趟,咚、咚,清楚分明。假性盲眼跪坐、已有些許皮肉之傷的我,內心起伏猜忌。

是誰來著的呢?
這聲響的來訪,似乎並不會敲開我眼前的黑暗光景。

主人踩著高跟厚靴走過去,彷彿隨時要刺破似的尖銳扎著房間地毯。門把轉動,開門的同時某物體也順勢滑了進來,像是裝著滾輪的裝置,滑行中還有金屬器皿的碰撞聲,應是門外的人將那東西推入房內。滾輪駛到距離我前方三公尺的地方停止,又一陣清脆的金屬與瓷器噹啷聲,被卸下一一被放置在桌上,並且不斷挪動的摩擦聲,該是在排列餐具之類。

當瓶瓶罐罐也被放置完全,滾輪被那人推離房間。接著又走了進來,靠牆放下一件很沉重的行李,拍拍手,主人走了過來,兩人靠近交談。

「等會用餐時的前置作業請小心易燃物,並且今日的醬汁是採用簡單的奶油醬,食用時淋上一些便很美味」是個男人的聲音,他如此說道,像是飯店主廚告知客人今晚餐點的特色。

「辛苦了」
「外面風雨還很大,你先回去休息等候我結束」

「是的,那麼我就先離開了」沒有多餘累贅的氣音,簡直就像受過嚴格軍中訓練的俐落回答,而且似乎最近才聽過的聲音,我有認識在當廚師的朋友嗎?

但男人遲疑了一會,並沒馬上離開房間,踏了幾步忽然停止:「可是主人,今晚就讓他使用那套道具好嗎?據我所知那個可能並不適合他……」

只聽主人猛然揮鞭,但並沒有瞄準擊中特定目標,只有空氣被撕開的聲音。

「我的調教還需要你來指導嗎?你以為跟了我兩年多就可以這樣沒大沒小嗎?」主人不高不亢的語氣訓誡對方,可以知道的是,這個男人是D,而D今晚依然幫主人作客房服務,送來所謂的「餐點」還有不知名可能要用在我身上的「道具」。並且由剛剛的對話推敲,他觸怒了主人,接下來應該也會被交代處罰內容。

主人沒有要求D也加入現在的情況之中,與我一同接受調教懲罰。只聽到D馬上下跪的聲音,並且請求主人饒恕,主人只回答:「先禁慾一個禮拜!一個禮拜後我到你夜間執勤的地方檢查,帶著自己的手銬、警棍、電擊器,制服底下該穿的都要穿好!」,說完,D便被打發離開,關上707號門房。

於是,房間又恢復到五分鐘前的狀態,可以襯托出揮鞭聲聽起來更爽快的安靜背景,主人高跟鞋踩刺著、並且讓我跪在上面雙腿發麻的飯店地毯,而多出的金屬瓷器排列組合,加上D所說的神秘道具,使得現場更多了股難以言語的未知狂亂氛圍。

我試著在眼前黑幕上描繪出可能的道具形狀,想想有怎樣的調教器材要用到沉重的行李箱運送,但主人拉扯我脖上的狗繩,將我牽到前方三公尺滾輪停止的地點上,旁邊有張桌子,應該是餐桌,然後主人命令繼續跪坐。

床頭音響被打開,流洩而出優雅但不知名的大提琴協奏曲,演奏者拉著琴弓與琴弦擦出的沉穩低音,類似某種動物的低鳴哼曲,又亦如夜間的浪潮拍濕著海岸,由於一般大提琴的音域相當契合人聲,所以廣為人們喜愛接受。

想像著,在寧靜的夜晚海岸邊,傳來幽幽歌聲,月光淋浴之下,那般美好體態的背部曲線曝露,側臥在礁岩上,但由於夜色模糊,並不曉得那究竟是等待王子的赤裸美人魚,又或是暫時迷途休憩著的灰白海獸,儒艮。只待人類,或者是,不被期待的人靠近,便遁入海中,直立於淺水處,露出頭部望著陸地,在黑暗之中又逐漸遠離了岸上的人類,或者是,遠離了不被期待的人。

童話角色與海洋生物,虛擬故事與現實情節的混淆。我今晚來到這裡,究竟是超脫於妄想跨越現實,還是將妄想在現實中提領出來?這不是什麼成人寓言故事,也不是什麼令人戰慄的格林童話。在現實社會中,我只是一隻醜陋的儒艮,露出獠牙與粗糙灰白皮膚的海中哺乳類,總是只能在幽暗的礁岩上,對著銀色月亮獨個唱著我的悲傷情慾。

而現在的我,是隻變種美人魚,甘願付出交換代價來到陸地,欲求我的王子,沒有幸福美滿的傳統情節,只有揭露更直接又深層的赤裸暴力。那美人魚甘願犧牲一切與王子聚合,那種欲求就是種暴力,對於暴力的渴望,請求所愛之人實行隱性的、默許的折磨,只有當王子逐漸接受了這尾人魚,那種邁向結局過程的折磨,成就了王子對於「牠」的寬大救贖。

  那麼,主人啊。
         妳就是我腦海中欲求幻想的王子嗎?

音響依然製造著浪潮拍打的情境,那波動使我舒服,比起剛剛安靜得幾乎令人窒息,只得等待下一刻落鞭的時機,這樣的背景營造確實讓人放鬆不少,加上主人掀開餐桌瓷盤上半圓鐵蓋的聲響,溢散出一股複雜的果香。

很明顯是乾燥過的水果,香味不具有鮮活的特色,很多種類混雜在一起,並且還在太陽底下曝曬過,類似蜜餞或葡萄乾的感覺。主人打開一瓶東西,拉拔瓶塞噗的一聲,咕嚕咕嚕倒入杯內,然後好似拿著什麼東西沾著,並且刷在某個物體上,明顯強烈的酒精味刺激鼻子,這應該是酒精濃度很高的飲料。

接著,轟的一聲,桌上的物體燃燒了起來,噼哩拍啦猛烈灼燒,雖然我看不見,但稍縱即逝的灼熱氣流直撲我覆蓋面罩的臉部,令我呼吸困難,皮革臉龐內外的溫度上升,人造皮膜與血肉皮膜瞬間如漆似膠,並且這火光之大,穿過黑色的頭罩甚至可看到火舌的舞動,那是隱隱約約的藍色焰光。

這是加了橘皮、葡萄乾、蘋果、檸檬、杏仁、麵包粉與小牛腎脂肪的英國布丁,製作成布丁形狀後必須連續晾曬兩三週至一個月,蒸過後刷上白蘭地烈酒點燃增添風味,應該也是被藍色火焰映著臉孔的主人如此說。

對於布丁,英國人可是很有想法,從純「甜」點的布丁到牛脂、內臟、兔肉等菜餚製作的布丁,一應俱全,甚至還有用貴族的名字幫布丁命名。

「從一開始你接受我的調教,到現在,是過了多久時間?幾個禮拜?用手指比給我看」

主人改使用類似藤條的馬鞭點著我的手臂,因為方才的散尾鞭雖適合近距離攻擊,卻不適合長射程調教,尤其現在都採取跪趴姿勢的我,主人身為一個支配著,理當威風地站著,用長而硬直的馬鞭驅打我這低下的家畜。

但是,主人所問的答案,到底是經過多久的時間了……

三,我比了個三,主人馬上將鞭子狠狠揮下,擊中我右手的食指中指無名指。主人大聲斥責,連個簡單的算術都不會啊。捏著我的耳朵,在我耳邊怒罵,你是腦殘還是手指抽筋啊,你時間算錯了吧?你還當我是你的主人嗎?還是你這渾蛋搖著屁股把別人當主人才遺忘了幾個禮拜的時間啊?再比一次!

四,將右手小拇指也翹了起來,我這次比了個四,因為我搞不清楚主人所說「一開始的調教」,到底是將近一個月前的咖啡廳桌底調教,還是三個禮拜前在別墅中的事情,如果是咖啡廳那次,在我的認知中,應該只是主奴關係初次確認,自己有沒有真正進入狀況且被主人認同,我並不完全了解。

唿!這次連同小拇指也遭受長鞭攻擊,疼痛以及更多的困惑,我搖搖頭加上哀叫,顯露出請求主人指示與原諒的樣子。

「答案是五」
「五或六個禮拜,我就知道你會比三或四」主人理所當然的說著。

「那兩次只是肉體上的實踐,從你得知我存在的消息,並試圖與我連絡並搭上線,從那時開始,你就已經慢慢成為我專用的奴僕,那就是你心理率先勝過生理的最好證據,回想自己當時欲求不滿的情況吧,披著人皮的蠢狗!」

主人踩著我屈跪的大腿,鞭子又落下在我肩膀:「懂了嗎?你這下賤的狗,從一開始你就是搖著尾巴,用你那可笑的開場白與我接觸,你天生就是那欠管教欠打的狗,你啊,到底懂不懂啊?」腦袋被主人推打。

汪!  汪!
我自卑的在採取跪姿中,自動將頭放的更低,並且伸出兩隻手掌,撫摸主人貼著靴子皮的小腿肚,希望得到她的寬恕,或是賞我更多殘酷無情的鞭笞。

「瞧你剛剛聽話的模樣,現在卻醜態盡出,真是太辜負我的好意了」比起散尾鞭的凌亂,馬鞭給予我更精確俐落的痛楚,一次又一次的落下。

「特地準備了這樣的點心,這可是在你初次與我見面後便開始製作,必須連續晾在通風處將近一個月耶,就像在靜悄悄養著什麼小動物似,養個布丁都比你好,布丁很美味,而你只有蠢啊!」

主人將瓷盤丟到地面,接著用靴子踩出噗哧噗哧的聲音,倒碗公形狀的布丁變成扁平漢堡排了吧?主人又將某種黏稠液體淋在布丁上,應該是奶油醬汁,再將瓷盤踢到我壓低的臉龐旁。

吃吧,像隻狗般低頭乞食!不准弄髒盤子以外的地方!

「汪!」感謝主人的恩賜,我用鼻子嗅聞,確定了盤子位置,將頭低垂面向盤中飧,如同動物不顧形象大口吞嚥了起來。採取如此姿勢進食,壓扁的布丁會比本來的形狀更方便食用,也可避免口鼻將布丁擠到盤子之外,這種英式布丁即使外形潰散,口感還是相當不錯,可以吃到組織分明的蘋果丁、碎葡萄乾及桔皮,還有白蘭地的香氣與濃醇奶油醬味。

「誰叫你像狗吃屎般整個臉幾乎貼著盤子啊?即使是狗也要有吃相」主人蹲下將我本來正面朝著盤子的臉,往上扳幾個角度,要求我應該用下巴為支點,半傾斜由上往下的運用嘴巴,而非連鼻孔都一起用來吞東西,主人還用餐巾幫我拭去沾滿嘴鼻的奶油與布丁碎屑。

當盤中食物清的差不多時,我忽然咬到一個很硬的物體,本能反射地性吐出以免牙齒毀掉,聽到那物體掉落瓷盤,發出類似小石子的聲響。主人將其撿起,在手中擦拭:

「你終於吃到了啊,那麼,進行下一項遊戲吧」

主人把盤子收走,命令我把她鞋子剛踩過布丁的地方舔乾淨。接著要我四肢趴跪,臀部翹得高高,在原地旋轉數圈,當我轉得有些暈頭轉向,已搞不清楚方位,主人令我停止並將我的內褲掀開某個地方,感覺只有肛門口的部位曝露出來。

主人的手指沾著某種液體深入我的屁眼,指頭關節的凹凸與冰涼滑膩的觸感,在我的體內旋轉鑽著。轉動數圈後手指拔出,又將類似肛門栓的大支玩具,更深地推入我的直腸,那種前端細小末端肥大,避免擴約肌自然收縮將其擠出的矽膠玩具。

「感覺如何啊,這樣你就更像是隻狗了,還是有粉紅色鬃毛尾巴的公狗啊,哈哈,走啊,學狗爬啊,要邊爬邊搖屁股啊你」主人開始用馬鞭打著我,要我沒有憑靠主人拉狗繩牽引,自己學狗行走,而且還是隻盲狗。

現在我的屁股長著粉紅色尾巴,應該是連結粉紅色裝飾物的肛門栓,那粗肥的根部整個塞入肛門內,被我的擴約肌緊夾著。主人要求必須忠實呈現狗兒搖尾巴前進的樣子,當以膝蓋踏出的同時,我必須大力擺動雙臀,走多少步,屁股就要扭多少下,想像屁股中間夾著一顆生雞蛋並要想辦法將它擠破,如此賣力且誇張的動作才能使主人滿意。

這樣的屁股扭力,使得肛門栓在直腸內璧一緊一鬆的前後摩擦,彷彿矇著眼睛被人強暴肛門的快感,陰莖不禁又偷偷勃起。

在黑暗中我學狗爬了好多圈,雖然不斷碰撞桌椅與床,但逐漸掌握了一隻狗在行進中該有的動作訣竅,甚至用觸感與直覺記下障礙物的所在,在碰觸前就巧妙避開。只是,忽然感覺到頭昏目眩、輕飄飄彷彿不是自己的身體般,本來很順利的爬行忽然亂了方向感,雖又繼續碰撞,但那感覺好不真實,像是過往喝醉酒的經驗。

主人察覺我開始搖頭晃腦,爬行路徑亂七八糟,要求我停下:「運動之後終於發揮效用了,你知道我剛剛順便抹入你屁眼內的液體是啥嗎?」這時沒有主人提醒我也曉得了,是白蘭地,難怪擦入的瞬間雖冰涼,之後直腸內卻感到綿延的火辣灼熱。我曾看過小說這樣描述,男人將精液毫無保留的射入女人肛門內,經過長期肛門內射後,女人的肌膚竟變得更光滑細緻,精液的營養都被直腸良好的吸收力給吸取了。

那現在,我的直腸應該也毫無保留地將白蘭地高達四五十度的酒精吸收,使我呈現酒醉頭暈感官遲鈍的狀態。

「舒服吧,飄飄欲仙像是嗑藥的快感對吧?接下來還有更好玩的」主人不知道撕開什麼東西的包裝,開始在房間內來回走著、灑著,一種很輕盈如雪片般灑落,而另一種密密麻麻、碎細狀散佈開來的聲響。

我忽然聞到一股薄荷涼味,主人將那附有薄荷清涼味道的物體移到我鼻子前面:「記住這味道啊,這就是剛剛藏在布丁中差點被你吃下的東西,現在我將它擦上薄荷精油,我會把它丟到房間某個角落之中,用你自己的鼻子去把它找出來」

說完,主人將那物體一扔,叮鈴鐺啷的消失在大約左前方十一點鐘方向,當我正想隨即衝出去,跟主人玩你丟我咬的傳統寵物遊戲,但主人馬上制止我:「等等,可別急啊,不小心可是會受傷的啊,還有一個附加要素呢」

聽到打火機點燃東西的聲音,緊接飄溢著一陣芳香,類似玫瑰精油淡淡優雅的感覺,主人蹲在我面前,來,乖狗兒,猜猜這是什麼香味啊?靠過來一點啊。

正當我想更靠近時,背部忽然感到刺痛灼熱,瞬間像是被五六隻有毒昆蟲叮咬,每一口都讓我感受十分清楚強烈,原來是滾燙的蠟油啊,主人剛點燃的是精油蠟燭,如果是添加玫瑰精油的蠟燭,那應該是淡粉紅色的外觀,主人趁我毫無戒備就將蠟油滴在我的背部。

熱蠟油的刺激使我倒吸一大口氣,但又不能用手去抓背部,接著主人踹我屁股向前推,並且指示:「你可以爬著去尋寶了,薄荷跟玫瑰的味道應該很好區別吧,可別找到我身上否則讓你生吞點燃的蠟燭」。

我依舊要維持狗兒的四肢爬行姿態,然後盡量將頭放低貼近地面,僅靠嗅覺和聽覺將指定的物品找出,再叼回主人手上,儘管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什麼,但那也不重要,剛剛藏在布丁中時我沒看見,現在依然眼盲的我,看不看得見也不那麼重要了。

可是當我才剛爬行了幾步,便感覺地面的觸感不太對勁,應該是主人剛灑下的東西,柔軟,帶些濕度的碎片,我貼近一聞,是花瓣,而且還是玫瑰花辦,與主人手持的精油蠟燭類似香味,雖然並不像蠟燭讓室內幾乎都充滿著同樣味道,地面的玫瑰花辦,一但現在我採取狗鼻嗅聞,直接強烈的味道並不輸給蠟燭。

「快找啊,還猶豫什麼?」主人將蠟油甩到我的背部,還有數滴噴到頭罩後腦杓,大概像是豪爽水墨畫派的揮毫甩筆方式。

我的膝蓋與手掌壓在柔軟的花瓣之上,並非鋪灑成可以完全覆蓋原本地面的程度,仍可清楚感覺地毯的存在質感,但隱約的有某種物質隱藏在花瓣群之中,密密麻麻,不強烈,但逐漸滲透的刺痛感受,從我接觸地面的手掌、膝蓋以及小腿,擴散成局部痛楚。

我開始動作變慢,並且將手掌抬起試圖用身體拍掉不知名的附著物,結果身體也隱約感到刺激,那附著物像砂子般細小,但比砂子更具有危險性。

「這是玻璃砂,我將玻璃砂灑在地面,模擬外頭道路的可能情形」

「你必須習慣在這種崎嶇的地面上爬行,真正的動物都是在戶外到處跑,哪管是柏油路或碎石子泥巴路,那有像你這麼好命的狗,還要我訂飯店房間用來訓練你,你以為在飯店可以很舒服那就太天真,快點爬去找出來」

玻璃砂,如果是一般鋪設在馬路上,混在瀝青中製造閃爍反光效果的玻璃砂,因為有會傷輪胎的疑慮,政府養工處的標準,是必須每粒皆小於四點七五公釐,去銳角後的加工極細砂,因此很難對極厚的橡膠輪胎造成損害。

但我只是血肉之軀體,並不像汽車輪胎那般粗硬,每次移動都更加深我的四肢刺痛,連酒精都無法麻痺多少。主人一方面叮嚀著我不要浪費時間趕快找出來,一方面又要求即使在這種情況,還是要保持一隻嬌柔公狗該有的架勢,不要因為一點小刺激而讓動作彆扭,當我臉部太貼近地面,主人還會用鞭子打我的臉,大罵你想用臉去黏玻璃嗎?接著蠟油繼續滴落身上,彷彿燒不完似的。

繞了好一會,終於聞到在花海中的隱隱約約薄荷味,正當要更近一步確認時,主人又將它踢離,演變成好像我在跟主人搶奪得分的機會,只是我根本無法取得優勢,活像個傻子般被主人玩弄。

就這樣我追妳踢的遊戲進行了約十多分鐘,我的膝蓋與手掌應該都磨的差不多慘不忍睹,碎爛的花瓣與玻璃砂粘著傷口,更在空氣中增添了些許血腥風味。

主人應該也玩膩了,最後索性站著不動讓我自由搜尋,終於在床角邊緣嗅到那清涼味道。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將其叼起,並且用上下排牙齒咬著,讓舌頭和嘴唇避開玻璃砂,我開心的將這不明硬物咬回放到主人手中。

「終於找到了啊,費時大概十八分鐘,比預期的還要快一些」主人將我叼回的物體又擦拭過一次,命令我站立,然後用濕毛巾幫我清理手與膝蓋的傷口,將附著物清除可比磨著地面時更痛啊,我咬牙忍住。

「這東西,對你來說很重要,對於每個接受我調教的奴,也是同等重要。因為這是你們的專屬標記,是屬於我支配之下的寵物們,當我認同你們之時,才有資格獲得的信物」

被主人認同的信物?我本來以為項圈就是主人認可並授予的殊榮,但直到數天後才了解我當初被剝奪視力,接著又在玻璃砂中打滾後所叼著的,到底是怎樣的東西。

那果真如主人所言,是具有相當價值的信物,不管是物質上,又或是形上的意識層次。對於一個欲求被統治的奴僕而言,用肉體回應換取可以直接觀察的信任,那並非是徒有物質上的虛榮心,儘管當下我真的還不知道主人的打算,與那個不明物體的真實身份。

「今晚的調教差不多了,外頭風雨也逐漸轉小,相信你已經有身為一隻家畜的深刻體認,比起前兩次過程」我點頭並且吠了一聲作回應。

「那麼」

「接下來就換你來服務我吧,你這發情的公狗」

剛剛被放置靠牆的行李箱被主人拖拉,放到站立的我面前,主人將那拉鍊拉開,並且命令我趴下,頭部朝向那打開的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