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ccubus記事]明智伝鬼與神凪的對談

◎epicure

由於接近耶誕和過年,Succubus 12 月份的活動特別多。12月 4 日,明智伝鬼在 Succubus 做了一場 SM live 表演, 之後由神凪主持,和觀眾們進行座談。除了有趣的個人經驗,也有些可能具爭議性,但仍值得轉述的個人觀點。以下的對話由 Akaneko 當場翻譯給我聽,我則按照記憶寫下,雖難免有失真之處,希望能多少傳達一些當時的氣氛。

* * *

神凪首先介紹明智伝鬼,以及與明智維持了八年關係的模特兒京城夢路。繩縛表演時威風凜凜的明智伝鬼,說起話來卻相當的靦腆客氣。一開始時觀眾聽不到聲音,與神凪交換麥克風後仍聽不清楚,才知道確實是他的聲音太小之故。神凪說道,顧客們常常談起明智老師,現在終於有了這個機會,可以面對面談了。不論什麼奇怪的問題都可以唷!算是暖場子,神凪首先發問:「為什麼繩師都戴墨鏡呢?」

明智: 「我中學生時代就被父親『賣』去當木匠的學徒。當時是大戰過後,家境相當拮据。父親認為這是個好安排,一方面可稍稍紓解家裡的經濟壓力,一方面可以讓我學習一技之長。當年我睡在屋頂下的閣樓裡面,可以偷看到附近房子內的女孩子。令當時的我相當地興奮!」

神凪:「不過,這和墨鏡有什麼關係呢?」

話匣子開了的明智笑了笑,繼續說著。他小時候看過雜誌上的 SM 圖片,當時令他相當震撼。當時他住在鄉下地方,在水田裡和女孩子做愛,泥巴就像是潤滑劑一樣。

神凪: 「這種經驗現在大概很難有了呢。很多農地都開發了,不像以前。」

明智: 「是呀。真的是變化很大呀。當時新宿的公共廁所不像現在,是傳統的茅坑。有時候多到快要滿出來。有次,我便把腳伸進去泡裡頭的糞便。腳這樣泡著的感覺很奇特,我很喜歡那種味道。」

神凪: 「啊?這聽來像 M 的行為呢!真是太意外了。今天在場的聽眾實在很幸運,能聽到這種秘辛。幸好後來明智老師沒繼續往這方向走下去,不然,就會變成玩糞便的 M 男,而不是繩師了吧?」

明智: 「嗯,我後來慢慢從這種嗜好『畢業』了。」

神凪: 「可是.. 這和墨鏡又有什麼關係呢?」

觀眾大笑。原來,明智剛剛繞了一大圈,其實只是想講:因為當木匠,但同時又接 SM 場所的表演,為了怕被認出來所以戴墨鏡。後來漸漸就變成風潮了。哎,並不很意外的回答嘛!不過我倒是開始幻想,如果皮繩的網站打響了名號,台灣的 SMer 會不會開始戴有刺的口罩呢?

「還是回到繩子吧。」神凪建議。明智說,小時汲取井水,用繩子拉水桶。當時他就對繩子有莫名的喜愛。表演時,他常會進入一種「無我」的狀態,覺得並不是他在擺佈繩子,而是繩帶著他走。

「麻繩很貴吧?」神凪問。明智說是的。麻繩由大麻葉製成,而大麻同時也可製成藥品,是很貴的東西。當時更常見的是稻葉製成的繩子。「時代劇裡頭總是演犯人被麻繩綁起來,其實那可是很奢侈的呢!」

一階段訪問結束,神凪轉頭問聽眾們有沒有問題。然而日本聽眾們果然習於沈默,大家只是你看我,我看你。神凪催促大家,「拜託,大家都已經不是小學生了,還要老師點名才肯說話的呀?」大家笑了,不過還是沒人敢問問題。Akaneko 抓緊我的手,示意我快想些話說。我想問個籠統好答的「當年的 SM 圈和現在有什麼不同?」然而,神凪大約覺得快要形成冷場,於是繼續和明智談。可惜錯過了問問題的機會。不過,接下來他們聊的東西也多少說到了當年的情景。

「當時很封閉,不像現在有這麼多俱樂部、酒吧、表演等等可以去。SM 是很地下化的活動,因此大家也都覺得我們是生活在暗處的人。」明智說。雖然日本的地下 SM 雜誌、俱樂部等確實有長久傳統,很出乎我意料地,日本 SM 圈的地上化 — 公開的 SM 俱樂部開始林立,SM 成為日常語彙,不過是最近五年內的事情。

神凪說:「是呀,大家都覺得 S 們是鬼怪惡魔之類的。其實我們是邱比特呢。」神凪發現,來他的店的客人之中,不少人在服用抗憂鬱藥品,甚至有過嘗試自殺的記錄。他認為,SM 是使他們得到寄託的紓解之道。明智同意:「許多 M 都受過創傷。因此 S 們要好好照顧自己的伴才是。S 應該是照顧 M 的天使呀!」「我常常想,應該要去池袋車站裡往富士山的月台發一發 Succubus 的傳單,說不定能救人呢!」神凪說笑著。說到「天使」,Akaneko 又握緊了我的手。

(註: 許多自殺者選擇富士山青木ヶ原樹海為自殺處所。)

「在我年輕那時候,要找伴是很辛苦的呀。」明智說,「連認識異性的場合都不多。天天光顧同一家喫茶店,和看上的女服務生搭訕,好不容易開始約會。這樣持續了半年一年後,終於可以去旅館開房間。又等到去旅館三次之後,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拿出繩子,結果對方大罵變態,跑了。怎麼辦呢?也只有換家店重新開始呀。」

「漸漸地,發現一開始拿出繩子會把人家嚇跑。只好找機會,趁氣氛好的時候,用浴衣的腰帶半哄半騙綁一下對方,順便偷偷打幾下,這樣慢慢試探對方的反應如何。要碰到合適的伴真是很不容易,所以我們也很珍惜。一個能契合的伴是比什麼都珍貴的。」

「現在是 SM 的黃金時代。」兩個人都這麼說。

訪問結束,明智伝鬼表示很高興讓神凪繼承他的名字。神凪則希望明年仍能邀到明智伝鬼表演。明智先離開,客人們則留下,在 Succubus 令人迷醉的氣氛中繼續今晚的遊戲。

給邊邊安靜貓。一位照顧過我的大姐姐

◎ lovemild (經原作者同意轉載)

在我懵懵懂懂的想踏入這個圈圈時,我只想找到屬於我的主人。ㄧ上來寫個心裡渴望的文章,馬上被數不清的水球與信件淹沒..。在SM這個世界,男多女少這樣現象算正常。初踏入這圈子,雖然心裡渴望主人,卻也極度害怕遇到壞人,或是怕被主人施予心理上或身體上的傷害。

這時候,親愛的大姐,妳在KK丟水球,給我表明妳的身分、告訴我,妳很擔心我,看我ㄧ個人在這個充滿危險的地方亂闖。妳說妳不忍看一個初心M 在這個眾多流著口水搞不清狀況的精蟲的環境下被嚇跑,而誤解這個世界,遠離這個圈圈喪失享受SM快樂的機會。

我們很快的互換MSN。那晚,我們在MSN上聊到天亮。

親愛的大姐,妳為了保護我要我一一報出曾寫信或丟水球給我的男S們的ID。只要妳認識的,都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告訴我,他的背景與SM歷史,甚至還介紹妳信任的S朋友給我認識,希望我能以最正面健康的方式去認識這個世界。妳給予我許多觀念,不希望我被五花八門的調教方式干擾。在我最軟弱的時候,也是妳給我支持與鼓勵。妳可以說是我踏入SM的明燈,妳ㄧ直擔心我受傷害。妳知道我的心理需求,妳ㄧ直盡可能的保護著我。

親愛的大姐,我ㄧ直來不及告訴妳:我已經找到ㄧ個最疼愛我的主人了!也許,跟主人這一路走來,歷經許多辛酸與辛苦,也經歷過妳最擔心的事情。但我跟主人都克服了這些辛苦,我們變得更勇敢與相愛。我很幸運,在SM的世界找到了值得信任的主人與相愛的伴侶。

這些我很遺憾來不及告訴姐姐……

我親愛的姐姐,請妳放心。

當初這個懵懵懂懂的初心奴已經成長了。已經懂得自身的愛慾,也知道自己追求什麼,也有主人在保護著我。

我親愛的姐姐,請妳安心。

因為知道姐姐ㄧ心想保護初心奴的心意,若我有能力,我也願意代替姐姐,帶領其他初來乍到的初心奴。我雖人面不算廣、見識不夠多。但我會努力導正初心奴的觀念,不被網路上的精蟲小白欺負傷害,深信這是姐姐ㄧ心希望的……

謝謝姐姐。我會永遠記得妳,請姐姐安息。
祝妳在另一個世界能得到解脫與快樂,
也請繼續守護這個SM世界、繼續守護著所有的初心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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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工作關係很遺憾無法參予告別式
僅以此文紀念曾經照顧過我的邊邊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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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貓主人的新聞站台: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rinco/

生病的人玩SM?

◎ 小鬼(經作者同意轉載自花魁異色館S_BDSM板)

其實說生病不知道好不好,只是說說自己的感覺。

我不確定自己是否生病,雖然醫生說是憂鬱症。以前,我會認為SM中我所要達到的就是痛苦,不管是肉身或是精神上的痛苦。在與別人接觸後,漸漸的理解到大家所要的跟我並不同(我以為)。那時我所存在的基礎,是為了讓自己自殺,因此想要接受痛苦以及負面情緒。一方面讓我能夠去實行自殺的行為,一方面也讓自己找到更多的理由來殺掉自己。為此,我會想要接受非自願性的傷害,也會有想要傷人以獲得罪惡感等等的念頭。那時候,我以為這是SM的延伸。

小鬼與妮可女王萬聖節穿刺
小鬼與妮可女王萬聖節穿刺

在SM的生活中,我想有很多部分是把所謂的痛苦轉為快感,口味越吃越重,然後要更大的痛苦才能夠達到快感 。若是在這種生活中生病,由其他地方產生了想死的念頭,我想應該是很危險的。一味的以為痛苦就是目的,最中的目標是死亡。由此延伸,脫離了常規。為了痛苦,我要讓自己獲得終身的傷害。為了痛苦,我要去傷人以獲得罪惡感。這些脫離常規的想法感受,源自於自己的生病,但我卻誤以為這是SM的延伸狀態。以前我無法理解SM中的安全、理智、同意。因為我並不在意安全,想說死了就算了,不需要理智同意,因為我只是要獲得痛苦。

回想我之前的感受想法,發現在把痛苦轉換為快樂之中,自己忘了SM是為了滿足一個人的慾望,而把它當成一種單純的受苦。也或許是因為生病吧,對SM有些錯誤(?)的想法。我想就是遊行看板上的,安全、理智、同意,我們要的是”愉虐”,不是單純的虐待。如果你會在SM中產生危險的想法,不要以為自己只是口味變重了。

或許,這是生病才造成的狀況。

最近感覺到的
我想我應該承認自己曾經生病,並且造成許多危險的想法

[Succubus週記]Akira 與蓮的另類 SM Show

◎epicure

九月九日週四,Succubus 的二週年慶系列活動到了第四天。今晚輪到 Akira 的現場表演。個子嬌小的 Akira 被神凪稱為「最矮的女王」,在每週四晚上主持 M 男之夜,但表演倒是第一次。還記得週一晚上,神凪找 bar 裡的每個工作人員上台說幾句話,不習慣公開講話的 Akira 硬是擠不出幾個字來。也難怪為了今天晚上的表演,Akira 已經喊了好幾天胃痛了。於是今晚我想到 Succubus 為平時對我很不錯的 Akira 捧場打氣。

Akira 正和其他幾個女王輪流欺負一個只穿了情趣內褲的 M 男。大家一見到我,果然如同預料地問「Akaneko 怎麼沒來哩?」我說她明天要上班,而我是來看 Akira 表演的。「謝謝你唷!」Akira 拍著我的手臂,笑得很開心。不久之後更多客人陸續到了,算算除了工作人員也有約十多個客人。看來 Akira 人緣不錯呢!

今天晚上預定的受方是另一位 bartender 「蓮」,也是妮可來到 Succubus 時給她綁著玩的男生。Akira 今晚特別打扮,穿了一件連身的黑衣並化了妝,腰帶上掛著一個包包。不知為什麼,左手纏著繃帶。蓮則裸上身跪在地上。音樂開始,蓮半閉著眼,Akira 把蓮的小臂綁在一起。

不過,氣氛總有點怪怪的。也許平時 Akira 和蓮太熟了,雖然此刻蓮看起來很嚴肅地擺了個寫真模特兒表情,我仍覺得兩個人隨時都會笑場。Akira 把蓮的小臂吊在天花板的扣環上,大約跪著時手舉起的高度,拿起準備好的鞭子往蓮身上抽。鞭子拍到蓮身上的聲音很響。挨打幾下之後蓮叫出聲來,「好痛!」,然後開始躲鞭子。Akira 繼續抽,蓮抗議「真的很痛耶!」觀眾都笑出聲來。這和平常 SM 表演中逆來順受的受方完全不同呢。

蓮只有小臂被綁著繫到扣環上,除此之外可以自由活動。Akira 伸手到腰上的包包裡掏工具,蓮也探頭過去看,一看發現是一根蠟燭。蓮很漫畫式地猛搖頭,Akira 可不理他,點了蠟燭便往蓮身上滴。蓮又是一陣慘叫。Akira 接著退到角落,從包包中掏出一把 BB 槍。打了蓮兩槍(蓮也邊躲邊叫)後,突然一槍往坐在旁邊的不知名 M 男先生身上打過去。我正覺得好玩,Akira 的第二槍就往我身上招呼,接著邊大笑邊開槍打觀眾了!看來我根本不用擔心 Akira 會緊張,今晚玩得最開心的就是她自己呀!

Akira 又往工具袋裡頭掏,掏出…. 一隻 Qoo 布偶!看了看之後放回地上。呼,大家都鬆了一口氣。接著她撿起竹棍,準備要打蓮。蓮退到房間的另一端,兩個人追逐了幾圈之後蓮終於被逮到,痛得跳上繩索自己倒吊起來。Akira 把棍子交給 M 男先生,要他打蓮。M 男很遲疑地輕輕打了一下,觀眾又都笑了。蓮對 M 男擺出「你會不會呀」的兇惡表情,結果兩個人都被 Akira 揍。平時親切有禮貌,講話帶著童音的 Akira 今晚十足是個又淘氣又任性的壞女王。原來這才是她的真面目呀!

Akira 掏出一只小刀,對著露出驚恐面貌的蓮比畫了幾下之後卻先往自己包著繃帶的手掌割。看起來真的割得很用力,我都為她覺得痛。手掌很快滲出血。難道今天 Akira 紮著繃帶是因為昨天先割自己練習過的關係嗎?Akira 接著抓到了蓮,開始割他的背。蓮的背上抹出一道道血痕。

後來我才知道 Akira 的繃帶裡包著假血袋,她只是把血袋割開後抹到蓮身上。哎,我還窮擔心呢。真是太好騙了。

表演就在笑鬧中結束,沒有複雜的繩縛,觀眾們卻都看得笑嘻嘻的。神凪說,這樣的表演真是不知該怎麼下評語才好。我在這裡看神凪表演過幾次現場秀,明智傳鬼一次,兩天後又看了 Sam 的表演,大都遵守著兩段式的節奏︰繩師和模特兒出場,繩師把模特兒綁好,使用一些刑具後解開繩子,換另一套綁法再來一次。這次 Akira 與蓮這樣不遵章法的喜劇表演,也算是開了眼界吧。

表演過後大家向 Akira 祝賀,各自取了飲料開始聊天。蓮在吧臺一邊伺候客人,一邊含著假血從嘴裡流出來嚇人。我和大夥聊了聊,在午夜前離開 Succubus, 準備週六最後一天再和 Akaneko 造訪。

[Succubus週記]明智伝鬼 live 秀,及其他

◎epicure

九月六日,Akaneko 與我比平時早到 Succubus, 因為今晚,明智伝鬼將在 作現場表演,我們得搶個好位子呢!這一個禮拜是 Succubus 的兩週年生日。一個位於不太容易找到的地下室的小酒吧,在東京這樣昂貴的地方撐了兩年,漸漸地生意還有越做越大的跡象,確實是很不容易呀!為了慶祝兩週年,六日到十一日這週每天晚上都有活動。週一請到了神凪的老師明智伝鬼;週二是客人們的卡拉 OK;週三由繩縛課學員藤井、Edo 和 Miro 表演成果;週四是 Akira 女王的第一次個人秀;週五和週六則由主人神凪與大弟子 Sam 親自上陣。看來會是相當精彩的一週。

到了 Succubus, 果然大家的想法都一樣,小房間裡頭已經有了不少人。明智伝鬼已到了,和神凪及其他人聊天。除了 Succubus 的常客,店裡還來了幾位明智伝鬼的朋友。生面孔中特別引人注目的是兩個西方人。灰長髮的高大男人看來很面熟,似乎在其他 SM 網站上見過,一進來就熱情地和明智伝鬼握手。後來我才知道他就是長田 Steve,在日本已經居住十年以上,主持池袋的 SM Club Studio SIX和幾個網站。

和 Steve 同行的漂亮女伴穿著馬甲,相當搶眼。腰紮得相當緊,已經有一整年的時間每天這麼穿著。另有個東方面孔的中年人 KW。我注意到他回應 bartender 時說英文,和他攀談了一下,才知原來他是住在美國的中國人,來到亞洲辦事,順道經過日本。另一個較年輕的西方面孔男子坐在後頭,不怎麼和人說話。我和他打了招呼,他名叫 Pedro, 葡萄牙人,第二次來日本,專程為了和 Steve 學繩縛。每次他在日本逗留一個月,相當密集地學,之後回去練習一整年。KW 和 Pedro 都是從網路上認識 Steve,剛好碰上今晚,和 Steve 一起來這兒。更久以後我才知道,說起引介繩縛到西方世界,長田 Steve 的網站是少數英文的繩縛資訊,因此他也是大多數想學習繩縛的西方人第一個想要連絡的對象。

在錄影帶裡看多了明智伝鬼招牌式的黑衣和墨鏡,卻沒想到有一天能在現場看到他本人的表演。模特兒夢路則穿紅色和服。明智今晚的現場秀依照傳統分兩段進行,綁和解各兩次。第一段開頭的部份和我們這兒所教的還有共通之處,先綁出後手縛,後來則出乎意料地繞手臂。繩結很快地變得複雜,模特兒背後的繩子十分密集,最後還是在背後結出招牌的菱形。然而解繩子也花了不少時間。

表演後,神凪拿起麥克風請明智伝鬼致詞。明智說,今晚本來想要準備鞭子、蠟燭等其他花樣,不過最後還是決定表演純繩縛。明智總是笑嘻嘻地,聲音比起想像中來得細小,不怎麼多話。神凪說夢路和明智伝鬼的關係已經維持很多年了。夢路是唯一能罵明智伝鬼的人。明智老師則笑著回憶夢路第一次找到他時,希望「被吃掉」,並很認真地準備了食譜的情景。

* * *

表演過後已經接近午夜,我送明天要上班的 Akaneko 到車站搭車。Steve 和明智伝鬼也動身離開。回到 ,人潮仍然不散去。雖然是週一,看來今天許多人會在這兒玩通宵。再次見到久違的 Tougo 與 Rui 夫婦。Tougo 和其他人圍著一圈坐在地板上聊天,我則在後頭和 Rui 說話,聊工作、聊和另一半相處的種種。每次和 Rui 總是聊得很開心。

美女 Rui 今天穿著褐色的連身辦公套裝,裡面卻很顯然沒穿胸罩,乳房從領口若隱若現,我也忍不住偷看了幾眼。神凪坐到我們身前,和 Rui 笑鬧了幾句,我只聽懂了神凪說「這是為了 epicure」之類的。然後突然一陣拉扯,神凪脫掉了 Rui 的外衣!Rui 裸著身子坐在我身旁,只剩下內褲和吊帶襪。我連忙去和神凪握手表示鄭重的感激。「怎麼,你們幾個男人結盟了呀?」Rui 笑著抱怨,「這種時候我的老公卻跑到哪去了呢?」其實 Tougo 現在正和 Pedro 忘我地討論繩縛。Rui 說,她去年第一次來 Succubus 時也是穿同一件套裝,今天選這件大慨是有紀念意義的吧。我脫口問道:「那次也沒穿胸罩嗎?」Rui 打了我一下。

這時 Pedro 靠了過來,問 Rui 可否當模特兒讓他示範繩縛。Rui 問過 Tougo 之後同意了。Pedro 於是拾起幾捆繩子,先把 Rui 的手腕在身體正面綁著,高舉拉到背後,然後綁身體。胸上一圈、胸下一圈、腰部一圈,接繩子之後綁腳,綁成了一個胡座縛。特別的地方是整個身體綁完後,原本舉起的雙手又可以解開,變換姿勢改綁成雙手在背後互抱。Pedro 連把 Rui 換了幾個姿勢,最後用繩子編了一個大握把,把 Rui 整個提起來。

Pedro 的綁法有些似曾相識。我邊看著 Pedro 綁 Rui, 胸口卻湧上了一股悶悶的感覺。在這裡學繩縛,對我來說是忘了過去重新學起的過程。在來到 之前,我也看過一些繩縛書,偶爾也照綁著玩。來到 則是拋棄之前半生不熟的知識與成見從零學起,反覆練習最基本的後手縛,以最後能把受方懸吊起來為目標。如果是一年前的我,看到 Pedro 的表演,恐怕並不會有什麼特別的感觸,畢竟這也都是書上多少看過的綁法。但此刻從 Pedro 的繩縛對照自己學到的東西,才發現不同的綁法有不同的目標。Pedro 表演的繩縛並不是為了懸吊,許多技法因而相當不同。我好不容易覺得自己懂了一些東西,同時卻發現還有更多要學,在我面前的是好漫長的路。

我正獨自思索著,Pedro 解開了 Rui 的繩子,開始表演第二套。Rui 站著,一手在前,一手在後,Pedro 則在她身上即興地把繩子結成網狀,彷彿編一件衣服。Rui 到鏡子前面照了照,直說真希望能拍下來。

露了兩手之後的 Pedro 神情自得多了。「很令人印象深刻呀!」我誇獎著,並誠實說出心裡的感覺:「來到這裡之後,我所學的東西都是為了懸吊而準備的。你剛剛所綁的則完全不一樣!」但 Pedro 沒有聽出稱讚的意思,回答:「你說的那些我也都會唷!」

嗯。真是討厭。

覺得什麼都討人厭了起來。和中國伯伯 KW 交談,明明能說中文的人,為什麼非得和我講英文不可呢?KW 不住地稱讚 Rui 「Very beautiful! Very sexy!」難道她自己不知道嗎?連 KW 說英文的中國腔,不知怎麼地也讓我覺得厭惡。好多好多我以為自己不會再有的負面情緒,都在今晚出現了。意識到這點,更是令我沮喪。

不知不覺地,早上五點快到了。Pedro 由 Tougo 當翻譯,和神凪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神凪說了些繩縛的事情,但經過翻譯後總變得空泛而難傳神。對「緊縛重要的是心唷」這樣的話,Pedro 也只能點頭稱是。神凪大概覺得溝通上有挫折,突然決定要為了 Pedro 做個現場表演。這時離五點已經不到二十分鐘,通常是收東西準備關門的時候了。神凪在這時要表演,相當不尋常。

音樂響起,神凪的繩縛先照平時的方式開始。不同之處是模特兒的手掌在背後如同蝴蝶一般漂亮地張開,手指一根根地被綁起來。接著開始懸吊,身體吊得很低,接著神凪猛然一拉,模特兒的雙腳抬高,呈「Y」字形倒吊著,彷彿漂浮在空中一般。神凪忽前忽後地換著位置,動作輕快而富節奏感,穿繩、拉繩都生動有活力,即使收尾解繩子也沒有冷場。突然覺得,和明智伝鬼相比,也許神凪已經青出於藍了。

表演完畢,也是 Succubus 結束一晚營業的時間了。Tougo、Rui 和我步行到池袋車站,邊抱怨著待會兒還要上班開會。搭上不同方向的火車,我在車廂裡與上班族們一同拉著吊環,胸口那股鬱鬱的感覺卻仍未散去。

週年活動的照片可在 Succubus 網站上看到。

[Succubus週記] 請嚴格地教我吧!

◎epicure

一整週的心情相當地忐忑不安。上週的繩縛課一開始,藤井送了我們三捆繩子勉勵我們好好學。課程結束後,神凪拉了Akaneko說了一些話。兩人看起來蠻認真的,不像是道再見之類的客套話。回家路上,Akaneko說:「神凪要我問你到底有多認真想學?想要學到什麼程度?這樣他比較好教。」

一瞬間的心情很複雜。往好處想,這表示神凪要開始認真教我了。但同時也很失望,心想,難道之前他都不知道我想把繩縛學好,只是半調子地教我嗎?而至於想學到什麼程度,自然是越多越好了,還有別的答案嗎?「說不定並不是每個人都想學整套?如果他把每個人都那麼嚴格地教,也許會嚇跑一些客人吧?」Akaneko猜測。

(很久以後我才突然想通: 就如有人只想學架網站,有人只想學文書處理一樣,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興趣想學「全套」的。)

於是這一週我苦惱地想到,該怎麼和神凪說呢?我不懂日本人的習慣,不知該怎麼講才得體。「跟他說你想當繩師嗎?」Akaneko出點子。這麼講確實是簡單明瞭啦,但我倒開始遲疑了。說要成為繩師,大有要以此為職志的意味。學繩子、開 SM bar 原來能成為一個職業好好地經營,人生其實還有很多不同的可能 — 這都是我到了這兒後才體會到的事情。一方面羨慕這個開放的社會給予每個人更多的選擇,一方面又覺得對身為過客的我來說,這一切好近又好遠。

最後決定請Akaneko替我解釋:我在日本最多可能再待個四年。在這四年之中,我希望能學多少就學多少,沒有底線地學下去。而我抓住時機說出練了好久的句子「頑張ります、厳しく教えてください(我會努力的,請嚴格地教我吧)!」

想不到我也會有說這種熱血漫畫台詞的一天呀!

神凪大笑,說沒那麼嚴重,學繩子也用不到四年。他拍拍我的肩膀說,「放心啦,你有四年可以慢慢學,時間多的是!」

* * *

不過當天並沒有立刻學到太多新東西,仍以反覆練習為主。大家照常邊練邊輕鬆地聊天。 Asami 在一家脫衣舞廳工作,Miro 和 Yama 有天去看了她的表演。「我看到他們在觀眾中間,所以特別把腿往那個方向張得很開給他們看。結果這兩個傢伙居然都把臉別開耶!」Asami 抱怨。所有人都笑了。Miro 大叫著辯解「一般人這時候都會不好意思的吧!」

今天第一次見到穿著上班族打扮的 Nobu,他正借用 Ishi 當模特兒練習「逆海老縛」— 讓模特兒身體往後屈成像蝦子(海老)一樣的綁法。他說,最近無時無刻不在想該怎麼綁,現在這套是邊開車邊想出來的。「逆海老縛」我在圖片上也常看到,看 Nobu 綁起來還覺得蠻像的。但等到神凪上去示範,才發現厲害的人出手畢竟是不一樣。神凪一拉緊繩子,便讓 Ishi 的身子弓了起來,表現出來的張力是剛剛 Nobu 的試綁所沒有的。

結尾時神凪卻又很不尋常地講了特別多的話。原來是 Asami 另外在 SM 店裡工作,一次與客人玩時受傷了,自己一個人到醫院去。醫生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一五一十托出 SM 遊戲的項目,被醫生好好地唸了一頓。神凪說了不少,一方面是說到安全的重要,但也說,即使再小心,難免有出意外的可能。這時應該要負起責任,陪對方到醫院去。「有很多人因為各種原因,不能讓自己玩 SM 的事情被曝光。」有的可能是怕工作受影響,有的是瞞著另一半偷偷出來玩。「但是自己做的事情,就得要負責才行。」後來才知道,其實 Nobu 就有在外面玩出了意外,而得瞞著妻子的記錄。

一週又這麼過去了。期待下次緊縛課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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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ccubus遊記

★ 妮可(內容應該會有很多地方跟epicure雷同,因為是他和Akaneko帶我過去的。)

サキュバス是一間精緻、有自我風格的SM bar。每個月舉行三次的緊縛講習會,時間是星期三晚上九點到十二點。待在日本的這些日子,每個星期三我都會過去^^。星期四是M night,M女不用錢 M男則是2000日幣。不過,星期四我還是付費進去,難道我不能裝M女嗎>< ? 不知道該如何寫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每次去都待了很久,大約晚上八、九點過去,然後待到早上四、五點有電車才離開。雖然在 Succubus 發生了許多有趣的事情,不過要把這些化為言語,對我而言難度還是頗高。

星期三

asa01.png

我和epicure、Akaneko約在池袋車站西口,時間依舊是七點十五分。去吃了很豐富的晚餐,就往 Succubus 出發。我們到的時間早了點,大約八點多就到達。因此先坐在沙發區聊天。大家見面不論是否熟悉,總免不了閒聊幾句。

epicure幫我對他們做介紹:「這是マヤ,她和我一樣都是台灣人。」有人問我會不會日語,我回答:「私は日本語を全然できない。」(我完全不會講日語)。Akaneko和其他的日本朋友聊天,聊得很愉快。不過我聽不懂…,有點恨自己為什麼不在台灣把日語學好(笑)。

接下來,我看見在右邊的角落有一對couple,女生原本是換上白色的睡衣。或許是因為不方便的關係,後來又改為上空、穿著可愛的粉紅色小內褲。她的男伴把繩子遞給她,她開始自縛。過程我並沒有看得很仔細。後來那女生把繩子固定好,就成了V字型的吊。然後,那女生翻了過去,成了頭朝下的水平倒吊。真的很厲害…,我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XD

我不知道怎麼做才是最好。我做得也不好,但是我會努力學習。九點到了,大家圍成一圈聽神風講話。在緊縛‧蜜の世界有分級的大概介紹。不過我知道我是初級的!!(18日,神風說 epicure是中級。)

在練習最基礎的後手縛時,我竟然有將近十個小細節沒有注意到。看來,在台灣依樣畫葫蘆,把葫蘆都畫變形了(汗)。epicure把Akaneko借我練習,Akaneko說我比他溫柔。我開玩笑的對epicure說:「她是我的了!」。epicure一直納悶的喃喃自語:「為什麼呢...」(笑)

後來Akaneko幫我問另外一個男生,問他可不可以借我做練習^^。就稱他為C君吧!就這樣借到了C君,陪我練習簡單的後手縛。Akaneko幫我問對方的感受如何,對方說可以再緊一點。C君說他喜歡更緊的感覺,看來我太溫柔了:P。

不過,之前陪我練習的那位女生 Asami 說:「現在她覺得緊縛度剛好,不過每個人對繩縛的感覺和需要有所不同。」果然是這樣沒錯。很快的,三小時就過去了。epicure陪我留了下來,接下來的那些時光,大部分是和epicure在聊天,還有看SM的雜誌。

後來,C君來問我要不要綁他,我也答應了。原本只穿內褲的C君把內褲脫掉,變成全裸。我有點傻眼,也發了一下呆。epicure問我什麼時候把對方的褲子脫掉。我說,是他自己脫的。(汗)

簡單的後手縛綁好了,當我要把繩子拆掉的時候,C君說不要,就這樣綁著就好。忘了是誰跑來幫我,合力把C君綁在角落的柱子上,還有M字開腳。(笑)又跑出一個路人甲(好像是YY),拿夾子給我。之後的時光,充滿玩樂的氣氛。

C君對我說了一句話:「請…」,不過我聽不懂。後來經過很多人的翻譯,原來是「請看我的肛門」。 epicure對我說,如果不喜歡,不用勉強。我回給他一個微笑。之後就OOXX……忘了 XD。


不知道為什麼,神風老愛拿著鞭子四處打人,這是因為S的本性嗎?今天我剛進到bar,就看見神風和Sam用鞭子在打Sam的女奴Mico。神風和Sam的鞭子落點都很準。果然,叔叔有練過......

繩縛教學課內容大部分都差不多,大家都在練習已經會的內容。epicure原本要教我比較進階的綁法,就是後面是菱形結的。在緊縛‧蜜の世界的第七個。後來神風叫我把基礎打好再繼續。不過隔天Akira女王教我了,我也學起來了。(笑)

MiRo跑來問我要不要一起玩,我跟MiRo說猜拳,輸的被綁。不過…我猜輸>< MiRo卻很得意。(恨)不過MiRo綁得很好,左右兩邊的鬆緊度都差不多,而且不會有不舒服的感覺。後來MiRo也讓我做練習。這樣的感覺挺不賴的。

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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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四是M night。這天我倒是自己一個人過去。Akira 很熱情的招待跟照顧我。我聽見神風用日語跟旁邊的人介紹我(得意貌)。Akira 問我要不要練習繩縛,我說好,Akira就叫吧台主人「蓮」讓我做練習。就這樣欺負了可愛的蓮^^”。Akira 有教我比較進階的綁法,因為之前已經看大家綁了很多次,所以就依樣畫葫蘆,不過還是有很多小地方做錯。Akira很仔細的教我,不過同樣的綁法綁了幾次,就有點厭倦,也有點膩,可是還是綁不好。

星期五

星期五,沒有特別的活動。但由於隔天是假日,人也不少。大家在一起就是聊天居多,聊著聊著就各自玩起來了。我看見神風他們在玩飛鏢,也跑去說我要玩。不過,我輸了QQ”。神風說輸的要被打三下,只好…乖乖的…(恨)

後來讓YY試綁了一下,NIKO建議我把內衣脫掉,YY倒是建議我去換上水手服。我就換上了粉紅色的水手服,感覺自己很卡哇伊。裡面有放很多衣服,可以讓大家做為更換,有很多套的水手服,還有護士服。

實際體驗過,我才了解,為什麼同樣的綁法,需要一直重複的做練習。雖然說外表看起來差不多,可是實際感受差蠻多的。也不是說YY綁得不好,不過YY綁得左右鬆緊不太一樣,有點不舒服。(笑)

這個晚上,神風倒是玩了針刺。在台灣,我只買得到23跟24號針。他們所使用的針是22號針,比較粗一點,也比較痛。神風帶上無菌手套,在乳頭的地方穿上三枝交叉的針,變成一個米字形狀。還有乳房的部分,也使用不少針,總共約用了將近二十枝針。雖然我也玩過針刺,看到別人玩,還是替對方覺得痛。

25日.星期三

今天和YY一起過去,我練習了Akira上禮拜教我的綁法,要繞背後的菱形時,還是會忘記怎樣繞。我問神風,他很仔細的教我:「這樣…這樣…然後這樣…懂了吧!」我點點頭。後來神風說:「把這個地方拆掉,自己再做一次。」然後偷打了我一下…泣…好痛…記仇記到台灣來…O亨!

時間過得很快,三小時又到了,YY也先離開了。不過Akira來了,看到Akira我好高興。一個人在還是會寂寞,畢竟是異鄉。愉快的旅程告一段落,又該回到正常的軌道了。什麼才叫正常,我不知道……。

[Succubus週記]得來不易的菱形結

◎epicure

一進 Succubus, 先到的幾個人正傳閱一本 SM Maniac 雜誌,興奮地聊得很開心。有什麼特別的嗎?我好奇地探頭過去看。其中一頁,一個半裸的女人被綁著躺在浴缸裡。文章的大標題下著「沅腸、飲尿… 這些已經不能滿足我了!請更盡情地羞辱我吧!」下面的模特兒名字是「滿紀子/22 歲/女子大生。」不過,這女人看來有點面熟… 咦?不是 Haruka 嗎?

Haruka 是緊縛課固定的兩名 model 之一。想不到她上雜誌接 case 去了呢。我和Akaneko好奇地翻著雜誌,看到 Haruka 表情痛苦地張著嘴喝著照片上方那塗黑、應該是陽具的東西噴下的尿。另外幾張照片裡頭她的身上不知抹了什麼黃黃的東西。還有一張是 Haruka 倒著被綁在沙發上,兩腿張開,自己的尿剛好射入嘴裡。哇,這難度很高哩!

不久之後 Haruka 來了,和大家道早安()。所有人都轉頭過去看著她。「怎麼啦?」Haruka 問。

立刻有人亮出雜誌,Haruka 一看到,尖叫著滾到地上,Miro 順勢過去踢了她幾腳,「你什麼時候變回 22 歲啦?」

原來 Haruka 已經 27 了,自然也不是「女子大生」的年紀。Haruka 說,那都是雜誌社編的,可不是她的要求唷。文章中說她當時非常陶醉,興奮失神。但實情是她一直覺得好冷,而攝影師只好不斷安慰,「快好了,拜託再忍耐一下就好了。」她喝的東西並不是尿,身上被抹的也不是糞便。那張高難度照片中,其實是藏在背後的機關在噴水。而文章中還寫到高中時被學長強暴、公車上被偷摸而覺得興奮… 「沒那回事,都是他們隨便編的!」

大家好失望。「哎,以後再也不能相信雜誌了。」

不久後緊縛課開始。神凪照例介紹講些話開場,然後介紹「今天的兩位 model 是 Asami 和… 滿紀子!」Haruka 又笑著滾到地上去。

* * *

練習同一套綁法已經好幾週,今天神凪終於要教我新東西了。起步和之前的相同:手綁在後面,胸上繞兩圈,在腋下固定,之後胸下也繞兩圈,同樣地固定。接下來則是新的。神凪把繩子用手指勾住,在背後轉一個圈圈。我一瞬間看不懂,露出很疑惑的表情。神凪似乎想說什麼,不過馬上改變主意,讓繩子走另外一個方向,教了另一個綁法。

「你有注意到嗎?他剛剛好像本來要教你什麼,後來不教了耶。」其實不用Akaneko說,我也看得出來。究竟是嫌語言不通,教我太麻煩?或是因為我的功力還不到?

神凪本來要教我的新綁法我在這兒也看過幾次了,最後會在背後做出一個菱形。而後來另教的這套簡單多了,老實說並沒有什麼特別處值得練習的。當晚店裡來了些訪客,對繩縛也挺有研究。神風和他們聊著,說到這背後的菱形是明智傳鬼一派繩縛的特徵。聽說有這麼回事,我更想學了。頓時覺得心情沮喪得不得了。

後來轉念一想,對方要教什麼,不是我能決定的。我能做的只有盡量把他教的東西學好而已。總之,我就把剛剛學的這套做到無可挑剔為止,讓他覺得不教我新東西說不過去的地步吧!抱著一點點賭氣的心情,我把今晚教的綁法反覆地練習。綁了之後解,解了之後綁。同時自己計時,看綁一次要花多久的時間。

Akaneko後來說,我那時的神情「好可怕唷。」確實,當晚稍後,神風把人吊起來,所有人都看著,我卻完全沒注意到,只自顧自地又綁又解。當Akaneko要我看那兒時,一瞬間我甚至還有一點點「不要打斷我!」的脾氣,之後才注意到精彩的示範原來正進行著。

接下來一大段時間中我渾然不知四周發生了什麼事,直到神凪和藤井坐到我背後。藤井年紀較大,是老資歷了,在這個 bar 裡很受尊重。「綁得不錯呀。」兩個人邊看邊聊,接下來不知說了什麼。然後就當我綁完基本形,要綁背後的花樣時,藤井從我手上接過繩子,開始示範菱形的綁法。我和Akaneko又驚又喜。「他私下教我們,沒關係嗎?」我有點擔心。不過Akaneko說,看來是神凪讓他來教的。我睜大眼睛注意每個細節。

課程接近尾聲。回家路上,我和Akaneko還是不敢相信剛剛發生的事情。「大概他們感覺得到你的努力吧。以後我們盡量多去上課吧。」Akaneko說。

後來下週的繩縛課,藤井多帶了三捆繩子來,是送我們的禮物。「很高興看到有人很認真地學,希望你們多加油!」

註. 這似乎是晝伏夜出的行業的規矩:即使是晚上見面,也說早安。

Power Exchange: 刺鼻的頹靡

◎epicure

我對舊金山的好印象從 99 年第一次出國旅遊開始。明亮鮮麗的風景、便捷的地鐵和公車,而當時正值七月的同性戀大遊行,整個城市處處見到彩虹旗,洋溢著自由開放的氣氛。三月底經過加州,自然想順道去舊金山玩玩。

之所以選擇 Power Exchange,一來是配合該週的行程,二是因為我沒把衣服行頭帶著旅行,而 PE 是那週唯一沒有服裝規定的 club。精確地說,男客在週四晚上可隨性穿著,週五和週末則要在 fetish 服裝和裸身圍浴巾之中二選一。PE 的另一個不同點是擁有 sex club 的執照,人們在裡面是可以做愛的。其他大多數的 SM club 和社團聚會都有依加州行政命令,不能露出性器官或有性行為的規定。

PE 的活動九點開始,而在那之前舊金山大部分商店都已經關門。從下午開始逛街的我於是面臨這樣的選擇:要早早搭火車回家舒服地休息,還是在街上受凍兩個小時,等到 PE 開門後去見識一下?進入了 PE, 又面臨兩個選擇:這裡值不值得我熬一整夜玩到四點,搭早上第一班火車,還是在十一點前搭最後一班火車早早回家?

Spectator 雜誌的一篇文章說,PE的氣氛是「頹廢萎靡(raunchy)」的。Brian X 雜誌的 Melanie寫道,只有三種人出現在這兒。一、想來這兒消磨一晚,看能不能得到幾個口/性交機會的男人;二、反串的女裝男;三、極為少見的女客人。「頹廢萎靡」對我來說是頗有吸引力的字眼,在英國的一些場合也和不少女裝男人聊得頗開心,Melanie 的說法還不至於扣分。大老遠來到這兒,總該去看看。不管好壞總是個經驗吧?於是我選擇往 PE 一遊。

* * *


以漫畫英雄為主題的房間

PE 座落在舊金山西南,接近第十二街,介於市中心和卡斯楚區之間尷尬的荒涼地帶,自己擁有一棟地上三層,地下一層的龐大建築物。一樓和地下樓稱做”substation”, 供異性戀使用,二、三樓則是同性戀 SMer 的 “main station”。一樓有許多個房間,設計豪華,屢見巧思。衣櫃間的外面以漫畫英雄為主題,牆上畫著色彩鮮豔的超人、蝙蝠俠、貓女,角落的電視放著黑白超人電視影集。隔壁則佈置成中古城堡的宴客室,牆角燃著火爐、立著盔甲,木桌上放了乳豬模型,當然更少不了綁人的十字架。最震撼,聽說也最受歡迎的,是後面的監獄。暗暗的大房間,以鐵閘欄隔出好幾間牢房,每間各自放了刑椅或刑床,以及監獄所用、現在已經填滿灰泥純裝飾的小金屬馬桶。冰涼的氣氛,讓人覺得寒氣似乎也從心底冒上來。我想像如果自己真是犯人,被提到這種地方,如果又聽到隔壁間的哀號,確實是不用上刑就會嚇得腳軟呢。


仿歐洲城堡的吊燈和盔甲

監獄的氣氛相當駭人

地下室則沒那麼多花巧的設備,雖然仍隔出了許多隔間,用電視放著成人電影。昏暗的一個個小隔間很難看清楚每個人的面孔。據說那兒是「action」真正發生的地方。

有這樣的好設備,PE 應該可以發展成很棒的 club 才對。為什麼實情卻不盡然呢?


地下室中央開闊處的吊架。一對 couple 在這兒練習繩縛。

我和幾個男人一起排隊進場。到了裡面參觀過每個房間。接下來就演變成一群或穿著卡其褲或牛仔褲、球鞋或皮鞋、似乎剛剛下班的男人,手插著腰或插在口袋,獨自晃來晃去的場面。我和幾個人微笑,沒有得到回應。眼神的交會也很簡短。原來這裡的每個人都虎視眈眈,在等待獵物的出現 — 如果真有的話。整個晚上大部分的時間,竟就在這樣來來回回地和沈默的男人們踱著步中度過。


地下室的小房間是「action」發生的地方。每張床旁都有放保險套的籃子

地下室中央較明亮的遊戲場放著許多十字架或懸吊架。一對看來是女王與女奴的 couple 正向一個男人學繩縛。隔著用網子擋出的走道,一大群人圍在那兒無聲地觀看。後面的一個小房間關著門,門上的小洞透出室內紅色的燈光。一群男人圍在門口想從洞裡看個究竟。不久門打開,一個男人和一個反串女走出來,整整衣服後分道揚鑣。

一個昏暗的走道上似乎有什麼動靜。我只能勉強看到幾個人影。一群男人穿著襯衫,T-shirt,和垮垮的褲子,像是從籃球場上過來的。其中幾個走近了一個卷髮女孩。稍早我在樓上曾看到她獨自在角落不很自在地坐著。現在男人們圍住了她的去路,不知在和她說什麼,相當具侵略性地越圍越近。女孩退後幾步,肢體語言繃得很緊。幾個男人開始掏出了陰莖自慰著。「妳喜歡什麼?」一個男人說著,伸手去碰她。「Fuck off!」女孩終於推開擋在前面的男人快速離開現場。

我身邊聞到濃厚的香水味。一個看不清生理性別的女人坐著,一個男人把她的手拉到自己的跨下。幾步之遠傳來一些騷動和呻吟聲,但即使沒被圍在那兒的人擋住視線,這樣暗的房間也難以看清楚究竟。今晚,少數的幾個生理或反串女人可以和一個接一個地排隊的男人口交。我受不了刺鼻的廉價香水,離開了地下室。

* * *

也許我真是蠻幸運,巴爾地摩、伯明罕、倫敦、New Castle,和東京的 SM club/bar, 都給我舒適、自在、友善、安全的感覺。我以為所有的 SM club 都是這樣的。

* * *

要待到四點,還是在十一點前搭最後一班火車回家?

留著鬍子,穿得很像牛仔的高大男人,是今晚僅有的兩位和我有幾句對話的人之一。他說,等下會有更多人來,氣氛會好一些。「每半個小時你都會覺得比剛剛好。」而精彩的總是從午夜過後才開始。但我實在不想久待。

於是我離開了 PE, 為了保持體溫,半走半慢跑地穿過了十數個 block,到第四街與國王路口的火車站。路上有幸目睹兩人一組的警察像電影中一般地要流狼漢張腿站著搜身。兩個小時的火車,我在凌晨兩點左右回到旅館。心想,不知 PE 那兒現在正發生什麼事?一時之間彷彿又聞到那刺鼻的香水味。

確實是完全不同的經驗。不過,一次就夠了。

圖片來自 Power Exchange

經驗分享:給在網路上尋「主」的人

◎ pilipara (經作者同意轉載)

綜合幾年來的經驗,有一些小小的感想想跟大家分享,有意見歡迎回應…

1.不要在網路上就確定『主奴關係』。

在還不知道對方姓啥名誰、是圓是扁之前,就認主奴不是很奇怪嗎?網路上的文字是可以修飾的,而真正見面的感覺才是比較可信的。如果在見面之前就確定關係,到時候很可能就會讓自己陷入一種尷尬,就算不喜歡對方也很可能說不出口。自欺欺人的栽入這樣的「主奴」關係裡面,結局只有兩敗俱傷。

2.不要貿然接受對方電話或視訊調教。

我主張,通訊調教比較適合已有一定基礎、關係較穩定的BDSM伴侶。不要貿然接受電話或視訊調教,尤其是初心「奴」。很多應有「主奴」的知識和技術都不具備的情況下,就接受通訊調教是很容易受傷的。如果對某個命令感到懷疑,建議是到板上或是找個人來問問。不然,就不要太認真執行對方的命令吧:P!至於視訊調教。若不想成為色情網站的男女主角,還是少玩為妙。小心不要露臉,因為擷取視訊畫面是易如反掌的事。

3.別輕易將網路的事當真。

不管是網友本身說的話,還是這個人在某網站上的”地位”,什麼圈內的前幾大「主」都是虛幻不實的。不代表他比較能信任或會「調教」,頂多有可能他比較會哄女人吧:P。不管是一夜「主奴」或長期的「主奴」關係都和那個「主」的人格特質脫不了關係。觀察他在站上的發表以外,多打聽對方在圈內的評價真的很重要。

與其傻愣愣的聽對方漫天地扯,我現在還比較寧願相信對方的身份證,還有我的直覺。除非是職業騙子,不然不會有人無聊到準備假證件給你看吧?!其實真的敢開口要求看證件的人不多。我已經受夠那些保護自己比保護「奴」多的「主」了。如果他們敢給你看,至少代表他夠光明磊落,什麼事都不敢讓你知道的「主」就要小心一點。

套句板上常出現的「辯解」:「主」也是人…。OK,那「奴」就要認清一件事──「主」也會說謊,而且是常有的事。索取資訊是正當的,千萬不要因為對方皺眉或是有什麼負面的反應就退縮,這些都是「奴」的權利!!

4.遠離比「奴」還HIGH的那種「主」。

我是說情緒方面的(也就是生理的HIGH不算),一般的「主」調教時應該是HIGH在心裡面、反映在性器上面,如果對方明顯情緒不穩,就很危險了。

5.相信你的直覺,順從你的渴望。

其實,「主」也是人:p。很多「主」也是在迷惑掙扎中追尋著。所以,「主」說的話未必、其實大多不能當做”真理”。真理只存在你自己心底。相信你的直覺:如果你直覺有問題就快閃吧!「奴」必須敢於面對自己心中的”害怕”甚至是”質疑”,這些都是正常且必要的。至於順從渴望,我想說的是:「想要怎麼做,就直接說出來吧!」「主」不是神,等著他揣測到「奴」真正的意思,等100年吧。

6.安全跟信任還是最重要的。

這是感覺問題。有時候「奴」感覺自己正在實現夢想,有時候卻感覺被利用、被當成免錢的『妓女(男)』,甚至是搖錢樹。

我對『妓女(男)』的定義是被用來發洩性欲的物品。問題不在於對方有錢、沒有錢,還是誰付多少錢。而是「主」在下命令或是相處時到底有沒有認真考慮過「奴」的感覺。「主」是在取悅「奴」方,還是令「奴」方取悅你,如何掌握比例。這種微妙的平衡在「主」&「奴」關係的一開始其實很脆弱的,它建基在「主」與「奴」間的互信之上,而信任來自於長期的互動的累積。我認為「奴」應該無時無刻都注意著「主」的表現,仔細觀察生活中對方的一言一行,發現不對趕快閃人。很多不幸的事情其實是可以避免的。

7.「奴」當然有權要求一對一!

有些「主」會收很多的奴。有些「主」才收了你又迫不及待的收第2、3個。的確,「主」/「奴」相當需要新鮮感,在雙方同意之下,「主」當然可以再收奴,但是我強烈反對在雙方關係穩固之前收奴的「主」。並且我認為,「奴」當然有權要求一對一。

有些「主」很好笑,在討論「奴」的「權力/利」時說這是性遊戲,叫「奴」不要太認真。當涉及他們自身的「權利/力」(收新奴)時又很認真的論起「主奴」哲學:P。所以,『「主」有權隨意玩弄「奴」的身體,「奴」無權干涉「主」收新奴』?!我要說:既然是遊戲就要玩得爽,「奴」何必委屈自己認真的遵守他的「主奴」哲學呢?

8.沒有反省能力的「主」不要也罷。

一再讓你傷心的人,還留在他身邊做什麼?不快樂的遊戲還玩它做什麼?沒有反省能力的「主」不要也罷。因為,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就算是狗對主人也有感情,也需要被關心被珍惜,何況是「奴」。何況「奴」不是狗不是貓,是活生生的人。

就不要再被那些似是而非理論迷惑了。如果你感覺不好,就是真的不好。沒有所謂『若是好「奴」或真性「奴」就不能怎樣怎樣』的。如果「主」是人,好「奴」/真性「奴」就不是人嗎?如果「主」要求「奴」面對自己的欲望,那為什麼要求「奴」割捨自己的情感?這裡的情感指的是心裡的感覺,而不只是愛情或占有欲。

當然我知道:有些「主」/「奴」可能是真的不需要這些「負擔」。大聲主張只要性高潮,然後找到和自己觀念相同的伴侶,這樣當然很好。但是我看到的情形卻是:找不到就用騙的,先答應對方再說。我覺得這樣是很可惡的。可能有些「主」會有錯誤觀念:『想要把「奴」調教成小說中的樣子?!』有可能嗎?我認為絕對有。但是一個「奴」的『本質』是不會變的,不能忽略「奴」有他自己的渴望和需求。應該是把「奴」調教成雙方想要的樣子,這就是應該溝通的地方之一。

9.通常玩票性質的「主」…。

有些主張「主奴」只是”助性”的遊戲的「主」也讓自己沉溺遊戲中,彷彿也在追尋著什麼連他自己也搞不清楚的東西?畢竟我不是「主」,有沒有「主」願意出來說說這方面的觀點?

但我以一個「奴」的觀點來看,我期待的「主」是非常清楚自己和對方想要的是什麼,而且不只是沉溺於遊戲。我對等著被「奴」救贖/包養的「主」實在是沒性趣。此外,我認為「主奴」不只是發洩性欲而已。在精神層面還有很多值得去探索、發展的。調教不一定要到達肉體的高潮,反而精神層面的需求較大。(我知道有蠻多男「奴」也有類似的想法?)

總之,找到適合自己的伴侶是最重要的。不要為了洩欲,勉強湊合湊合。下半身思考的代價可大可小。因為,沒有人能為「奴」負責任。真正能為「奴」負責的只有「奴」自己。等著天公疼憨人還不如自助而後天助:P。但這並不代表「主」就能以此為藉口推卸應有的責任,例如:提供「奴」足夠的可信任感和安全措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