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犬 – 110♀

◎夏慕聰

幾時入睡的已不可知,睡醒的時候,小望還睡著。離開床時,我捏著她的鼻子,「小懶狗」她也沒反應,便讓她繼續睡。刷牙盥洗完,準備去弄早午餐時,阿耿跟阿烈他們正吃完早餐,阿耿從椅子上站起說著他來收拾,要阿烈準備等等要出門去健身房運動的物品。阿烈進房間前与我擦肩而過,他進出房間跟後陽台曬衣處,收拾著兩人乾淨衣褲放進健身包內。我在流理臺前煮咖啡時,洗完餐盤筷子的阿耿蹭了過來,一副賊賊覺得我幹了壞事的表情說著:「你帶誰回來啊?」既然阿耿問了,我便說了一下小望的事。在我跟他談論的時候,裏頭小望跟阿烈兩人的打招呼,驚動了廚房的我們。小望進了浴室後,阿烈背著健身包到客廳,見了我便問:「你跟龍哥還好嗎?」

我一臉納悶:「很好啊,怎麼了?」我在流理臺尋著我慣用的馬克杯。

剛剛阿耿的質疑表情完全重演在阿烈臉上,「你讓龍哥戴綠帽呴?」他遞了襪子給阿耿。

手持著咖啡壺斟著的我,差點灑出馬克杯。「你怎麼用了一個這麼『父權』的字眼——」為什麼會扯上綠帽,哪裏綠了發霉了。「你現在是龍哥禁衛隊嗎?」我啜了口熱咖啡。我好懶得再講一遍剛剛跟阿耿說過的話。「你太小看龍哥對於關係的開放程度囉。龍哥可是在慫恿著我把小望收下來,我跟她是要發展SM關係——」解釋關係這件事情並不是三言兩語能夠帶過的,關係永遠比我們想像中的複雜繁密。我們終究是平凡人,所見的視野總是侷限。能夠俯瞰全面的人到底要多努力多超越凡人。我不需要成為神人,我只需要遵循著「心之所向、衷之所動」這麼簡單的一句話。

他們出門以後,小望才到外面。大概是碰著阿耿他們覺得尷尬。她坐在餐桌前,靜候著早午餐。我跟阿耿他們真的不是常下廚的人,冰箱裏的食材真是屈指可數。不像龍哥那,經常是他巧手料理,輕鬆簡單變出一桌好菜。閒話家常,她說她翹了今天早上的練習⋯⋯「呴——」我食指晃著像說著她幹了壞事。

「月經不舒服嘛⋯⋯教練懂的。」她藉口不去練習的理由。「你下午要幹嘛?你有要去找龍哥嘛?」

「晚一點吧。」我這麼說。這週離營前,我只跟他說了晚上要帶小望去除毛,他有問是否會帶小望到龍宮,我是覺得帶她到龍宮還有點早,至少要等調教過後才去。掛了電話以後,我才想到我沒問他這週末要做什麼。忘了問就算了,如果他有出遊計畫便會說,沒說大概是宅在家或者約小狼來龍宮吧。對於他行蹤,我並不太在意,也沒有什麼欠缺安全感。是信任,讓我無比安心。

与小望聊天說地的過程中,隱約覺得哪裏怪怪的,是因為我的角色換了位子而感到陌生、怪異嗎⋯⋯不,不是的。我告訴我自己,要觀察著話中話,潛藏在語言中的角色、背景、階級、權力。這讓我忍不住地想著她。當年的她是花了多少力氣,還是這只是她信手捻來舉手之勞。

從早午餐到晚餐,從家裏到家外,從閒話家常到禁羈情慾,在你我問答來往之間,「你⋯⋯」她再問時,我打斷了她。因為我突然知道對話之中哪裏怪怪的了。語言教育從我體悟的那刻開始,她被我限制使用「你」來稱呼我了。下達規則後,說話順暢的她突然結舌,話都不會說了。不能使用主詞時,思考邏輯便會開始轉變。她変得沉默,說一句話要想下,不然就是你我主詞跑出來,然後一臉懊惱自己說錯話。我輕拍著她的屁股以示警告。

「從下次見面開始囉。這次就算了,下次開始,說一次『你』我就要打你一下屁股。這我真的就不管你會不會帶著紅屁股去游泳池囉。」在我們進了捷運站上了車後,擁擠車廂內我們站在車門邊,我這麼說著。她點點頭,表示知道,在与小望捷運線上的某站道別分開後,若有所思,我沒有往龍宮那條線,我不自覺的向主人家方向前去,那裏是心之所向,欲之所在。捷運站出口到她家,這段路途,沿線風景依舊,多麼熟悉多麼想念,閉著眼睛我一定能走到。遠遠的,便見著了屋內亮著,燈火通明。為什麼裏頭開著燈,難道上次我忘了關燈⋯⋯不可能⋯⋯每次離開我都循過一遍,確認過。難道⋯⋯難道——

站在大門外,屋內彷彿有人,有說話聲。我急忙地掏出鑰匙插入,打開鐵門。

熟悉的菸味。我內心激動。

「d⋯⋯」

軍犬 – 109♀

◎夏慕聰

也許龍哥說得對,小望想要我比我想要她來得強烈,但我覺得是在茫茫汪洋中抓住了浮木得以求生。我是小望抓住的那條救命索。她用盡全力攀附。我在跟她密切訊息之前,便已經告知她我不一定有空有辦法隨時地回訊。即使是龍哥傳來的訊息,我也是有空有時間想回才回。她知道,而我每次打開SMART都有著她的訊息。觀念想法的溝通很順暢,我想跟小望做了不少功課跟閱讀有關。覺得可以開始約調時,龍哥問我要在哪裏調教小望,龍宮?我家還是dt家?這個問題直接問倒了我。我只想著可以約調,卻忘了重要的場所要素。我的公寓是不太可能的,除了阿烈阿耿外,主要是空間不足。房間不夠大,客廳的公共區域也沒有大得可以犬調。龍宮也不太可能,一是那裏是龍哥的地方,雖然露台加客廳,空間上是夠,但總覺得那裏不是屬於我這個「主人」的。dt家絕對是一個犬調的好場域,只是我真的可以在那裏當個稱職的主人嘛?或者在那裏,我會被回憶所擊敗,變成糟糕的主人。想來想去,最後我決定跟大多數的主人一樣,上飯店或汽車旅館,直接在外面租一個空間,讓那裏成為調教場域。

靠著龍哥的惡勢力,我訂了Motel S那間辦趴房間。原本興奮地傳訊息給小望要約這週末調教,在她不好意思地提醒我說她這週月經來,我便決定延後。畢竟我不想在她身體不舒服的時候,要犬調她,給她體能上的負擔。但我跟小令小幸她們那裏預約的寵物除毛行程仍然可以去。在想著要不要帶她去除毛時,我要她拍一張自己私密處的照片來。訊息傳出去時,我才意識到這真是沒頭沒尾的一句話,小望收到這則應該覺得莫名其妙吧。不過這就是要求、命令,可以觀察她是否服從,對我是否有足夠的信任,願意拍自己的陰部照給我。她對於拍照沒有猶豫或多疑,照片便傳了來。她的私密處毛髮量還算普通,看得出來有修剪,大概是需要穿泳衣下水游泳練習的緣故,陰毛從胯間炸開畢竟不好看。我沒有跟她說為什麼要她拍,也不打算跟她說要送她去除毛。我要帶給她心理上的衝擊。知道她月經來,原本想假會,問她用衛生棉還是棉條,如果是用衛生棉,就想要像dt教育我般,教育她。她回習慣用棉條,如果泳訓時月經來,棉條比較方便。還好不是面對面的談這件事,不然我的尷尬真是無地自容。

週五晚上,我跟小望約在小令小幸她們寵物店附近的捷運站出口。她見到我,相當興奮雀躍,跟隻小狗狗差不多。她不知道我要帶她去哪兒,只像隻被帶出門遛的狗般,在我身邊直行跟打轉。她被帶到打烊的寵物店,以為只是帶她來購買寵物用具,狗盆狗鏈項圈之類的。她沒有想到的是要像一隻被主人帶來寵物店處理毛髮的狗狗。害羞与驚訝是我要給她的。我命令她在關門後的寵物店內脫光衣褲赤身裸體。於是小幸帶著她上了美容檯。曾經聽過的現場環境消毒解說,再次從小令她們口中說出,過往的歷歷彷彿盡在眼前。SM圈的主奴一代一代,是不是就是這樣一個帶著一個的,經驗也就這樣一個傳著一個,過去与現在就被鏈結在一塊了,而現在就要將未來接上。

小幸對待在美容檯上的小望就像照顧一隻初生的小狗狗般,小望被擺佈得害羞,又享受著小幸在她身上的撫摸与檢查毛髮。「小衷你沒叮囑她不要刮腋毛。她現在長度不夠,不能除腋下。」小幸檢查完她的腋下便順道念了我。我真的忘了,真是太不仔細了。小幸先幫她洗了個澡再做蜜蠟除毛,仔細又有耐心,注意著她的反應,是否疼痛難受。小幸除完小望私密處後,便要她翻過身,翹高屁股,快速除完肛毛。「她沒什麼毛,所以還算快。」小幸再幫她沖洗後抹了乳液便大功告成。

小令替我準備的人型犬用項圈、狗鏈、狗盆、狗尾巴等用品早早備妥在旁,等著我挑選。我原本想要三八得像阿糸先生一樣購買名牌包請小令拆來做項圈狗鏈的,可是小令一句阿糸先生當時買的款式早就沒貨了,那不知道是幾年幾季以前的了,她勸我直接購買禁羈圈的有名牌子即可。她幫我選了幾款,再讓我挑。下了美容檯,赤身裸體的小望被我招到面前,我拿了中意的,讓她試戴。她伸手接過項圈再往自己脖子上去。我選的是白色的項圈,雖然上面沒有如我之前的項圈有著燙銀LOGO及符號,但也不差,厚度跟觸感都相當有水準。小令說我可以選定好英文字,她可以幫我打在皮革上,甚至要用雷射刻在扣環金屬部份也沒問題,她會幫我處理到好。狗鏈我按著項圈挑選了適合的,看起來就像是一組。至於要刻什麼要打什麼,這得給我些時間想想。既然離正式調教還有時間,我也便不急著現在取走。狗尾巴,我挑了白色,長度粗細及肛塞,我挑選了適合小望身形的。刷了卡付了費,今晚的叨擾及任務也就完成,可以帶著小望離開。

往捷運站漫步而去,小望才跟我說她好喜歡戴上項圈的感覺,原本以為今晚就可以帶走它,睡覺時候像狗狗一樣戴著。我笑笑摸摸她的頭,她便好開心,又叫又跳的。我帶了她回家。捷運上我先傳了訊息給阿耿通知一下,我要帶一個人回去。我覺得他們兩個已經被訓練得穿條內褲在客廳處變不驚,但禮貌性的告知。其實我有點懶得做這件事,不然趁這次就告訴他們,下次我就直接帶人回去了。阿耿訊息回得很快,說好啊龍哥都這麼熟了。我笑應不是龍哥。大概是這樣,他們今晚便躲在房間內不出來。我安頓好小望,我們早早躺在床上。小望抱著我,捲曲貼在我身上,她的頭靠在我肩膀上,用著小狗眼看著我,她說下週她就可以接受調教了,但我尷尬地說著下週我的月經就要來了,正式調教得再下一週。

這夜我有些難以入眠,似曾相識的現在与過去,歷歷在目的場景与道具。小望与我,我与dt。未來會是怎樣的未來呢⋯⋯

軍犬 – 108♀

◎夏慕聰

我們一直待到了龍哥來敲門,通知說是活動準備結束了,才結束這段呼呼時間。離開小房間,在Museum S的人群已經開始散去。之前跟龍哥提醒熱炒店訂位,避免之前的狀況要等、麻煩店家,有些想要一塊共進晚餐的,先行前往了。喜歡Museum S氣氛的朋友,圍著龍哥詢問著是否將今日活動常態化,每個月都舉辦一次。人高馬大的他在眾人團簇下,笑應此題,他會跟Museum S的股東們商量討論。如果真成,之後還請大家多多幫忙捧場來玩。

大家陸陸續續地過去熱炒店,只剩下幾個人在Museum S。夜想蹲在門口邊抽著菸,阿妹陪著他。小望等著我,我等著龍哥關門。「抽菸都沒揪喔。」龍哥鎖了門收起鑰匙便跟夜想該著。「誰會知道你要收多久才出來,我就先自己來一根。好啦我再陪你抽一根啦。」

他們邊走邊菸,走在我們後面。一到熱炒店門口,先前到的人們幾個站起揮手大呼著「你們好慢喔——」是我們太會摸太晚到還是她們吃太快。我們在一桌留著幾個位子的坐下,龍哥從老闆那接過護貝的菜單再點了幾道菜,問著同桌的有還需要加點什麼嘛。

我在小水那桌,她的旁邊見著了小荼。我開心地過去打招呼。我搭在她的肩膀:「你怎麼會來?好開心見到你喔——」喝得滿臉通紅的小水,手貼在我身上。「dt,你⋯⋯你怎麼這麼晚才來⋯⋯」在小水口中聽見她的名字,我的身心一震一驚。「晚到,先罰三杯。」小水邊說邊斟滿一杯來。「先喝先喝,少囉唆。」我望了一眼小荼,她點點頭,我便接過酒杯一乾而盡。小水立刻斟來第二杯,我推辭,她便在那借酒取鬧。「dt,你能喝的,少裝死⋯⋯」她再提到她的名字,我便忍不住提醒她了。「我是小衷喔。你到底喝了多少啊?」

她勾著我的肩膀,斟滿的酒杯就往我嘴邊送。「你不要以為剪了頭髮,我就認不出來你是誰⋯⋯」她手還在我耳邊揮著,以為我剪了大澎頭髮,真以為我是她了。我靠在小荼耳邊:「她喝太多了。不要再讓她喝了。」龍哥喊著我該回去了,他加點的菜熱噴噴地上來了。我才轉身又被小水拉住。「你要去哪裏啊?消失這麼久,沒聲沒息的,真不夠意思。坐下坐下⋯⋯」勾勾纏的小水在我坐回龍哥那桌扒沒幾口飯,她就拿著酒蹭了過來。一口一嘴的叫著我dt,小荼過來想把她拉回去。她真的醉了,講起了她們從前從前。「小荼,為什麼你看到dt,一點興奮都沒有。你不是也很久沒看到她了⋯⋯」小荼搶走了小水手中的酒杯,要她不要再喝了。她們來回搶著酒杯,小荼後來受不了就任由小水愛喝多少就喝多少。但沒多久,小水便醉倒在小荼身上。這頓飯在這之後,我才能好好吃飯、跟同桌的人共享、談天說笑。

小荼跟龍哥夜想幾人抽了根飯後菸,便先要我照顧小水,她去牽車。她會負責把小水安全送到家的。熱炒店一攤結束後,一些玩興仍甚的嚷嚷著續攤,而龍哥覺得有些累想回去休息,我們便沒有參與他們接下來的活動。小望緊跟著我的緣故,原本龍哥是想開車回家前先繞一下,直接送她回學校宿舍的,但她再三推辭不想麻煩,便順道兜她到附近的捷運站。

「保持聯絡。」小望離開前對我這樣說。

「我再敲你。」我應。車內只剩我跟他時,「看起來,她想要你比你想要她來得更強烈喔。」我嗯了聲,沒多說什麼。「你被小狗纏上了。主人快收我,我這麼可愛——」龍哥故意用著娃娃音講話,讓人超想揍他的。他又在那邊自嗨地講著。「呴——」我捶了他的手臂。「你超欠幹的。回去把屁股洗乾淨。晚上我要修理你。」開著車的他,一手握拳在眼睛前轉轉假哭:「嗚。我的小屁股很可憐耶。」

「哼哼,我要把你的小菊花捅成大菊花,你才會知道我厲害。」

「我今天很累了——」他裝可憐。「累什麼累,我幹你,是我在累,又不是你在累。」

還沒開進社區地下室,我便已經收到了小望回到宿舍報名安的訊息。在跟小望訊息往來的時候,我們回到了龍宮,我先要他進去洗澡,把自己由裏到外洗乾淨。我剛剛說的,可不是開玩笑的,是認真的。絕對要好好幹幹他,屁股洗乾淨點。不知怎麼的,我覺得今夜跟龍哥的性愛特別嗨。是因為我掌握了主控權嘛,還是我已經熟捻了幹男人的技巧。喊著他很累的龍哥,被我塞著「是我在出力又不是你在動,你也只是張開腿在享受而已」的話,乖乖地被幹。他的反應跟往常不太一樣,我的每次抽送,他的感受跟呻吟都特別散發著費洛蒙,讓我忍不住多疼愛他一些。愈幹愈大力,恥骨碰撞,所謂的狂抽猛送就是如此啊。如果不是空氣中有濃濃的精液味,我還真不知道他已經射精了。他喘息著說著自己剛剛一度像喝了酒斷片般,靈魂不知道翻去九霄雲層之外哪邊了,可能已經遠過南天門不知道多少萬里了。即使他射精了,我仍然不放過他,我想知道我能不能讓他潮噴。好想看自己的男人被我幹到濕遍整張床,即使晚上無法睡在床鋪上也無所謂。

軍犬 – 107♀

◎夏慕聰

Museum S裏頭忽然一陣喧嘩,是有什麼活動在進行中。是臨時追加的嘛,我怎麼不知道。好奇的小望拉著我進去瞧瞧。是公開Spanking——彷彿走進時光隧道般,原本借酒平息的心再次翻攪。從前主持著活動、施作打屁股的是龍哥,只是這次負責Spanking的換成了夜想,他正在一旁做著暖身,揮著道具。龍哥喊著:「一如往常,撐到最後的,有Museum S免費活動券,前三名都有喔。」看熱鬧的人們紛紛圍繞在活動現場的一樓。橫擺架高的鋁梯,一格一格的已經有人就定位,渴望著被公開打屁股。

站在我身邊的小望一副蠢蠢欲動躍躍欲試。「要上去試試看嗎?」我問她。她又露出難以抉擇的表情。「想是想啦⋯⋯可是又不是你打的。我有點猶豫⋯⋯」她一說完,我便笑了。我伸了手拍拍她的屁股。

「去試試。你可以想像著是我打你的——我要你上去,便是視同我打的。」我說得堅決,語帶命令。她便上前找了格位子,鑽入趴下翹高。我在她耳邊輕說:「你受不了就喊停,施虐者會停的。我也會注意著你的,不用擔心。」語畢,我忽然伸出手解著她的褲子鈕扣,扯下她的外褲露出她的內褲再褪去她臀上的最後遮掩,讓屁股与空氣接觸。這完全是無意識地自然反應。就是該如此,裸露臀部。泳衣痕白皙臀肉,我拍了拍,她的屁股立刻浮現我的手掌印。閉眼的她吟了聲,感覺是享受的。

雖然打屁股的施方是夜想,不過他話比較少,主持方面還是由龍哥跟他搭擋幫忙撐場面。「今天一樣是沒有安全字。所以『停就是停。不要就是不要。』」龍哥講完開場,便讓夜想依序揮著藤條公開打屁股。空氣中咻咻咻的閃動著聲響,藤條打在臀肉上的呲呲作響,伴隨著人聲嘶嘶呻吟。

我注意著小望,十足的是個監護人。她的屁股沒幾下便已通紅,是一個鮮嫩的紅蘋果。一個一個受鞭的哀嚎聲依序輪流著,一輪再一輪。小望的唉叫聲相當好聽,讓人難以忘懷,我忘了已經是第幾輪了,看著她的屁股紅色面積增加,我猛然地想起她不是游泳校隊的,要是藤痕無法在一兩日內消除,不就尷尬了。對於新手來說,我覺得她的嘗試夠了。這一輪夜想鞭過小望,我便準備拉她離開。「龍嫂⋯⋯啊⋯小衷,你幹嘛?她沒有說要停喊不要吧?」夜想說著,他說話時還特意跟露著臀的小望。她一臉不知所措地看著我。「是我慫恿她出來的,所以我是她的監護人。我說停就停。」我應著。感覺我應該親吻一下小望,可是我沒有,腦袋裏有什麼阻止著我的身體。龍哥蹭到我身旁:「你在學某人嘛?」

「沒有啊。我學了什麼?」我回著時,他一臉古怪表情,眼睛都要瞇起來了。

我大大的擁抱了小望。她伸手想要揉自己被打得通紅的屁股,但我阻止了她,她的双手不可以往屁股臀肉揉去。「不可以這麼快揉,這樣疼痛在屁股上停留久一點。」她想拉起褲子,但手被我牽著,另一手被我拍掉,她的藤痕臀部必須裸露在大眾面前。這樣疼痛之上才會灑上調味。「我先用裏面的房間。」我這麼跟龍哥說著,另外跟夜想說:「你們繼續。」我讓她勾著我的肩膀,我們一步步的離開,走向後面的小房間。

「⋯⋯其實我還可以忍受⋯⋯」小望這麼說著。

「你再下去,屁股上的痕跡就不是一兩天能夠消失囉。你不是游泳校隊的,不用練習?」我說完,她才意識到自己屁股帶著傷,是得面臨其他人對於她屁股的疑問。她害羞得低著頭不發一語。我在廚房附近的小房間內,緊急幫她的屁股做了處理,好讓他的藤痕不會停留太久。我抱著她,揉著她的屁股,給她呼呼(AfterCare)。公開Spanking熱熱鬧鬧地持續進行中,而這裏成為我們的小天地,寧靜得有如宇宙,只有我跟她。我們沒有說話,她只是靜靜的在我懷中。她仰望著我,她的嘴便靠了過來,親吻了我。

「我喜歡女生,你是我喜歡的類型。你單身嘛?」她那双清澈小狗眼睛望著我,等待期望著我的答案。

「我有男朋友囉。」話說完,便能閱讀到空氣中她的失望沮喪。

「是噢⋯⋯」她又抱得更緊了。「那你可以當我的主人嗎?」

我拍了拍她的頭:「我們才第一次見面,我不太認識你,你也不太了解我。就這麼快想要找我當你的主人?不擔心不害怕喔?」

「直覺你應該是一個好主人,所以想⋯⋯」她說。

我搖著頭:「找主人,不能單憑直覺的。除了相處的感覺以外,要盡可能的了解對方想法、觀念、喜好、背景。可以的話多看一下對方的現有的資料。」

「我有在SMART上瀏覽過你的檔案⋯⋯我知道你之前有主人,你的檔案上面有她的紀錄,不過她的名字已經變成灰色的了,無法連過去。」她娓娓道來她所知曉關於我的一切。「你可以收我當狗嗎?」

「那不就變成『大狗帶小狗』——讓我想想,我們再多了解彼此一段時間。」

軍犬 – 106♀

◎夏慕聰

她叫小望,游泳校隊的大二學生。她在來之前,与我文字訊息後,特意去泳池內游了幾圈冷靜沉澱才來Museum S。裏頭擠滿了人,但不到壅塞,來往行走還算自在。先在報到處幫小望做完簽到、SMART積分累計,再替她講解一下今日活動概要,介紹Museum S。我帶著小望在吧台點了飲料,再帶著她四處走走看看。一樓天井處看得見地下室正在使用吊點綁縛的群眾們,正在綁人的是龍哥。「你會綁人嘛?」小望扶著欄杆問著。「會啊。你有興趣啊?你想綁人還是被綁?」我問。

「⋯⋯被綁⋯⋯我覺得我是M。」她說。對於S或M,她說得好肯定。「很好啊。」時代在進步,未來說自己是S或M,都會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

「你可以綁我嘛?你會吊人嘛?」她問,我點點頭,她便請我綁她。我們在龍哥使用完地下室的吊縛處後緊接著。我取了一旁木箱上的一捆繩束解開,開始綁起小望,她緊靠在我身上,閉著双眼,彷彿靈魂抽離只剩肉身般。雖然附近圍觀者眾,難免不好施展,但後手縛仍在小荼老師限定的時間之內完成,接著綁起小望的下半身,再讓她飛高高。

我先退到一旁休息,龍哥手中的啤酒便遞了來。「你今天的身體好緊繃喔——」龍哥說。「周圍太多人了,我怕我一甩繩就打到旁邊的人。」我說,飲了一口便還給他。「你不要喝太多喔。」提醒他的時候,還順便問了如果晚餐大家要一塊吃,現在就好打電話去訂位了。

在我注意力不在小望的片刻,圍觀的人開始有人去摸半空中的小望。我拍掉了他們的手。「被吊起來的人又沒有同意你們去摸她,你們也太主動了。被吊不代表同意其他人可以任意的撫摸。」即便我是語調平和地說,但他們似乎有點訝異著不可以這件事。我瞇了一眼龍哥的背影,八成是他之前綁的時候同意觀眾可以伸手觸碰。

我摸著小望的頭,原本低著頭閉著眼的她仰頭看著我。我才注意到了她的双眼根本就是一双小狗眼睛。我問著她剛剛陌生人伸手怎麼沒開口阻止。「我以為是你在摸⋯⋯」以為是我在摸啊,我笑了笑,我拍了拍她的頭,再開始解著繩子放她下來。

在我解著小望身上的麻繩時,我隱約地感覺到人群之中有人正用著銳利目光注視著我。直到我開始收著地上的繩子,將一條一條麻繩整理束起時,我才見著了那雙眼睛的主人向我走來。是小水。「是你啊,我還想說是誰目光如炬。我剛剛有感受到被監督的眼光。」

「小荼說你綁得不錯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還真不敢相信呢。」小水轉述著小荼對我的稱讚。

「你怎麼有空來?我在報名表上沒有看到你。」

「臨時決定要來的。我有朋友想來這邊,問我要不要來。另外就是我真的有點受不了阿糸一直追著我欠你的東西。都已經不在台灣了,還這樣緊迫盯人⋯⋯」我大笑:「她可是阿糸先生啊——」在小水口中聽到阿糸先生,有些喜出望外。「既然要做,我就得來量一下你的尺寸。」她話一說完,便從背包中掏出了一捲皮尺一支筆一本小冊子。她將筆跟冊子給了小望,要她幫忙筆記著等會她唸出來的數字。於是小水拿著皮尺在我的前胸後背腰腹手長等身體各部位,仔細丈量著數字。她唸一組數字,小望記一組。「沒想到你手這麼長,比dt長。」她翻著以前丈量她時筆記下來的那一頁。一時聽到主人的名字,讓我心頭一驚。「款式設計那些隨我喔。拗我的,就不准嘰嘰歪歪,我會不爽的。不接受設計上的修改,我先說了。」小水說話時,我腦海中不斷浮現著那一身皮衣酷髮勁裝的主人。「跟她的那件類似就可以了⋯⋯」我語塞地這麼說著。

擁有一件与她類似、出自同一位設計師之手的皮衣,是不是就能和她一樣。複雜的心情難在眾人之中平復,我在Museum S門口旁邊找了一個角落,讓自己放鬆沉澱。小望持著玻璃罐裝啤酒出現在我面前。「你在這啊。想說你怎麼突然不見了。」她將自己喝過的酒瓶遞了來,我便飲了口。「想起一些過去的事情,需要冷靜一下。」她面露了然於心,我也不用再多說。她坐在我身旁,我們靜靜地一口一口乾掉她拿來的啤酒。談起剛剛被綁被吊的感受,她說她彷彿靈魂出竅,浮在半空中,看著自己的肉體被吊在空中般的神奇。她好喜歡我綁她。

軍犬 – 105♀

◎夏慕聰

Museum S下週六的檔期因為預定取消而臨時空了下來,一時也無法安插什麼檔期,為了不要閒置空間浪費了,龍哥臨時在SMART開了一個活動頁面:「週六緊急集合Museum S!」。由於這天跟同樣是SM場所的D Rednammoc每月固定週六下午活動同一個時段,龍哥也沒有抱著會有多少人來,當做自己人開心的玩一下喝一杯。沒想到才一兩天的時間,活動報名人數已經快破百。龍哥笑說報名人數大概要除以五或六,才是真的會來的參加人數。這日這時權充工作人員的朋友提前抵達Museum S準備。我跟龍哥從停車場慢慢走向Museum S,遠遠便瞧見夜想跟阿妹。她們看到我一聲「龍嫂」稱呼又來了。我沒有生氣,只是提出了異議,即使龍哥在旁,我也還是得提出屬於我自己的意見,「不要叫我龍嫂。我又不是他的附屬品。」她們面面相覷。夜想開了口:「那不然要叫什麼?」

「叫我小衷就好了。如果你們要叫我龍嫂,那以後你們稱龍哥要改口叫衷丈。我是他的附屬品的話,他也是我的附屬品。」我隨口亂謅了一個稱呼。牽著我的手的龍哥側身問著「什麼是衷丈」?「就是從姑丈姨丈師丈改的。」他忽然勾著我的腰:「喔——所以是丈夫的丈啊。」我的手擰了他的屁股。「被叫衷丈這麼開心啊——」

「你們以後不要再叫她龍嫂了。叫她小衷就好了。」他的手擺在他的嘴邊像是講悄悄話:「小衷的女王魂又燃燒了。」

龍哥將我增設在活動頁面主辦人的緣故,收到留言通知,我跟他誰有空便會回覆。不過大部分的疑問都是他在回覆,畢竟他在外面,滑手機比較方便。在Museum S準備開放之前,他正忙著,囑咐我有空要看一下有沒有留言,有的話我要回覆。在Museum S門口擠滿準備進場的人們時,幾則留言通知,其中一個陌生帳號詢問現在是否還能報名參加,也一併的告知我她是新手,好奇地想來看看瞧瞧SM世界的活動。像極了從前的自己,我歡迎她來,但她有些猶豫与不安,於是我跟她傳著訊息聊著,要她鼓起勇氣,從手機後面走到社群前面,在這裏沒有人會強迫她也沒有人會違反她的個人意願。忙進忙出的龍哥注意到了我花了些時間在手機上回訊息,他幾度在我面前走過,我都沒注意到。「怎麼了?這麼專心在手機上。」他突然地出聲,著實嚇了我一跳。「我很少看到你花這麼久時間在手機上,是有什麼有趣的事情?」我跟龍哥提了跟那位新手剛剛的對話,「嗯,滿好的啊,日行一善。」資深禁羈人如果能在SM幫一把資淺新手,真的是日行一善,往後的觀念想法作為可能因此而不同。

Museum S在兩點準時開放進場,參加者絡繹不絕。門口報到處輪流由工作人員換崗,雖然只核對身分、年齡跟SMART上累加積分,但也夠忙的。報到處外的工作人員隨意四處走動,跟參加者閒聊或者互動。而我不時注意著剛剛跟我在SMART上聊著的新手是否已經抵達現場。夜想接著阿妹輪完報到處後,便是我。我一直沒等到那位新手。大概是臨時變卦不來了。多少站在SM大門之前,害怕恐懼無法跨過自己的障礙,前進到這個異世界的。所以這也不算什麼,只是我覺得可惜。

我交班後,其實參加者也到的差不多,名單只剩零星沒有報到的。門口徘徊,遲疑膽怯,躊躇猶豫的人,我注意到了她。一位年輕短髮膚色陽光的女生,她的後腦勺頭髮推得像小男生。「你是要來參加活動的嘛?怎麼不進去。」我問。「⋯⋯我在猶豫⋯⋯」

「有什麼好猶豫的?」我看著眼前穿著七分褲跟夾腳拖的她。「我害怕⋯⋯我害怕著潛藏在內心的慾望⋯⋯踏進去以後,我就被自己的慾望征服⋯⋯如果進入了這個世界,一切都不如我想像的⋯⋯那我要怎麼辦?」她說。似曾相識的場景与對話,我彷彿看見了過去的我。

「裏面跟外面的世界並沒有多大的差別。你內心的慾望,也是一部分的你。跟慾望和平共處,這樣你才是完整的。進去看看吧——你會更喜歡你自己的。」我這麼說著。透過窗,我可以看見dt對我說話的那時那刻就在眼前。

軍犬 – 104♀

◎夏慕聰

九月天高人浮躁,這首歌開始是這樣唱著。從白小路開學後,糸家的聚會變成了兩或三週一次,大家都開始有忙碌的理由,聚會頻率自然得減低。這週小狼難得休週末,而我也是,龍哥沒得閃躲了。遲早是得面對我跟小狼同時休假,他要讓誰去龍宮。女友還是女奴?這傢伙沒有為難沒有猶豫沒有選擇,說兩個一起來。什麼跟什麼啊。「你是回家,她也是回家。你是來找男友,她是來找主人。沒有牴觸啊。你就當她是狗不是人,她來我這就是專心當一條狗。你也把她當狗就行了。你們兩個同時出現在龍宮,一點也不會違和——」龍哥說得好自然好像理所當然。我原本想回自己家,把龍宮的空間讓給她們。可是龍哥卻覺得是我在逃避,不敢面對著自己男友的女奴。我一回「沒有」就中了他的計,「那就來啊。像往常一樣。要我去營區大門接你嘛?」我自己好手好腳我自己會去龍宮。這樣能不讓人躁嘛——

他一開門,我一進去,牠一奔來。真是一隻狗狗,看著牠向我而來,我忘了牠是人類,牠真的是一隻人型犬。我從來沒有以人的身分、人的角度看ㄧ隻人型犬。原來是這般光景。好可愛好特別好興奮啊——這樣的情緒,讓我根本忘了之前要來時的焦躁与不安。我這樣的看著一隻人型犬,是不是跟她當初看著軍犬時同樣的心情。不一樣,應該是不一樣的,我這麼認為。觀賞者与人型犬的關係是不一樣的。她与她的軍犬,我与龍哥的狗狗小狼。如果有一天,我看著自己的狗狗,是不是就能与她相同。想到這,我已經想遠了。

跟龍哥的相處空間,多了他的狗,日常也有些不尋常。他煮好晚飯等我來開動,牠匍匐在地上埋首在狗盆內。視線內有牠存在,与他吃飯間的談話,很難不注意到牠,他煮了什麼好菜,我食不知味。他煮飯,我便負責洗碗。趁著私下兩人之際,跟龍哥說自己的困擾。「你無法打從心裏地覺得牠是狗。沒關係的,這是需要練習的。」他停頓了會:「還是看到牠,你會想起一些過去?」

他留我獨自廚房善後,自己去了菸場抽菸。龍哥打著赤膊,穿條開襠白內褲坐在外頭。即便是已經九月,外頭仍熱得他汗水淋漓。我倒了杯水走去,我喝剩的半杯,他飲盡。「汗流成這樣,還在外面待著。你不是討厭流汗。」

「流汗排毒啊。我不喜歡流汗,不代表我討厭流汗。不喜歡不能等於討厭。」聽他的話,我嘟了嘴不表示意見。「現在糸家聚會頻率變低,你會不會不習慣?」他問。「是有那麼一點不習慣。不過也是沒辦法的事。」人生的緣分總是這樣,花無百日紅,開到荼靡花事了。可是花謝花會開,下一個花季總會來,我們會再相聚,即便是不同的形式狀態,總是會「聚」的。這樣「散」才充滿了意義。側了臉,擔心在這片星空下,自己的淚光讓他注意到了。在自己的男朋友身邊想起她,我要把關係展開成怎樣的形狀。

想到這,龍哥說要帶小狼進去洗澡。怎麼聽起來色色的。但我沒有面對著他,只應了聲,一會進去。我獨自在外面露台坐了會。時間公平也無情,我算著離約定的十年過了多久還有多久,還像是在算著自己的軍旅生涯還有多少。愈算時間會過得愈慢,讓時間加快只有刻意不去想它。不想她也難——

我進了屋內,走近浴室。龍哥沒有關門,愈走近愈聽得見牠舒服得發出呻吟聲。龍哥坐在小木凳上,白色內褲都濕透了。他專心著幫自己的狗洗澡,連我站在門口都沒注意到。他一發現我存在,手拿著蓮蓬頭便朝著我灑水。「你幹嘛啦⋯⋯」我的上衣都濕了。「你看起來很想被洗澡的樣子。」

龍哥在客廳彎腰俯身用著大浴巾幫牠擦乾身體。濕透的白色布料貼著他的臀肉,看了就想修理他。他感受到了背後視姦的目光,翻頭注視著我,一副了然於心,好氣又好笑的模樣。「你完蛋了——」他說完,我立刻應著:「你才完蛋了。」他追我跑,他趕我躲。我竟被逼進浴室。「哈哈哈哈哈我要修理你了。」

「你是要來伺候本女王沐浴嘛?男后。」我才說完,便被他從背後抓起抱著搔癢。「自稱起女王來了,我倒要看看你多女王。」浴室內的嬉鬧玩耍戲弄樂聲,男歡女愛。我跟龍哥肢體接觸,磨蹭撫摸,根本就忘了屋內還有人存在。

幾時我們赤身裸體地躺在床上親吻撫摸擁抱,已不可知。情侶之間的性愛床上運動,一直到了龍哥要提槍前進時,我才注意到了床邊地板上的牠,我連忙阻止了在我上面的龍哥。「不要啦。她在看。」

「牠只是一隻狗而已。」龍哥這麼說。只是⋯⋯對,我們要打從心裏認為牠是狗,牠雖然是人型犬,但終究還是個人啊⋯⋯感覺龍哥是在自己的寵物面前做愛進行性行為,已有經驗。但我沒有這樣的經歷。覺得有些尷尬有些難為有些羞恥。我雙手擋在他的肩膀上:「如果你要繼續,那下次換你被幹?」

「好啊。被幹又沒很羞恥,為什麼不可以?」

可惡,威脅無用。

軍犬 – 103♀

◎夏慕聰

夏日焰艷,冷氣真是一個好發明,只是對不起北極熊。天氣熱對本身體溫高又得穿西裝上班的龍哥來說,更是折磨,汗流浹背已是日常。他的車上常備更換的衣裳及便服。原以為假日他會宅在家待在冷氣房內,沒想到是上山下海戶外活動樣樣都來。尤其是一趟天體祕境,兩台車,他跟夜想各開一輛探訪,之後被其他人知道,她們也想一探究竟。白小路嚷嚷著龍哥「帶我去」便演變成了糸家之旅。這日成了我跟龍哥的女奴——小狼相處時間最多的一天。小狼因為工作是飯店業緣故,並沒有辦法常常休例假日,所以她難得休週日,她開口問龍哥可否跟,他便答應。進入天體祕境後,赤裸的小狼請求龍哥幫她綁龜甲縛想要在身上晒繩痕。這裏是裸體的天堂,完全不擔心有意外的登山客闖入。家裏的那兩個男同性戀阿耿阿烈知道以後,跟白小路一個樣,不斷地該著他們也想去,甚至不管龍哥是否又給他們出難題,完全忘記了那一個鎖著h t 的夜晚是多痛苦多難熬、輾轉難眠。即使龍哥可能刁難外加有女體存在,仍不滅他們的興致。再次探訪祕境,已經變成幾輛車的大陣仗。拜科技發達,人手一支手機,即使車与車之間沒有緊跟著,仍能隨時聯繫,不至於沒去過的駕駛半途迷路。小狼這次沒放假無法前來,後座換成了阿耿阿烈。小馬開的車,載著小甜小翩小湯及白小路。夜想那台載著阿妹及他的友人各自開著車載著朋友。

赤身裸體在天體祕境。來過幾次的人都習以為常,享受著大自然与身體的親密接觸。龍哥在河邊較為平坦處攤鋪了野餐墊供大家休息坐臥。習慣赤裸的人早早就脫得一乾二凈,阿耿跟阿烈兩個人彆彆扭扭遮遮掩掩的。龍哥貼心的從背包內遞了兩條小毛巾給他們遮掩下體。「等習慣了就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這兩人的目光除了跟著龍哥的肉體外,小湯胯間的貞操鎖也是吸引著他們注意。小湯縱然是我們這群裏唯一鎖著貞操的男人,但他一點也不扭捏毫無避諱展露自己是個貞男人。阿耿是認識小翩的,所以當我跟小翩從保冰箱拿出運動飲料時,他便蹭了過來,阿烈隨後。她們寒暄後,我幫她們互相介紹,阿烈好奇地問起小湯怎麼鎖著、鎖了多久,講起了他鎖一個晚上就快受不了了。「前面兩個星期會比較辛苦,之後習慣了就沒差了。」小湯這麼回答著。在他們知道小湯鎖貞操的時間單位是以年計算後,他跟阿烈立刻報以讚嘆的眼神。龍哥從我身旁接過我喝著的飲料喝了口後,搭著我的腰。不用多說,小湯便將之前龍哥向他借h t 的事情,跟阿耿阿烈連了起來。小湯慫恿著他們兩個再鎖鎖看,他們連忙拒絕著。

白小路竄出冒說:「怎麼聽起來很像是要找個主人控制監督鎖貞操——」

「也要看龍哥願不願意當主人。」阿烈接得順口說得自然。

他一說完,龍哥便大笑著:「我沒有要再收男奴了。」白小路舉手:「那來白家,我收你。」

「可是我沒有想要找女主人。」這個話題很快在白小路想要把小翩跟小湯吊在上次她吊小狼的位置而結束。

小狼上次被白小路綁在我們左手邊十點鐘方向的溪水高低落差層下方,靠著橫出的粗壯樹幹,赤裸的小狼整個人被倒蔥栽的騰空吊在溪水之上,真是美極了,龍哥光是用手機就拍出好多張優秀的照片。白小路找我幫忙綁小湯,她好專心綁小翩,她有些擔心一次要綁兩個人上去,自己速度不夠快。「你不會先把她們兩個身上的繩子綁完再來吊?」我問。

「小衷,你來綁小湯啦。這樣我們可以很快將她們倆個吊起來。」原本想拒絕,但聽到白小路這麼說,「你的實力快追上我了,我得加把勁了。過完這個暑假,我就要努力念書了。幫忙啦——」她都這樣說了,能不幫嘛。在小荼老師的繩縛教室訓練下,我是已經可以綁女體男體都可。在小荼鑑定下,我已經進入到可以吊人的階段,只是不像白小路般動作熟練迅速。白小路開口,也是她評估自己的狀況而開口要求幫忙。

我們在岸上將小翩小湯身上的繩子綁妥後,再下到溪水內,我們兩個扶著她們小心前進。阿耿阿烈看著我們在定點做吊人的後續。阿耿問了龍哥:「你有看過我姊綁人嘛?」龍哥搖搖頭。

「我第一次看她綁人。我是知道她在糸家的SM教室學習,但這是第一次。看著她綁人專注的神情,我都著迷得目不轉睛。不愧是我選擇的女人——」

軍犬 – 102♀

◎夏慕聰

如果不是手機電池電量有限,她們會繼續著。白小路一臉抱歉地說著她把我的手機用到沒電。沒差啦,我們同個手機品牌,充電器可以共用,她先讓我充電。手機插上充電,我開了SMART,裏頭龍哥傳了幾則訊息,我回著他找到白小路了,他很快地傳了要我多陪一下白小路,他沒有急著要走,晚點再來接我。我則是應著我不確定幾時會離開,白小路的狀態需要人陪,我可能會留在糸家過夜。

白小路不許我開大燈,我們只點了小燈,照亮客廳。沒人整理的環境,黑暗中的影子便已經知道混亂。「你會餓嘛?這兩天你有吃東西嘛?」我問。她吸著涕、搖著頭。「我去看一下廚房冰箱裏有什麼。」沒有小夬在,阿糸先生又不在,冰箱真是空空蕩蕩。勉強湊合湊合打了蛋煮了麵線。煮麵時,我才意識到自己晚餐沒吃,有些餓。大家週五糸家聚會撲了空,各自散去,我原本要在龍哥聚會上吃些東西,就這樣空著腹到現在。多煮了些,我也順便填些肚子。我靜靜地陪伴著白小路,聽她說話,我也不主動詢問,這樣就夠了。吃飽了有力氣,白小路開始說起了她的學姊。我嗯嗯的應著。她忽然拿起阿糸先生的威士忌酒杯,開了冰箱拿起那半瓶威士忌倒了兩杯。

「誒,你還沒未滿十八,喝酒好嘛?」我問。「現在誰管有沒有十八啊,失戀的難過不管幾歲都一樣,失戀就是失戀。我要喝。誰來都一樣。」聽到她這麼說,我只好捨命陪君子了。「好呦。敬——不管幾歲的失戀都很難過——」

酒來了,白小路不知道從哪変出了菸,看得我是兩眼直瞪。「你哪裏來的菸?」

「不要問,很可怕。」她拿起酒杯,往露台移動。看見白小路手上的菸盒,是dt抽慣的菸,我也忍不住地點了一根。我忽然明白了阿糸先生与dt暗黑孿生的情誼在怎樣的情況下建立,會不會就像現在我跟白小路如此,我想亦不遠矣。我還是不習慣抽菸,抽了一兩口便讓菸自己燒。白小路比我厲害多了,可以一整根抽完。「你什麼時候學會抽菸的?」

「以前帝姨會讓我拿她的菸。不過這要在阿母沒看到的時候。在我老家,比我小一歲的弟弟,大人們都說抽菸跟喝酒可以開始學著來了。既然我弟可以,那我為什麼不可以呢。不能因為我是女生,所以我不可以。男生可以的,我也可以。」

「好啦,講這麼多,我也沒說好或不好。」我舉了杯,她便敲了杯。我們喝著酒,她抽著菸。如果不是我知道她未滿十八歲,從她的舉手投足間,真是看不出來年紀。感嘆愛情的逝去,就跟大人一樣。失戀是長大的開始。她講起學姊,卻又擔心著我要聽她抱怨。「你想說就說,我聽你說。」她的學姊說要專心準備升學選擇跟她分手,她說著說著眼淚便掉了下來。手上拿著菸的她任憑燒著,她低著頭不發一語,我急忙地進屋內找衛生紙給她。她知道那是藉口,學姊才高二而已,現在這時間用這理由,她實在無法接受。可是啊想分手就是要分手,理由千千萬萬種。

「我沒有不接受分手。可是如果不愛了就說不愛了,沒什麼大不了。講一個理由只是讓人覺得荒唐⋯⋯」她流著淚抿著嘴眨著眼。「想分手就說想分手。用理由好像她就不是壞人了。沒有人會存心想當壞人的。但是留著希望給別人,這才是真正的壞人。都要傷害人了,為什麼要說得好像未來還是有希望。我不要這樣⋯⋯」白小路說得貼切自己,可是明明她是在說自己,可是為什麼我覺得好像貼切著我。我懷疑著,想結束主奴關係就說想結束主奴關係,不必講這麼多理由⋯⋯忽然我的眼眶有淚打轉,在黑夜掩蓋中流下。說為我好,到底是為你好還是為我好。藉著兩人酒杯都空了,進去倒酒,不想讓白小路看見我淚流。我自己一個人在廚房啜泣著把酒斟好。我的舉動瞞不了白小路,她問了起來,我緩緩地說她跟學姊,不就是我跟dt。

「不一樣。」她為她的帝姨解釋。「哪不一樣?」我問。問得她結舌緘口。「如果要結束關係,就說要結束關係⋯⋯」何必讓人抱著渺小希望,我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再說我們安慰与被安慰的立場就要交換了。

「好啦,不提了。喝酒——」白小路舉杯,我隨意。她像是喝太大口,太刺,瞇著眼搖著頭,硬喝下去。她長嘆一口氣,「你大概猜到我阿母應該是不回台灣了吧⋯⋯」她長呼了一聲:「不曉得她跟帝姨在柏林好不好⋯⋯」

「你過得好,阿糸先生就會好啊。」我說。

「你過得好,帝姨也會好。」她回。

白書連載破百紀念

◎夏慕聰

轉眼白書的每月日更連載已經進行了七個月,抵達一〇一回,目前字數累積是十七萬餘字。年初準備連載前,預設的二十萬字篇幅,是為了對稱黑書的長度。隨著前半被我稱為「帝部」後半為「龍部」的設定產生,前後對稱下,將篇幅拉到二十二萬字,現在也只剩下五萬字的空間了。啊字數跟時間一樣不等人。五、六、七月三個月的日更連載,約是每月一萬五的字數前進,剩下五萬的字數,便是再四個月可以完成。

為了白書的結局帝衷配,我得拆兩組配對,帝薩跟龍衷。目前我算是已經拆完帝薩,龍衷相當苦惱就是了,畢竟我是凰女王派的(很自然也就是龍哥派)。嗚,要新結局就得狠下心,還剩幾個月的日更連載,讓我再苦惱一會。

在黑書白書主軸相同,細節不同結局不同的條件下,接下來必定登場的是小衷的S面向,最後接dtXX(消音,嗶嗶)因為有黑書系列/黑世界的緣故,我經常覺得看過黑書的讀者應該已經知道後面要發生什麼事了,伏筆好像不是伏筆,爆雷也就不那麼爆雷。不過我還是少說一點。連載到這,阿糸去了德國,也就湊齊了性轉貞男人的主角群,我可以寫性轉的《貞女人》了。因為白書,其實我可以把許多的作品都性轉了——白書還沒完成,但我已經確信我是可以做得到其他各部的性轉。

七月日更的最後一回(101♀)的情節,我隱約覺得自己寫過相似場景。是軍犬2(肉書)內的某一段,然後我驚呼著:哎啊白路跟黑行畢竟是同一個靈魂降生在不同身體,有類似也很正常。接著我便想起了肉書我留了一個結局給十年後的自己,難道是要留給第二本白書(骨書),可是…可是這樣會不會很……不管如何,先完成白書再說,骨書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台灣現在疫情趨緩,大家還是要注意健康,保持社交安全距離。下次的紀念文應該就是白書連載結束的時候——感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