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四號,星期五夜晚,七點五十二分,中山北路上某間飯店。
我來到一間客房,站在這房間的門外。挺直身軀,看著自己的影子將金色門牌號碼覆蓋,飯店走廊的棗紅色地毯穩重的貼在地面,令我不禁想立刻將膝蓋狠狠跪上,然後趴下,如同這地毯讓房客舒適的踐踏。
「不行,還沒開始呢」。
對的,怎樣的身分就該遵循怎樣的守則,即使只有一人,我,所身處的707號房外走廊,就只有我一人。幾小時前的傍晚剛收到一封簡訊後,另刻做好準備前來赴約,即使碧利斯颱風來襲。
「只要進入房間後,便開始了」。
我在心中反覆檢視心情:是否有些期待,亦或是害怕?我將簡訊內容再度回想一次,腦海中作了幾次模擬演練,並且確認程序:身體洗乾淨並且去角質、仔細處理了重點部位、將胃與腸子清空除臭、刷牙後噴清香劑。身上的深色長風衣裡只有遮蔽用皮內褲,並非懼怕外頭風雨淋濕身體。
「我正慢慢登上那不斷往陰暗天空攀升的黑色不祥之塔」。
我看著手錶,八點準時一到,我輕敲了兩下門。
間隔約三秒,要很緩慢進行但將力氣注入。
過幾秒後門鎖轉動,707金色門牌滑向房間內,而我的影子、身軀也很順勢的被拉了進去。
我踏進房內,照著簡訊內的指示:一步、兩步、三步、停。眼睛死盯著前方,並保持直視避免東張西望。
一踏入707號房,印入眼簾的便是普通的飯店裝潢,最不容易看出骯髒或褪色的奶油白色系擺飾。不是太出色足以吸引人的風格,不過,反正等會視力就會被剝奪,只剩黑夜的顏色迎接我的眼簾,再講究視覺上的美感也無申論之用處。
並且,甚至連手都禁止使用。無法在黑暗中用雙手去抓握並摸索感覺一切,如同瞎子沒有導盲杖般。
而我的感官將僅存臉部的嗅覺、味覺、聽覺、以及全身的皮膚觸感、腦內垂體,都將一一被開發並且激化予以最大刺激反應。
「身體的經驗,將比起日常生活雙眼所能目擊的一切,那感受更為深刻」。
我的潛意識化成夢境,在耳邊如此呢喃:「嘗試用肉體去認識新的世界吧」。
正當我脖子因僵硬而不自覺稍微傾斜,忽然感到下巴被某個涼硬且堅韌的物體頂著。我倒吸一口氣,臉頰被輕輕歸位推回幾個角度,避免視線溢散到左右兩旁。
心臟撲通撲通激烈跳著,但情緒不能透過聲音而表達,這也是指示之一。
忘了說明,今晚我也不能說人話。現在所看到的一切文字,都是事後內心圖像化後的文字敘述。
接著,迅速的,黑暗從我的後腦杓往前翻,如同夜幕翻過那寧靜山稜,然後低垂,雙眼視覺被剝奪了,但渴望化成黑夜中的星眸。
越是深黑使人感到不安恐懼,那繁星便會更為閃爍耀眼。
「期望,將被主人授予資格,讓愉悅在黑河中綻放珍珠般的光芒」。
我將在黑暗之中,無法用雙眼察覺定義之中,將肉體燃燒,照亮我這僅存的細小卑微世界。
我是這樣打算的,才開始戴上項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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