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picure
從我自身開始意識到 SMer 的身分認同,因而開始關心起性/別政治,不覺間已經過了幾個年頭。在這幾年之間,國內的 SM 生態已經大大不同。透過許多人翻譯,引介外國觀念,吸收外國養分,揉合國內環境與文化的特殊性,BDSM 在台灣,似乎逐漸摸索出了一條路子來。多年前把SM 誤拆為 Sexual Mistreatment 的笑話已經不再,能為 Dom/Sub, Sadism/Masochism 做名詞解釋似乎已經成為炫耀老手地位的身分識別,主奴責任、倫理的發明也從早年的渾沌不明進入了各種說法儼然成形而各執一詞的混亂時代。SMer 們有了認識彼此的虛擬空間,偶有以 BBS板聚形式舉辦的聚會。傳說中入會金數十萬的祕密組織則成為繪聲繪影的都市傳奇。「SM」變成大眾辭彙出現在媒體上,即使誤用居多,卻也喚醒了更多自覺,觸發更多人進行自身的探索。
在這樣的情況下,誠如幾位友人所說,台灣已經有了孕育 SM 社群的種種條件,在等待一個社群的誕生。相對於BBS 站或封閉性的聚會,「皮繩愉虐邦」的成立希望回應建立一個可見的、運動的、發聲的 BDSM 社群的需求。對SM 實踐者,我們希望召喚出「 SMer」成為一個身分、一個主體的自覺,在這個基礎上,成為提供資訊、打造論述、組織活動、聚集培力的平台。對外,我們則希望成為SMer發聲的窗口,成為社會與 SMer 溝通的管道,並成為 SMer 這個身份和其他性邊緣串連的代理。
然而說起身分政治,SMer是個難為的例子。不像同志,不像跨性別,SMer 可以很安全地隱身在主流大眾中。身分政治是否必要,該怎麼操作?遊戲能不能只是遊戲,個人的能否不非得是政治的,鮮紅的皮衣能否只是流行而不是戰鬥姿態?如果挑戰身份的疆界和酷兒式的踰越顛覆是我們的目標和策略,那我們要怎麼去看待那覺得 SM 迷已經就像樂迷或棒球迷,希望現在就讓玩樂只是玩樂的 SM 玩家們?這些問題仍高懸著,而解答也許只有從實踐中去摸索。
在我的粗淺觀察中,台灣性/別運動發展的特點之一是,由於社會上對性邊緣給予的空間相對地小,使得各種性邊緣、同志、性工作者、跨性別等等很自然地把彼此視為命運共同體。我對性/別運動的關心從性工作開始,但對我個人來說,為別的族群說話,總有越俎代庖的焦慮。現在環境成熟,「皮繩愉虐邦」的出現,對我來最切身的意義是終於能從自己的位置,說自己的話,看自己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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