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慕聰
又到了週五,晚上糸家見。隨著白小路在台北唸高中,住進阿糸先生家。她們的家聚便不再刻意地挑選日子,而變成大家習慣就是週五夜晚會到。雖然有時候阿糸先生不一定會在,但白小路會在。她也歡迎著大家週五下班下課糸家見。我是在傍晚準時離開營區,然後搭乘大眾交通工具前往糸家。我在社區門口就遇到了小月,她延畢一年想考進理想的研究所,邊補習唸書準備邊打著零工。大四那年她在學校夥同志同道合的同學跟朋友,創辦了SM愉虐的學術性社團,才把自己的生涯規劃延後一年。也是因為在大學出現了SM方面的社團,白小路才想要遷戶籍到台北唸高中。阿糸先生雖然不許她參加玩樂性聚會,但是學術研討會或者香草聚會,她是得到允許的。她說在台北唸高中,偶而去想念的大學校園走走,會強化她考上的決心。家裏比較寵她弟弟,既然有阿糸先生的遊說,她上台北念書一事也沒遭到太多的阻礙,只是她答應家裏週末假日每月至少需要回中壢一趟。
我跟小月到的時候,是小夬開的門。阿糸先生習慣叫小夬,大家也跟著改口叫小夬。他一如往常的在家便是赤身裸體,身上只有一條腰帶盾式貞操帶。我們進門時,小月一手滑過他渾厚的臀部。「觸感真好。有在運動的屁股就是好摸,哈哈哈哈——」小夬現在戴的是國外的品牌,一開始阿糸先生原本只要他配戴卡環式貞操鎖,但天賦異稟的緣故,換了好幾家,殼子依然是塞不進去或者勉強塞進去但爆掉得也很快。換上盾式貞操帶是讓他能夠舒服點配戴,由於足球社的緣故,練習運動時間,配戴貞操帶成了肉體的折磨,陰部跟腰部常常摩擦到破皮受傷。小夬也成了阿糸先生奴隸之中唯一擁有自己貞操帶鑰匙的男奴。運動時間可以自行卸下,除此之外必須隨時穿戴貞操帶。阿糸先生非常信任小夬。他雖然有自己的住處,除了念書考試上學、足球練習外,他幾乎是待在阿糸先生家。睡在阿糸先生的床上,讓第一寵物小貓都有些吃味。小夬在主人家是完全的奴隸模樣,可以說是在家裏是男奴,在床上是男寵,在外面是男人,阿糸先生稱讚他是難得一見的sub。
不曉得是小夬本身就會,還是經過阿糸先生訓練的,家事完全難不倒小夬,家裏的大小事都交給他處理。週五晚上,小夬會展現著他料理做菜精湛的廚藝,台菜也是一把罩。小月跟我一進門,便已經聞到了餐桌上烹煮好的晚餐香氣四溢。「小路小姐還在路上。」小夬說著。白小路已經被小夬稱呼為小姐了。話才說完,便已經聽到白小路鑰匙插進門鎖的聲音。
「可惡,竟然讓你們搶先到了。」穿著白色制服黑裙、綁著馬尾的白小路說著。她坐下脱鞋時,我才注意到了她用著一小截的染色麻繩綁著馬尾。穿上拖鞋的白小路將書包放到自己房間後再出來客廳。阿糸先生家原本的書房已經成為了白小路的房間。「看來即使我一下課就回家,還是比你們慢——」
「小姐,你們先吃吧。小湯他們要是太晚到,我再熱飯菜或者做別的給他們。」小夬說話邊拉了餐桌椅,讓白小路坐下。
白小路勾著小夬的腰,貼在他腰際:「小夬有你真好。你要是回德國了,我一定會很想你的。」
「先吃先吃。」經過一年,小夬說話已經十足的是個台灣人了,外國腔都幾乎聽不太出來。我們坐下後,一樓的電講機電鈴響起,小夬看了螢幕便按下開門。「是小甜。嗯?她自己來嘛⋯⋯」小夬說。因為小馬加班的緣故,小甜自己先來了。整身OL套裝的小甜一進門,便脫著衣服邊喊著「小路借我便服。」咀嚼中的小路吞嚥後才開口:「穿什麼便服啊,反正等會也是脫倒沒什麼衣服。」
「我也會不好意思,好嘛。」在白小路房間內更衣的小甜裸著上半身探出頭說著。她套上了一件T恤,下半身只着件內褲的出來,立刻被白小路嫌棄:「你這樣有差嘛?」小甜用肩擊撞了她:「總是要漸進啊。我餓死了,先讓我吃飯啦。小夬,愛你。你真是太棒了。」小夬早在小甜坐下來前,在位子上放了副碗筷。
食著的小月忍不住地說:「小夬你贏了。服務系sub的頭銜讓給你——你真是太會煮了。廚藝怎麼這麼好——」
姍姍來遲的小湯跟小翩她們一塊到。小湯下班後先去小翩的工作室等她弄完客人。她們已經交往半年了。原本若有似無若既若離的狀態,小翩也沒有覺得非要再進一步,但因為阿犄跟小翩提復合而讓小翩下了一個決定,她已經知道自己跟阿犄交往是什麼模樣,她想知道跟小湯的話會是怎樣的光景,讓自己与小湯的關係更進一步。她主動跟阿糸先生開口要了小湯的鑰匙。拿著貞操鎖的關鍵,跟小湯提了交往。會在一起的人,怎麼繞圈子怎麼延宕,終究會再一起的。這兩個人還不是恩恩愛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