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慕聰
主人的菸抽到一半,屋內的鬧鐘鈴聲響起。沒有關掉的音樂鈴聲一直響到自動停止。主人与軍犬各自享受著。主人清洗完軍犬身上的髒污後才帶軍犬進屋內。天色開始暗了,主人準備做晚餐的時間便是軍犬的自由活動。主人家的客廳是軍犬遊樂的空間,即使在地板上休息也要有一隻狗的樣子。主人不能陪玩,軍犬只能自己玩。軍犬在客廳內行走,這樣的角度,讓這裏陌生又熟悉。經過全身鏡前的軍犬忍不住佇足,望著裏頭那隻狗,對著牠歪頭擠眉弄眼嘟嘴,搖搖頭,晃晃尾,伸出狗掌,左右前肢磨蹭著鏡面,有如兩隻狗的嬉戲。軍犬煞有其事的對著鏡子裏的軍犬吠叫,引來廚房裏的主人探首觀看怎麼了。主人哼笑了:「看到鏡子裏的自己想對牠吠叫。」軍犬望著主人汪吠回答。主人又回到廚房忙了。
軍犬在餐桌附近的兩個狗盆前,趴向裝水的那個,正準備喝水,卻撞倒了旁邊靠牆的打屁股木板。軍犬一臉喔噢,主人端著盤子出來放在餐桌上後,食指頭搗蒜般的擺動著,像在說呴真糟糕完蛋了。主人在餐桌与廚房之間來回,熱騰騰的飯菜陸續上桌。軍犬引頸期盼著主人親手料理的美味佳餚。主人端走了水盆旁邊空的狗盆,再回來已經載了些白飯。主人開了罐罐。「讓你吃好料的。從小令那邊來的人型寵物罐罐,棒棒吧!」說完便將狗罐頭飼料倒在白飯上面。「吃吧。」主人在餐桌前坐下,軍犬在主人腳邊,望著自己狗盆裏的晚餐再仰著主人桌上的飯菜。「怎麼不吃?」
軍犬低頭看著眼前自己應該要吃的白飯与狗食,心有猶豫,顫抖著身體俯下,將臉靠近,張開了嘴,邊吃邊感覺著自己眼眶濕濕的。這頓飯吃得很久,口水与眼淚交織著內心,混亂了心智。人与狗的界線模糊模糊。狗鼻子像是塞住了,聞不到氣味。哽咽顫抖嗚咽,將狗盆裏的解決得乾乾淨淨。軍犬沒有抬頭,只是靜靜地低著頭。主人放下了筷子,撫摸著軍犬,讓軍犬靠在自己大腿上。「好乖。好勇敢。」主人搔了搔軍犬的頭毛。「還餓著嘛,還想吃嗎?」軍犬哽著吠叫回答汪。
「好棒——」主人彎了腰,拿了狗盆,在餐桌上的之中挑了些青菜、勺了些炒蛋,外加一塊香噴噴的滷豬肉,「還要白飯嘛?還是要骨頭?」
「汪汪——」軍犬回答。主人便將狗盆放下。軍犬立刻埋頭大食,痛快朵頤。
主犬飯後的休憩。主人放了音樂、倒了杯威士忌,坐在大落地窗邊,雙腳踩在戶外水泥地上,看著軍犬翻滾玩耍,點了一根菸,夜晚寂靜美好,什麼都拆不散分不開似的。如果不是阿糸的電話打來,劃破了寂靜,她們就會這樣直到萬籟俱寂。主人耳朵靠著手機:「很順利啊,軍犬比我想像的來得更好——」主人与阿糸的對話後面便剩下主人嗯嗯嗯的回覆,直到結束對話。軍犬來到主人面前,便坐下歪著頭看著主人。「阿糸她打電話來關心。」主人放下手機說著。「她知道今天是軍犬調教日,想知道順不順利,我有沒有暴怒之類的。」主人講完自己都大笑。「她擔心你被我修理得很慘,所以打電話來問一下情況。」主人說完,赤腳踏在水泥地上站了起來,脱了自己身上的那件白色Brief,揉成團,用力的丟了出去。「撿回來——」軍犬轉身拔腿往內褲球團仍去的方向奔去,在草地上找到了主人剛剛丟出的,毫無猶豫的張嘴咬住再回到赤裸的主人面前。主人手上的威士忌杯,還剩一點點。主人的陰部就在眼前,那塊修剪整齊倒三角的私密處,陰環在室內光線照耀下仍明顯得特別。主人一手持著酒杯飲著,一手將軍犬嘴中的白色Brief取來。丟進大落地窗後,主人放下酒杯,雙手伸出。「握手。」軍犬伸出兩隻狗掌,用著教過的姿勢,踩著兩腳尖,直立著身體。主人在微醺之下,親吻了軍犬。
軍犬捨不得離開主人的嘴唇。赤身裸體的主人已經環抱住了軍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