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慕聰
智清從醫院返家了。檢查報告出來,醫生為後續治療做出的解說,而他拒絕做任何侵入性的治療。對於先生做的決定,雖然她有異議,但仍尊重。倒是她的婆婆對她身為一位太太放任先生,多有微詞甚至不諒解。婆婆在碎念時,她忽然覺得如果先生是媽寶倒也不錯,至少會聽媽媽的話。
她面露愁容地洗著晚餐飯後鍋碗,智清剛洗完澡穿條內褲,便從浴室擦著頭髮往廚房冰箱裏取了罐啤酒出來。「還喝酒不好吧?」她停下動作。毛巾披在頭髮上,搔著微凸啤酒肚的智清緩緩說:「先把冰箱裏的喝完再說了。戶頭裏的錢加上保險,夠你跟曉晴用上幾年。如果不夠,就把這間房子賣了,省吃儉用,應該可以撐到曉晴十五六歲吧!」
「你可以不要這麼不負責!」洗滌槽裏的瓷盤相互碰撞聲變大,她有些動怒了。
「我的身體是我的,我自己做決定。」智清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如果不是胯間冒出頭的毛髮作癢,她會更用力表達怒氣。我的身體是我的我自己做決定,那為什麼新婚夜晚他對於無毛的她,竟覺得自己很像在跟未成年少女上床,要她之後留起毛來。
這個夜晚,智清在床上的求歡,她拒絕了。她只是不想讓智清知道自己除起毛了。那是她新的祕密,不能讓智清知道的。他們在雙人床上背對背入睡。
主人曾說奴隸無毛的好處,除了主人把玩容易,提醒奴隸身分地位,最後便是奴隸不會輕易在外人面前寬衣脫褲。她現在便是不會輕易讓人看見自己的私處。她想主人,睡在先生旁邊,想著主人。她的心靈著實的背叛亦未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