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鎖邦國 — 談 Goreans(二)

◎Julia Gracen, Salon 網路雜誌, May 18, 2000
譯: epicure
感謝 Salon 授權翻譯

前女警安睡在狗舍中

有些奴隸有她們所認同的「種性色」– 不同種類的奴隸所穿的「絲綢」顏色。「玩伴奴」穿紅色,「保護」或「處女奴」穿白色,黑色是給服勞務(通常也最不具性吸引力)的「奉壺奴」。網路代號中的大括號代表「項圈」(”collar”, 按 Gorean 的說法則是 “ko’lar”),裡頭的首字母稱作奴隸的「印記」。雖然並非處處通行,現在奴隸們通常以第三人稱自稱,避免使用「我」,並且在指涉自由人時全部用大寫開頭。

Gorean 角色扮演聊天室和 IRC 之中大部分線上互動都有性或調情的暗示,雖然露骨的網路性愛倒是很少在 Gorean 聚會站上公開發生,和其他的網路性愛站台有所不同。大部分的 “furring” (譯注: Gorean 稱網路性愛的方式) 都在私人聊天室或傳訊中發生。虛擬奴隸們常把自己描述得像小孩:年輕、漂亮、愛傻笑。用十九世紀小作家式的花俏語言,她們把許多許多的時間花在詳細描述她們如何儀式性地「獻上」食物和酒、之後低著頭、顫抖著雙唇、張大著崇拜的雙眼。至少一打「俏麗的乳頭因旅社的冷空氣而聳立著」的不同講法,對我來說多到煩了。我漸漸開始不理會她們,把較多的時間拿來與重複性不那麼高的自由人互動。

角色扮演社群中最忌諱的是在語言使用上過於大意。例如在應該是某個 Gorean 沙漠中綠洲的地方講出過多的「OOC(Out Of Charater commentary)」– 跳出角色之外的語句,諸如突然說要去接電話、提及某角色的另一個代號、或著墨西哥速食 Taco Bell 的外送晚餐等等。傳統派的人也很討厭奴隸用「內心旁白」來講不禮貌的話。

關於榮譽的犯規則更是嚴重。例如一個戰士竟對一個以上的「家族石(表示獨立社群或部族的符號)」表示效忠、女奴用不同的代號和不同的主人討項圈、男人假扮女奴、女人假扮男主等等。

如果認為這些都沒什麼大不了、反正不過是網路上的遊戲,就大大誤解了這些互動與關係的本質與意義。雖然也有些玩家抱著隨便、輕挑的態度,大部分的玩家把 Gorean 遊戲視為正當、對當事人確實造成影響的社會互動。這對他們來說至少和藝術或職業運動對某些人來說一樣重要。對許多線上 Gorean 玩家來說,這個「遊戲」深切、有意義地增進了他們的生活。在其中他們可以嘗試不同的角色、實驗某種性身分、或驗證某個哲學。難怪許多生活實踐 Gorean 都是從網路角色扮演開始的。

但生活實踐 Gorean 女奴「sura」說,IRC 裡面的奴隸遊戲和真實世界的奴是兩回事。她的主人「Bill」命令她與我互通 email。「服從並沒有那麼難,」她告訴我,「難的是把自己交付給對方。」

sura 並不是單純的小女孩。她曾待過軍隊,並當了十八年的警察。「有時候,」她以俗成的第三人稱語氣說,「這個女孩覺得她從事這些工作的原因是為了把內心真正追尋、卻永遠得不到的事情 — 在一個男人的腳邊感到和平與滿足 — 給拋在腦後。」結婚超過十八年,她有四個小孩,家裡事務通常由她決定,也由她負擔主要的家計。這樣的生活,據她所說,使她落得成為一個「不全的女人、不滿的個人。」

被另一個主人拋棄後,去年,她被現任主人上了項圈。三週前她搬了進來,和他以及另外兩名女奴「feli」與「ciosa」同住。過渡期對他們每個人來說都不好受:「sura 已經算不出她被打的次數,大部分是因為惹得主人不悅;不當的言辭、只有自由女才能表現的行為、和對於放棄一切的恐懼。」她說她也曾因與她的「枷鎖姊妹」起衝突而被懲罰。

sura 說,主人的房子裡沒什麼傢具。起居室被他的椅子佔據,「女孩們」則跪在地上。她們睡在「狗舍」中,每人有一個奴用墊子、枕頭、被子、和一個小箱,用來裝主人允許她們擁有的少數物品。主人決定她們吃什麼,要她們節食,除此之外 sura 只能吃主人親手餵的食物。「這溫柔地提醒著我們,」sura 說,「我們之所以存在都因他的旨意。」

她說她最初也曾反抗主人的意志,「又踢、又打、又叫,」然後繼續反抗,「但之後她漸漸地累了。她小時所處的、一個被閹割了的世界,教導她應該要反抗並且給了她微弱的力量去反抗。但最後他將勝出,而她將被征服、被轉變為一個無助、啜泣的寵物。」

這種無助的經驗顯然是 sura 希望從她主人得到的事物中很關鍵的一部份。「當他把這東西的雙腕握在他手中,這東西便知道她被捕捉、被一個男人俘虜了;她是他的,現在如此、永遠也將如此。」而性征服則是主要的轉捩點:「這東西在他家中花了十一天,才終於能把她的身體獻上,乞求他的碰觸、求他使用自己。她乞求被強暴的那天,是她一生中最快樂的日子。」說到現在的生活,她如此總結:「他呼吸時,我呼吸;他心跳時,我心跳;取悅他是我的唯一;而當他死去,我也將如是。」

科學家反駁女性服從說

sura 的主人 Bill 說她是被前女友帶入這種生活實踐的。她想被他收為奴。「於是我開始參加一個 Gorean 討論群,那是本地 BDSM 圈的一個分支。」他說。這個討論群「以討論 Gor 系列小說中主奴關係的深度為焦點,並且以探索這種關係、研究是否可行為目的。一開始,我對女人能被擁有、並從躺在男人腳邊得到滿足的想法覺得很懷疑。但我很喜歡她,所以願意試試看。」

十四年之後,他有了三個奴,每個都受過一些大專教育。「這些年之中的每個體認都使我更相信[Norman]的說法適用於絕大部份女人。我一次又一次地目睹聰明、意志堅強的女人變得更快樂、更美、更輕鬆、更自在 — 當她們成為男人的奴隸。」

無疑地,BDSM 情境對許多男女、不論異性或同性戀、有強烈的情欲魅力。所以像 Gor 這樣的奇幻小說會有忠誠的擁護者也並不令人驚訝。Gorean 們認為抱有這種幻想的人很多。這些文字具有如此使 sura 這種女性自願為奴的魔力,正是 Gorean 的中心思想確實真確無誤的證據 — 男人與女人在演化的歷史中早已分別被設計成天生支配和天生服從,而且人們只有順著生物本能而活、扮演各自的主奴角色,才會真正地快樂。

權威文件《Gorean 的主張》由「絲綢與鋼鐵」網站寫手「Marcus of Ar」所著,裡頭說「演化的過程已自然地選擇了強大、有競爭力的男性,以及這些男性所欲求、也被這些男性吸引的女性。」這是一種常見的、對近來受歡迎的演化心理學的過分簡化。這種講法確實敲響了一丁點的真實,雖然對這種鈴聲流最多口水的是最被它奉承的人:所謂強大、有競爭力的男人。科學也是會訴諸誘惑的。

Marcus 繼續闡述他對人類演化的了解:「男人如果弱小,就無法活過天擇、繁衍後代。女人如果不漂亮、或不肯接受強大的男人,就不會被選來繁衍後代。所以,自然律決定了:沒競爭力、不美的血統會慢慢消失,強大的、美的血統會繼續存活。」

這理論只有一個小小的問題:弱小的男人和不漂亮的女人顯然還是有了不少後代,不然今天世界上大部分的男人都應該像喬治克隆尼,女人都應該像珍妮弗洛佩兹(而且有比她好的穿衣品味)。「次等的」、「醜的」、「平凡的」基因還是留了下來,而且顯然比起喬治克隆尼和珍妮弗洛佩兹來得多。這理由並不如同 Marcus 的進一步申論:文明的道德約束拖累了本應使人種經篩選而邁向完美的偉大進程。真正的原因是:人類性活動和繁殖策略一直都是極度靈活、複雜的。即使在古早以前,繁殖也不是大塊頭穴居男棒打弱小男然後把他們的女人抓著頭髮拖回家這麼簡單。女性的選擇與女性對性控制的反抗(即使採用迂迴、祕密的方式)也一直扮演著重要的角色。

「不適於戰鬥的男性活不長久,」Marcus 說,「不願意和善鬥男性配種的女性,既然拒絕配種,自然無法留下自己的後代。」

上述說法的科學與邏輯謬誤太多了。它假設戰鬥是早期人類演化中持續且重要的事實、假設女人如果拒絕了一種人就不會與其他人搭配、假設男人要活得久只能靠跟別的男人打、假設肉體打鬥是生殖競爭的唯一形式、也假設了服從配偶的肢體支配是女性生殖成功的唯一形式。這些想法都錯得離譜。

人們常以為古時人類活在一個血腥、「所有人與所有人戰鬥著」的原始世界。Rutgers 大學人類學教授 Brian Ferguson 說這只是一個寓言。考古學證據告訴我們,因人際暴力造成的死傷,尤其是組織性的暴力戰亂 — 戰爭,在史前時代遠比後來少。他特別以日本為例:「證據顯示,在狩獵採集時代的五千具遺骸中,暴力造成的死亡只佔百分之 0.002。到了農業時代,則提高到百分之十。」

男人侵略性地支配男人,或著支配女人,也並不是繁殖競爭的唯一基礎或繁殖成功的任何保障。事實上,過於好鬥和侵略反而可能減少繁殖成功的機會,因為戰鬥與殺戮先天上就是高風險的選擇。不只戰士本人可能陣亡,他們的暴行也可能使他們的女人和小孩成為報復對象。搞不好最後反倒是那些留在家鄉的膽小鬼接收了所有的寡婦。近年一些對南美 Yanomamo 部落的研究可作為例證,他們發現戰爭領袖和其他男人相比,活下來的後代反倒比較少。

(待續)

在〈枷鎖邦國 — 談 Goreans(二)〉中有 1 則留言

  1. It is interesting to see somebody talks about Gor here.
    I am not particularly a Gorean type, but still interesting to see how it develops on this website.

    Nice enhancement in techniques here over years.
    Impressive.

    Great site, play prudently and safe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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