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cure
「如果還沒開始吊就覺得麻,問題就很大囉。」Sheena 說。
來 Succubus 學繩縛,不覺之間也過了幾個月了。學會了高手小手縛之後,就一直卡在這兒,只能反覆練習。完成一套高手小手縛大約花六七分鐘,但 Akaneko 說,綁好之後不久她就開始覺得麻。同樣參加繩縛課的女王 Sheena 說,吊起來之後手臂還會勒得更緊,因此如果還沒吊就麻了,絕對是哪兒出錯了。
難道是綁得太緊了嗎?「這種情況還蠻常見的。一開始你綁不緊,於是會很想綁緊。」這話不錯。「綁緊點」說來簡單,做來不容易。綁過東西的人知道,即使自以為拉緊了繩,最後常在打結固定時鬆掉。「所以剛掌握手法的人常會作得太過。後來綁得太緊成了習慣,又需要調回來。」
不過 Sheena 和藤井兩人檢查了我綁的高手小手縛,又覺得還不至於太緊。兩人攤手不知怎麼回事,讓我覺得很沮喪。「這可能有個人差異的吧?每個人的血管位置不太一樣,也許剛好壓到了什麼。你們只能花時間慢慢找出來囉。」兩人說。
神凪最近也不順。我們不知詳情,只知日本的 SM 酒吧、俱樂部似乎都面臨到經營上的難題。Torture Garden 兩年前剛引介到日本時那一票難求、大排長龍不得其門而入的盛況已經不再。指標性的大型聚會越辦越小,小酒吧和俱樂部也都掙扎生存著。
同時 Succubus 裡的人事變動也碰巧地集中在最近發生。工作了兩年的 Rio 被樂團延攬,將到美國擔任吉他手。蓮、Akira 相繼辭去工作,Nico 結婚後也不能在 Succubus 固定地上班了。一次繩縛課,店裡的工作人員只剩神凪一個人,從門禁、伺候飲料、到教學都由他一手包。「今天我一個人作所有事情,會比較手忙腳亂些。先跟大家道歉一下。最近大家都走了。」神凪這麼說時顯得有些落寞。
繩縛課上赫然發現神凪的左手手背與中指燒出了很大片的燙傷。還好吧?我瞪大眼睛問。「Fetish, fetish!」他笑著說。難道繼刺青、烙印之後,現在開始流行燒傷?
後來我才知道那是有天晚上他喝醉酒燒出來的。當天來了個新客人 M 男,結果神凪把他綁了起來後點燃了酒精燈,一手握著他的下體開始燒。實際上大概都燒在神凪的手上吧。醉到不覺得痛,也真是驚人。「結果媽媽桑(神凪)第二天醒過來居然什麼都不記得呢!」Nico 說,一旁的神凪笑得很尷尬。至於那個 M 男呢?大概被嚇到了,以後再也沒出現過…
神凪檢查了我的繩子,要我把穿過腋下的部份略過不綁試試看。這兩根繩扣在那兒,原本是為了防止身上的繩子鬆脫之後勒到頸部 — 這是我們的第一課。因此對於這樣的嘗試我感到有些緊張,深怕又要推翻學到的一切東西。不過這樣一來,Akaneko 倒是不會麻了。
但是,在吊縛時這兩根繩子應該是不能省的呀。那該怎麼辦呢?神凪端詳了一陣,看了我放在皮繩網站上的圖片,發現 Akaneko 的手臂往下掉。「就是這裡吧!」神凪另拿了繩子,用 Yuko 當 model, 比手畫腳地對我解釋:「固定小臂時要把小臂提起來。如果手掉下來,會扯到腋下的兩根繩子,於是上臂的血液循環就被擋住了!」
恍然大悟的我連忙自行揣摩一次。但說要把手臂固定在上面,也不是那麼容易的(相關圖片可見皮繩的舊文)。又一個禮拜過去,Akaneko 不會麻了。神凪終於准許我作第一次吊縛。我已經看別人作了許多次 — 如何把繩子穿過掛環,如何固定,但第一次動手作還是有點手忙腳亂,一點不像 Miro 等人一般地迅速又從容。我照著記憶中的順序,先固定好身體,然後吊起一隻腳,在另一隻腳吊起時, Akaneko 的身體就完全懸空了。但同時 Akaneko 叫出聲來喊痛。「相當痛,像是要被撕裂一樣!」事後她說。
這又該怎麼辦呢?我期望神凪再伸出援手,希望再有某個他能一眼看穿、修正之後就一帆風順的關鍵。然而,這次沒那麼簡單。「這個沒辦法講。大原則可以用講的,手法就只能靠你自己一直練習了。甚至每個 model 都有不同的特性。體型不一樣,血管與肌肉的位置不太一樣,沒有一種標準的綁法。只能靠一直練,把不可言傳的地方慢慢體會出來。」總之,一直練就對了。
以後每次去 Succubus, 我盡量抓到機會就練習。挫折比成功多,神凪也看得出我的沮喪。
12 月 4 日,Succubus 請到了明智伝鬼作現場表演。午夜過後,大家坐在地上聊天玩樂。我與 Akaneko 看到舞台空著,拿了繩子打算用吊環練習。不過看到我們靠近舞台,大家立刻把目光放在我們身上。我們有點不好意思起來,「練習啦,只是練習啦,」我搖著手。
結果神凪開了燈,還放起音樂。哇,這還得了,雖然明智伝鬼已經離開,我們可不敢接在他後頭表演呢。換我們兩個人一起猛搖手,「只是練習啦!」然而,音樂都開了,也只好硬著頭皮上。我很小心地感覺繩的鬆緊,上胸、下胸、仔細把每個環節作好。接著照順序固定身體,抬起左腳,再抬起右腳… 懸空了!最後趕緊再腰上繫根繩子提起身體。這次用的繩子沒有好好處理過,相互摩擦時飛出一片片的小碎屑,在燈光下我的近距離視野中照得像是紛飛的雪花。
「會痛嗎?」我湊過去問 Akaneko。「還可以!」她說。
哇,成功了!高興之餘我仍不敢讓她吊著太久,稍稍確認沒大問題之後就將她從掛環上解開,然後很不好意思地快快退到舞台下解繩、收繩。
Sam 與 Mico 湊到我們身邊來,「上手くなった!(變厲害了唷!)」Sam 說。
我相當高興,想說些托大家的福之類的話,但不知怎麼講。我和 Sam 說,現在我的吊縛有時成功,有時不成功。而麻煩的是即使成功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其實我並不知道到底是我真變厲害了,還是 Akaneko 的身體變強狀或柔軟、能適應了。
「也許都有吧。」Sam 說。而關於我的現況,「真的沒有辦法。只有多做。也許你的身體會學會那種感覺,漸漸地成功的機會會越來越多。也許很短,也許很長。」
這就是碰到瓶頸的感覺呀。只能咬著牙,一步一步地走下去。
12 月的繩縛課出現了久違的熟面孔。曾出現在 Succubus 的葡萄牙人 Pedro 又來到了日本,但這次是來和神凪學繩縛,同時也在 Succubus 打工。一到 Succubus,Pedro 笑嘻嘻地為大家開門、倒飲料。神凪一看到我,熱情地和我用英文打招呼,「Good evening!」原來神凪也有了新計畫。日本能發揮的空間不多了,他興沖沖地開始學英文、架英文網站。打算爭取到海外表演的機會。
明智伝鬼當年也在歐美的 SM fair 表演過呢。第一次在國外,沒人理會這個瘦小的東方人。但馬上他的表演就吸引了人潮,以後時常被邀請。我回想起這麼一段故事,心想神凪也得走出去,闖出自己的一片天吧。
為了突破瓶頸,大家都在找著出路。選定了一條路後,接下來就是艱苦的努力了。「只有埋頭做下去。也許短,也許長。但是,沒有別的辦法。」
“為了突破瓶頸,大家都在找著出路。”cc…說的好呀~!
皮繩邀來台灣吧
Hexe,
確實有想要請他來台灣一趟呢。目前籌劃中,不過什麼細節都還沒確定。
您是房間站的 Hexe 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