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cure
一整週的心情相當地忐忑不安。上週的繩縛課一開始,藤井送了我們三捆繩子勉勵我們好好學。課程結束後,神凪拉了Akaneko說了一些話。兩人看起來蠻認真的,不像是道再見之類的客套話。回家路上,Akaneko說:「神凪要我問你到底有多認真想學?想要學到什麼程度?這樣他比較好教。」
一瞬間的心情很複雜。往好處想,這表示神凪要開始認真教我了。但同時也很失望,心想,難道之前他都不知道我想把繩縛學好,只是半調子地教我嗎?而至於想學到什麼程度,自然是越多越好了,還有別的答案嗎?「說不定並不是每個人都想學整套?如果他把每個人都那麼嚴格地教,也許會嚇跑一些客人吧?」Akaneko猜測。
(很久以後我才突然想通: 就如有人只想學架網站,有人只想學文書處理一樣,並不是每個人都有興趣想學「全套」的。)
於是這一週我苦惱地想到,該怎麼和神凪說呢?我不懂日本人的習慣,不知該怎麼講才得體。「跟他說你想當繩師嗎?」Akaneko出點子。這麼講確實是簡單明瞭啦,但我倒開始遲疑了。說要成為繩師,大有要以此為職志的意味。學繩子、開 SM bar 原來能成為一個職業好好地經營,人生其實還有很多不同的可能 — 這都是我到了這兒後才體會到的事情。一方面羨慕這個開放的社會給予每個人更多的選擇,一方面又覺得對身為過客的我來說,這一切好近又好遠。
最後決定請Akaneko替我解釋:我在日本最多可能再待個四年。在這四年之中,我希望能學多少就學多少,沒有底線地學下去。而我抓住時機說出練了好久的句子「頑張ります、厳しく教えてください(我會努力的,請嚴格地教我吧)!」
想不到我也會有說這種熱血漫畫台詞的一天呀!
神凪大笑,說沒那麼嚴重,學繩子也用不到四年。他拍拍我的肩膀說,「放心啦,你有四年可以慢慢學,時間多的是!」
* * *
不過當天並沒有立刻學到太多新東西,仍以反覆練習為主。大家照常邊練邊輕鬆地聊天。 Asami 在一家脫衣舞廳工作,Miro 和 Yama 有天去看了她的表演。「我看到他們在觀眾中間,所以特別把腿往那個方向張得很開給他們看。結果這兩個傢伙居然都把臉別開耶!」Asami 抱怨。所有人都笑了。Miro 大叫著辯解「一般人這時候都會不好意思的吧!」
今天第一次見到穿著上班族打扮的 Nobu,他正借用 Ishi 當模特兒練習「逆海老縛」— 讓模特兒身體往後屈成像蝦子(海老)一樣的綁法。他說,最近無時無刻不在想該怎麼綁,現在這套是邊開車邊想出來的。「逆海老縛」我在圖片上也常看到,看 Nobu 綁起來還覺得蠻像的。但等到神凪上去示範,才發現厲害的人出手畢竟是不一樣。神凪一拉緊繩子,便讓 Ishi 的身子弓了起來,表現出來的張力是剛剛 Nobu 的試綁所沒有的。
結尾時神凪卻又很不尋常地講了特別多的話。原來是 Asami 另外在 SM 店裡工作,一次與客人玩時受傷了,自己一個人到醫院去。醫生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一五一十托出 SM 遊戲的項目,被醫生好好地唸了一頓。神凪說了不少,一方面是說到安全的重要,但也說,即使再小心,難免有出意外的可能。這時應該要負起責任,陪對方到醫院去。「有很多人因為各種原因,不能讓自己玩 SM 的事情被曝光。」有的可能是怕工作受影響,有的是瞞著另一半偷偷出來玩。「但是自己做的事情,就得要負責才行。」後來才知道,其實 Nobu 就有在外面玩出了意外,而得瞞著妻子的記錄。
一週又這麼過去了。期待下次緊縛課的來臨。
Succubus 週記的寫作進度嚴重落後,這裡記的是許久以前的事情了。妮可來 Succubus 的故事則發生在這之後。